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老師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我撩人得逞、自然胃口不錯。——所以當我站起身的時候才發現,撐了。
“要不……”我有點兒尴尬,
“咱們去逛個西湖順便買禮物?”
“你累嗎?”他問我。
我搖搖頭,吃飽喝足又在飛機上休息了挺久,除了某處不可言說之外倒沒什麼。
“你想去買禮物的話現在也行。”
我以為他要去逛街。
結果他搖搖頭,
“去取錢。”
?
等真到了地方我才意識到,我對悶油瓶一無所知。
他先帶我回了趟家,呸、我和他回了趟我家。拿上登山繩和帆布包的時候我差點兒以為他要帶我去盜鬥。
“悶老師,準備重操舊業?”
他搖了搖頭,徑直帶我去了西湖北。
那是在玉皇和鳳凰中間夾着的一個野山坳,根本沒路。好在冬天草幹、走起來倒沒那麼費勁。我倆繞了好久之後見到一片林子,悶油瓶在其中一棵上摸索片刻徑直往七點鐘方向走過去、我跟過去看了半天、也沒發現那顆樹上有什麼特别的。
又走了幾步竟是一個斷崖,幾乎是垂直的、往下看不到岩壁,我已經開始郁悶了——本土生土長杭州人在西湖邊兒撒潑打滾了二十多年,我怎麼都不知道還有這地方????
他拿起登山繩拴在一棵碗口粗的樹上,拿着另一頭就朝我走過來。
?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已經被五花大綁了
?
他還有這種…癖好?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炙熱,悶老師勉為其難開了口。
“要下去,很陡。但是想帶你下去。”
?
下去就下去你這是看不起誰?
我好歹也是幹倒汪家的小三爺好嗎?
不過很可惜,悶油瓶沒能聽到我的腹诽。
而且他似乎真的很看不起我了,根本沒給我自己下去的選項——我直接被拴到了他身上。
其實感覺挺好。但是他速度真的太快了,我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就被解開——落地了。
是一個岩壁上的石洞。
不大,得貓着腰才不會碰頭。這時候我已經猜出來他是在這兒藏了什麼鬥裡帶出來的玩意兒了——就這地方,衛星無人機都找不到、找到了也進不來。
最裡面有三個鐵皮箱子、不大,我試着擡起其中一個、失敗了。齁沉。
“小哥,你不會是在這裡面裝的金條吧。”
他搖搖頭。
“那是什麼。”
他把視線從箱子上挪開,看着我、眼神極認真。
“聘禮。”
…
…
…
寒冬臘月陰山冷洞的,我偏偏覺得自己像被放在火燒烤——老臉要熟透了的那種。
“咳咳”,我試圖轉移話題。
“你什麼時候藏的?”
我想了想、悶油瓶沒道理老早就在杭州藏家底兒,藏張家墨脫哪怕青銅門裡都更容易。那應該是認識我之後……認識我之後又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來杭州……那就隻有那一次。
“你……來杭州找我那次?”
他點點頭,轉頭去看洞外。但我知道他其實什麼都沒看,他可能……有點不敢面對我。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開口、絞盡腦汁思考怎麼跳過這個話題才不尴尬的時候他說話了:
“那時候……我想着留點東西給你。碰巧發現了這裡,就放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