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融長這麼大，還沒人幫他穿過衣服……哦，除了陸朔那次，是趁他睡着的時候幹的，也沒有羞恥感。

但這次……蘇星昀靠的太近了，他身上淺淡的茉莉香甜而不膩，似花茶，也似糕點，聞着就挺有食欲的。

楚融無聲吞咽口水，抓着衣櫃握把的手也緊得凸起青筋，“蘇、蘇星昀，我自己來就好……”

“你還想耽誤多少時間？”

楚融把自己代入omega視角，“我是omega，打扮花點時間怎麼了，你不願意等的話就找别人——”

蘇星昀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他有時候對楚融縱容，又不太想過分縱容他，特别是聽到最後三個字“找别人”時，火氣騰地就燒灼起來了。

心胸被燒掠得疼痛無比，呼吸都沉重起來，他扣住楚融的下巴吻住張合的唇，盡量克制的力道在理智與瘋狂拉扯之間也變得脆弱。

一言不合就接吻，而且都快把嘴巴給吻下來了，分開後楚融要炸毛，聽到alpha近乎崩潰說：“你怎麼能……怎麼能說出這種殘忍的話！”

楚融愣愣看着生氣的蘇星昀，好像也懂得他為什麼會這樣，心口滋滋冒出癢意，隔着胸膛抓撓不到，反而越發強烈。

楚融目光躲閃，拿過蘇星昀手裡的衣服轉身去了洗手間，“你去外面等我。”

小插曲并不影響今晚的行程，坐車上的楚融撐着下巴看窗外，想着他跟蘇星昀到底是什麼關系，包養和被包養嗎？

楚融那麼傲氣的一個人，拒絕不下數十次潛規則和一夜之情邀約，更别提包養了。煩，怎麼都想不通感情。

他扭頭問蘇星昀：“你會喝酒嗎？”

“會。”蘇星昀直直看着道路。

“今晚陪我吧。”

今晚沒說不陪你。

蘇星昀悄悄瞥了眼鏡面，看到楚融舔唇的畫面，他從匣子裡拿出一支唇膏給他。

“幹嘛？你親我的時候有死皮了？”

“……沒事。”好意被當做惡意了。

蘇星昀才放了回去，唇膏又被楚融拿出來，塗上後被吓一跳，“怎麼是茉莉味道的，跟你的信息素一樣！”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什麼信息素味道。”

楚融湊過來看他，“那你知道我的嗎？”

太近了。

蘇星昀不自在挪開臉，“知道。”

“哦，我覺得吧，信息素相當于永久香水了，還不好改，我要是燒雞味兒的該多好。”

“你别說話了。”有點煞風景。

……

楚融對遊輪的印象還是在某部經典愛情電影加深的，悲劇、深情，仿佛站在甲闆上還能聽到那句有名的台詞。

“别站這麼高，小心摔倒。”

肩上又披上了alpha的外套，滿滿的信息素味道讓人汗毛直豎，楚融想拿下來，但蘇星昀不允許。

“吉他還在制作，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做出來。”

“啊？你這是要做個絕世僅有的藝術品嗎？”

“你怎麼知道？”

“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随便買個幾百聯邦币的就夠了，我也可以自己調音的。”

“楚融，你喜歡音樂嗎？”蘇星昀凝視着他。

“我不知道。”楚融看着被深藍夜空壓着的黑黢黢大海，“從小就是音樂陪着我長大，所以比較适應吧，如果沒有音樂的話……用筆敲擊，或者用樹葉吹的節奏，都算音樂。”

“進來吧，吃點東西。”

今天的蘇星昀有點溫柔得過頭了，完全變了個人一樣，楚融多看他一眼，船上的燈光将蘇星昀的臉分割得更棱角分明，眼底不再是拒人之外的冰冷，而是蕩漾着些許溫情。結婚的男人确實是變了很多。

注意到打量，alpha也扭過頭，“怎麼了嗎？”

“沒，就覺得你帥了一點。”

蘇星昀眸子微微挑起，更洩進璀璨的星光，他在笑。蘇星昀稍微加快了腳步，卻難掩耳尖的绯紅。

楚融還想跟上他，倏然間感覺如刺在背，他疑惑回頭望去，想不通在遊輪哪來的驚悚感。

應該是冷風太大，吹涼了。

omega搓搓手臂往裡走，角落裡一道黑影拿起對講機，“少爺，全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好了。”

“行，按照計劃行事。”

……

遊輪裡布局得精美絕倫，仿佛是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打扮簡潔的楚融像個普通人誤入了有錢人的世界，他被蘇星昀牽着手帶入漂亮的舞池裡。

“來跳舞。”

“我不會跳。”

“沒有觀衆，隻有音樂播放器為伴奏，你随便跳，就算是在地上做俯卧撐也沒什麼。”

楚融笑了笑，他勾過alpha的腰，“我想想，電視劇裡的雙人舞怎麼跳來着，你退我進，兩個節拍後你再轉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