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早死了,我怎麼可能笑我爺爺呢?”胡鐵花仰頭灌了一口酒。
“我看你是找打!”那人說着就舉起了拳頭。
“這就要打人了?你們丐幫的人就這點兒氣量嗎,南宮少幫主?”胡鐵花抹了一把嘴,視線瞟向站在客棧門口出的南宮靈。
聞言,南宮靈的臉色變了變,倒不是他的身份有多難認,而是既然認得他那就代表這種事兒有捅到他義父任慈眼前的可能性。
縱容丐幫弟子傷人的名頭南宮靈可不想要。
“伊叔不可!”南宮靈擡手制止了他。
伊雄聽到這人說出了南宮靈的身份,顯然也有些畏懼之意,隻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作罷。
南宮靈上前帶着歉意的拱了拱手,“這位大俠見笑了,伊叔隻是脾氣比較剛直了些。”
胡鐵花卻是哼笑一聲,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直接略過了他,向着顧長亭所在的方向走去。
酒壇放到木桌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胡鐵花坐到了顧長亭對面,方才側了側臉開口,“一句‘脾氣剛直’就能随意欺壓于人了嗎?那你們丐幫‘剛直’的人應該不少吧。”
“你!……”還不等南宮靈開口,伊雄聽到他的話就兩眼一瞪,氣勢洶洶的就要走過去。
“夠了!伊雄,你連我義父的話都不聽了嗎?”南宮靈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伊雄還欲再開口,卻在南宮靈頗具威壓的眼神中偃旗息鼓了。
他們不再生事,胡鐵花也正好不用再費心應付他們。
他從桌上放着的一摞碗中拿了兩隻擺開,将酒壇中的就倒了兩碗出來,推了一碗給顧長亭,“兄弟,交個朋友?”
顧長亭的腦門上緩緩地打出一個問号來,但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交個朋友也未嘗不可。
顧長亭拿起酒碗跟他碰了一下,粗粝沙啞的嗓子吐出兩個字,“朋友。”
胡鐵花哈哈大笑了兩聲就把那碗酒一口悶了,喝完了酒,他就直勾勾的盯着顧長亭瞧。
真不怪他好奇,隻隔着帷帽雖然看不見整張臉,但露出的下巴還是能瞧到的,可偏生胡鐵花也看不到他的下巴,隻因那下巴也被面具給蓋了個全。
這可就讓胡鐵花好奇他是怎麼喝水的了。
但事實證明,顧長亭袖子一甩蓋住自己的臉,仰着頭看起來像是在喝酒,但卻是迅速的把那一碗酒倒進了空間裡。
不是因為有面具喝不了,而是因為……
别以為他沒看到剛剛胡鐵花對着壺口喝酒嗆了一下,又吐回去了半口。
他能喝嗎?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酒碗再被放到桌子上的時候已經是幹幹淨淨的了。
但胡鐵花卻是啥也沒看到,他撓了撓頭,然後起身圍着顧長亭轉了一圈,“你怎麼喝的酒?可别騙我老胡。”
顧長亭當着他的面兒甩了甩袖子,示意自己沒有倒袖子裡。
那可真就奇了怪了!
但胡鐵花也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見他似乎不願意說便也不再問了。
他坐了回去,然後對着顧長亭拍了拍胸脯,“既然你我已經是朋友了,我老胡自然不會吝啬于告知你身份。”
他冷眉向身後的南宮靈一桌人掃了一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老胡就叫胡鐵花是也。”
這話也不知是說給顧長亭聽的還是故意警告南宮靈他們的,但這并不妨礙南宮靈心裡一個咯噔,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邋裡邋遢的人會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花蝴蝶”。
“不知兄弟可方便告知姓名?”胡鐵花收了視線,面上帶笑的看向顧長亭。
這倒是沒什麼好不告訴的,反正他不可能說真名。顧長亭腦子一轉就想到了好些個假名。
最後選了一個最假的假名,“在下……賈明。”
胡鐵花:“……”你可以敷衍我,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敷衍我?
最起碼……不要這麼明顯。
胡鐵花的無語有點太過明顯了,顧長亭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敷衍的這麼敷衍的好,然後他改了口,“說錯了,其實我叫賈仁。”
胡鐵花掩飾尴尬的大笑了幾聲,早這樣那戲不就好接多了嘛!
他尴尬的喝了一口酒,“哈哈哈兄弟你這名兒,你是不是還有個弟弟叫賈義啊?”
顧長亭渾身一震,“你怎麼知道!”
胡鐵花:“哈……哈哈,是嗎。”
這個反應假的有點真了,他都要真信了。
顧長亭心裡笑開了花,決定給胡鐵花一個自己好好思考的空間,說不定他就真的信了呢。
但是正所謂“樂極生悲”,顧長亭高興完了,那“悲”可不就來了嗎?
……
玉羅刹翻身從馬背上下來,将手中的缰繩甩給迎上來的小厮,就擡腳走進了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