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他到客廳坐下,拿了個橘子開始剝。
“我媽挺喜歡你的。”
橘子瓣兒塞進他嘴裡,他機械地張嘴、皺起眉。
“酸?”
我往自己嘴裡扔了一瓣,
“靠!!”
我連忙找垃圾桶吐掉,
“别吃了别吃了,這玩意兒有毒。”
“小邪,過來吃飯了。”
吳太太召喚。
“媽,你買的這橘子有毒吧?酸成這樣也擺出來?”
吳太太一邊盛湯一邊瞪我爸,
“哼、吳先生親自種的樹結的果,我說酸他非說甜。狗都不吃。”
悶·咽下了橘子的狗·油瓶。
“喏乖乖,嘗嘗這個湯。魚是早上送來的鮮貨,肯定比你們在村裡吃的冰櫃凍貨好。”
頭一碗徑直遞到了悶油瓶眼前。
我和我爸頭一次這麼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同樣的震驚和不忿。
悶油瓶有點兒愣,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接住:
“謝謝。”
吳太太笑眯眯地看着悶油瓶一口口喝完,然後放下碗極認真地跟她說“好喝”。
沒有人能抵擋神情認真的悶油瓶。
包括我媽。
我忍不住敲敲自己的碗邊兒,
“诶诶、吳太太,你親兒子就坐這兒呢這麼厚此薄彼的?什麼湯啊賞我一口呗?”
“去你的。”她白我一眼,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以後得叫張邪。”
說完還搖了搖頭,
“真難聽。”
?
什麼就張邪?
張什麼邪?
倒是悶油瓶,沒忍住笑了出來。然後我就看到吳太太發現新大陸似的感歎:
“诶诶這孩子、真好看。”
還伸手去摸悶油瓶的腦袋,
“乖乖要多笑笑呀。别老跟吳邪學,天天繃着個臉、小老頭兒似的。”
“行了行了。”我爸終于忍不住了,
“先吃飯。都餓着呢。”
“就你餓死鬼投胎哦!”
吳太太不理他,一個勁兒往悶油瓶碗裡夾菜。
這孩子今天腦子多半沒帶、隻知道悶頭幹飯。
我媽就一臉慈祥地看着他幹飯,這場景讓我想起來以前沒事兒時候老看四川大熊貓基地的直播、裡面那飼養員也這麼喂熊崽子。
現在是我媽喂瓶崽子。
等會兒。
瓶崽????
瓶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