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回杭州的生活和在雨村也沒什麼區别。我每天混吃等死玩悶油瓶,他每天……算了、不提也罷。
而且娛樂生活和食物比之前還豐富了一些,總的來說暫時沒看到什麼壞處。除了……我看了看我面前的蘇聯黑熊,覺得還是不能選交通太發達的大都市。
“你這是從俄羅斯回來嗎?”
黑熊一邊往進走一邊脫,說真的、看着自己做出這種不雅動作是很難受的。我忍不住後怕,還好悶油瓶喜歡的不是我的臉。
“熱死了啊啊啊啊啊你們杭州不是四季分明嗎這才二月怎麼這麼熱!!!!!”
我翻了個白眼。
“就是十二月,也沒人在杭州穿貂謝謝。你幹嘛來了?”
“給你倆送賀禮啊。上次我問你地址也不回,不過我猜你倆肯定在這兒。诶弟媳,行行好給件衣服,我真熱死了。”
張海客脫到隻剩件秋衣,挺寒顫的。我本來想拿小哥的衣服給他,轉念一想他也配?于是從我衣櫃裡抽了八百年不穿的壓箱底丢過去。
啧,他穿上真難看。
“我族長呢?”
“不知道,鍛煉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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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客用一副活見鬼的表情看着我。
“别瞅了。你們族長活動量多大你不知道嗎?你覺得我就是想跟能跟得上嗎?”
而且我一點兒都不想跟。
我膝蓋疼。
仔細一想是那麼回事兒、張海客就安靜了,給我看他帶的賀禮。
腌火腿、黑豬肉、臘排骨、還有一堆幹菌,在大都市杭州确實是拿錢都買不到的難得山貨。
于是我決定把那杯陳茶倒了,給他換杯去年的。
“族長啥時候回來啊?”
我看看時間,“快了吧。對了,”
我湊近張海客,跟他講了個一時興起的小計劃。
然後我把那堆山貨拿到廚房,躲裡面看戲。
沒過多久悶油瓶就回來了。
他今兒跑得挺熱,脫到隻剩個半袖、外套提溜着一晃一晃的、挺像個老大爺。
老大爺左手還拎着燒餅油條豆漿,是個懂事兒的老大爺。
張海客坐在屋裡看電視,聽見聲音偏了偏頭、露出我覺得他跟我最像的半邊側臉。
我有點兒緊張。
既期待又害怕。
啧。
“你怎麼穿着吳邪的衣服?吳邪呢?”
我艹?
我艹?
我艹?
他人都還沒走進去啊我艹?張海客就沒出聲好嗎?他到底怎麼看出來的啊?一模一樣的臉啊。我還特地給張海客倒饬了頭發!!!
山寨貨靠不住,從他族長沒有感情的語氣裡嗅到危險信号就毫不猶豫地出賣了我、完全不記得我們對過的應急預案。
悶油瓶轉了個頭,往廚房來。
“你到底怎麼看出來的!”
我一把把他拉進屋裡,關上門擋住山寨貨試圖看戲的視線。
他出了挺多汗、頭發有點兒濕,靠得近還能感受到身上蒸騰的熱氣,一張明顯荷爾蒙爆棚的臉看着我笑。
然後他把早餐扔進我懷裡,又在我頭上摸了一把。
“傻不傻,吃飯。”
荷爾蒙轉身走了。
我可能被那個笑迷昏了神智,居然聽話地答應了。
“哦。啊????”
什麼玩意兒?????你回來!!!!!
等我追出去的時候,張海客跟孫子一樣地坐在小沙發上、雙膝并攏脊柱筆直,就很像那種被大領導召見的小下屬。
我叼着油條走過去,捏了下悶油瓶的耳朵。
張海客瞳孔劇縮。
“今兒是不是晚點?”
“嗯。去蓮花峰了。”
……
吳山居在西湖北,他跑去了西湖南。
晨練呢還是馬拉松啊?
或許是看懂了我的無語,悶總跟着解釋了句:
“這邊人太多。鬧。餓了?”
“咳咳…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