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其他人連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會願意幫他?
就在他左顧右盼急得一團亂麻的時候,從不遠處跑過來了一個人。
唐安一跑過來就擡起了地上的擔架:“我來幫你們。”
“......謝謝。”後勤隊隊員默默擦了把冷汗,心裡想着自己差點釀成了大禍。
事不宜遲,唐安和另一個後勤隊隊員趕緊擡着擔架往基地大門旁邊的隔離室走。
而後勤隊隊長則押着小澤的媽媽走在後面。
等到了隔離室裡,唐安幫着把小澤整個搬到病床上,就在他将要把綁在小澤身上的綁帶和病床綁在一起的那一刻,突然——
躺在擔架上的小澤猛地暴起,直接一個起身崩開了綁在他胸上的綁帶,然後坐了起來。
後勤隊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操起床邊的一把四角凳就要往小澤身上壓,可這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澤身上,沒有人發現低着頭的小澤媽媽已經開始抽搐。
她吐掉嘴裡塞着的布條,慢慢地轉動脖子,發出‘喀、喀、喀’的聲音,然後整個上半身呈九十度猛地往後仰倒,又迅速直起身來。
她的瞳孔也開始變化,黑色眼仁縮小成一個點,用大面積的眼白看着眼前這三個人的背影。
正在系緊綁帶的唐安這時候突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詭異的氣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時候千萬别回頭!
下一秒,他推開身邊站着的兩個後勤隊隊員,操起旁邊放着的手術盤就往小澤媽媽的頭上敲了過去!
‘砰’的一聲脆響,小澤的媽媽徹底被激怒:“嗬——”
她撲了過來就要往唐安的身上咬,旁邊兩個後勤隊隊長立馬上前幫忙,他們一人鉗制住小澤媽媽的一隻手,想要把她的雙手扣在身後。
可也不知道她的力氣怎麼會那麼大,竟然硬生生地甩開了兩個人,不死心地朝着唐安又撲了過去。
唐安動作敏捷,抓住床邊的扶手,一個蹲下就從病床下面的空隙裡滑了出去。
而趁這個時候,兩個後勤隊隊員趕緊把小澤媽媽的雙手反扣住,用綁帶綁在了病床扶手上。
他們一口氣都沒歇,打算趕緊喊醫生來給小澤和小澤的媽媽注射鎮定劑。
可就在這時候,‘砰’地一聲,醫療室的衛生間大門被人撞開,從裡面跌跌撞撞地沖出來一個人。
她身上穿着白大褂,脖子上還挂着一個聽診器,看樣子似乎是基地醫療隊的醫生。
後勤隊的人一看見她,立馬驚喜地說道:“方醫生——”
可此刻方醫生的樣子看上去很不對勁。
她痛苦地掐着自己的喉嚨,嘴裡發出劇烈的氣音,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其中一個後勤隊的隊員想要上前去查看,卻被唐安攔住了。
“都别過去,她的情況不對。”
“方醫生她怎麼了——”
話剛說完,方醫生就變異了。
她放下一直捂着自己喉嚨的手,也是這時候唐安才看清,原來她的脖子上有一道面積不大的咬傷。
看上去,似乎是被幾歲大的小孩給咬的。
方醫生轉動了一下脖子,然後僵硬地扭動着自己的四肢,慢慢地朝着三人走來。
後勤隊的隊員看見平日裡最熟悉的醫生在自己眼前變異,差點當場就要崩潰。
唐安是他們之中最冷靜的一個,他眼睛盯着方醫生,手裡慢慢摸索着,摸到一把手術刀緊緊攥在手中。
他已經做好了正面對抗的打算。
而方醫生用眼白死死地盯着他們,馬上就要疾沖過來——
砰!砰!砰!
三槍響起。
小澤、小澤的媽媽和方醫生應聲倒地。
等他們都不動彈了唐安才放下戒心朝着槍響的方向看去——
門口站着兩個手中握槍全副武裝的人。
是護衛隊的人及時趕來了。
而等三人都檢查完畢之後,後勤隊的兩個人回去繼續幹活了,唐安跟着護衛隊隊長繼續往外走,順便問出了剛才一直壓在心裡頭的疑問:“林隊,我想問問你,小澤感染是因為當時被她媽媽瞞下來了,可方醫生在基地裡是怎麼會被感染的?”
誰知護衛隊隊長林奇聽了立馬停下了腳步,表情凝重地看着唐安。
“小唐,我知道你是江隊和榮哥他們救回來的,這件事情他們遲早會知道,所以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我們懷疑——基地裡面......有内鬼。”
“内鬼?”唐安皺起了眉。
“嗯。”林奇邊說着邊回憶起了今天在東邊大門看見的事情:“今天我帶着我們護衛隊的四個人去了東邊的圍牆,因為喪屍群今天早上突然在那個地方聚集了起來,我們不得不趕去清剿。當時我還覺得奇怪,我們的圍牆明明很堅固,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不可能有突破口的,可是就在我們清剿完所有喪屍之後才發現,原來東邊那道大門被人動了手腳。”
“什麼手腳?”唐安問。
“大門最底下的那個拉栓被人特意擰掉了一顆螺絲。”林奇眯起眼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