“神仙?”玉羅刹輕笑一聲,指着那六顆頭顱,“你能讓他們活過來,你就真的是神仙了。”
“不可能不可能。”顧長亭連連擺手,“神仙本來就是神仙,神仙如何證明自己是神仙?就好像證明題讓你求證明一樣。”
“都是你的謊言罷了。”顧長亭面上哀戚,做西子捧心狀,“玉教主直言不信我就好了,憑的傷人心。”
顧長亭會裝,玉羅刹也漸漸摸索出了一些對付他的小技巧——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語氣憐惜,握住顧長亭的手,“我又如何舍得傷你的心?本座疼你還來不及呢。”
聽罷。
顧長亭沉默了,他的身子好像感到了惡寒似的抖了一下,但偏偏那些感覺如同附骨之蛆一樣抖不下去。
他鼓起勇氣“啪”的一下拍掉了玉羅刹的手,指着他,“我不管你是誰,趕緊從玉羅刹身上下來!”
“我啊。”玉羅刹配合着陰恻恻的道,“我是一個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顧長亭一臉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十八重,辛苦你了。”
“…………”
兩人演的有來有回,好像真有那麼個事兒似的
倆活爹!
還“憑的傷人心”,系統在心裡陰陽怪氣的學了一通,打不完的機鋒!
他小手一揮,把那六顆人頭收起來壓縮到一個小背包裡,背包往肩上一甩,撲騰着小短腿從下面爬了出去。
不奉陪了,它要去找陸小鳳那個冤大頭!
陸·不在現場·小·被冤大頭·鳳:“……”我也得謝謝你。
————
夜間,一道暗影從空中劃過,隻驚起枝葉的微微晃動。
稀疏的月光灑在樹上并未看出什麼不對,非要眼力頂好的人仔細去分辨,才恍然發現那些樹上藏納着數道黑影。
黑鴉在樹上聒叫了一聲,渲染着黑夜的不詳。
為首的黑衣人向身後打了個手勢。
夜風拂過,散碎的月光聚了又合,再打眼看去,那些樹上那裡還有什麼黑影,仿佛剛才的都是幻覺一般。
——
潺潺的,是水流動的聲音。
容冷荷的意識逐漸蘇醒,她動了動手指,猛然從躺的地方坐了起來。下意識去摸袖中藏着的銀針,卻摸了個空。
容冷荷心中一凜,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四周。
金爐上徐徐的升騰着青煙,雕花的檀木椅,八仙桌上幹枯的梅花,還有……紅色的紗幔!
容冷荷的瞳孔驟然一縮,翻身就想往外跑,身體卻忽然一僵,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一道慵懶妩媚的聲音從紗幔中傳了出來,“小荷葉,還是這麼怕師父嗎?”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容冷荷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手腳乍然失溫。
一根玉笛從裡到外調開了紗幔,露出裡面側卧着的絕色美人。
滿園春朝她笑了笑,冰冷的眸中卻是不見半分笑意,“小荷葉,這麼長時間不見,可有思念師父?”
“……自然。”容冷荷道。
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你,想要食你血,吞你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