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即将要靠近的那一刻,喪屍突然回頭,對着唐安的下巴就咬了過來!
“唐安!”
“唐安!”
蘇慕和宋星的叫聲同時響起,而唐安下意識地擡頭想要護住自己的臉,就在喪屍快要咬到唐安的手的那一秒,它突然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向下拖了過去!
‘砰’的一聲,喪屍被人拖着腳腕拽倒在地。
然後鐘家耀踩上它的背,拿着油槍就對着它的腦袋‘砰砰砰’砸了幾下。
那喪屍原本就不堪一擊的腦仁終于被砸得不成了形。
鐘家耀舒出一口氣,這才擡起一張被濺了滿臉血的臉邀功:“怎麼樣?這個家沒我也不行吧?”
唐安對他豎起一隻大拇指,轉頭才發現蘇慕趁這個時候把另一隻也放倒了。
蘇慕回頭,面無表情地挑了一下眉:“那我呢?”
唐安抽搐着嘴角:“......這個家沒你們仨都不行。”
從唐安那裡聽到了滿意的答案,蘇慕這才點了點頭。
三人重新回到車上,鐘家耀正想拿抽紙擦一下臉,就發現了被宋星折得七歪八扭的抽紙盒。
“不是我說,就算是擔心我你也不用把抽紙盒擰成這樣吧?”鐘家耀誇張地做着表情說。
“我是想把它做成一個棍子的形狀。”宋星翻着白眼把已經變了形的抽紙盒遞了過去:“先将就着用吧。”
鐘家耀:......
唐安把視線從後排這一對冤家身上拉了回來,剛好看見蘇慕正一語不發地看向那間服務站的方向。
“怎麼了?”唐安問。
“那服務站裡有人,活人。”蘇慕說。
唐安立馬擡頭看過去,發現确實有一個黑漆漆的影子從門後一閃而過。
喪屍不可能會躲避外面的人,會躲的隻有可能是活人。
也就是說,剛才他們在外面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裡面的人也沒有想過要出來幫個忙。
唐安笑笑,覺得這也不置可否。
畢竟不是誰都能做到在這種生死關頭冒着危險去救幾個不相幹的人的。
想到這,唐安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蘇慕:“當時在醫院樓道裡,你怎麼會救我的?”
蘇慕發動車子,打方向盤,目光卻沒有移向唐安:“想到就去做了,沒有為什麼。”
唐安追問:“你就不怕救了我把自己搭進去?”
蘇慕沉默了兩秒,開口:“其實我——”
"鐘家耀,你沒事吧?"
後排突然傳來宋星驚慌的質問聲:“你這傷口?”
唐安轉頭,看見鐘家耀已經把臉上的血都擦幹淨了,手上正拿着一團浸滿了血漬的餐巾紙。
而宋星正指着鐘家耀食指上的一道小傷口:“你該不會是......”
剩下的話宋星沒有說完,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要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不知道。”
鐘家耀難得結巴了起來:“我、我感覺我應該沒有被咬到啊。”
可食指上那傷口還正滲着血。
“冷靜點。”蘇慕看了看後視鏡:“看這傷口的形狀應該不是被喪屍咬的。”
“對,哈哈哈哈。”鐘家耀幹笑兩聲:“估計睡一覺就好了。”
可當鐘家耀真的睡了一會起來之後,卻發現自己不但沒有好轉,食指上的傷口還變黑了。
現在正是炎熱的夏季,可鐘家耀坐在車裡卻控制不住地發着抖:“好冷啊,怎麼這麼冷啊。”
蘇慕把空調關了,宋星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鐘家耀身上。
可他還是不停地喊着冷。
“我看這樣不行,我們得去醫院給他找藥,不然的話他撐不到高鐵站。”唐安皺着眉說。
蘇慕雙手把着方向盤,思考一會之後沉聲說道:“這附近有醫院嗎?”
唐安降下一點車窗,仔細辨認了一會窗外的場景,然後才說:“有,我記得就在前面直走不到1000米,有一家同仁醫院。”
“好。”蘇慕沉下聲:“那我們現在就去那。”
車子平穩地在馬路上行駛着,月光輕柔地灑下來,照耀在這深夜裡唯一狂奔在高架橋上的一輛車。
裡面載着的,是拼盡了全力也想要在這末世中活下來的普通人。
就是不知道,今夜這溫柔的月光會不會保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