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來說,三個人的首次團建還是很順利的。
目前這個分段有高手,但不多,到不了頂級高玩的程度,基本是現階段最活躍的PVP一線玩家,就算碰到一些棘手的配置,有江聿和江淨月在,甄旸也能從強壓之中争取到喘息機會。他是一點就透的天賦型選手,哪怕玩得不如老玩家時間長,可正如江淨月所說的“素衣聖體”,甄旸還真有點兒邊打邊開竅的意思。
素衣治療鎮派強在急速恢複和單保,但PVE方面的優勢是很難徹底展現在PVP領域的。
這往往需要玩家依靠自己的理解和經驗去取舍。
有人強調生存,旨在保命,選擇削減治療量;也有人膽子大,在隊友能給到充足保護的前提下,甚至能點出進攻/幹擾奇穴。
甄旸就是後者。
江淨月讓他把隊友的爆發、減傷、免控等等放進自己的技能循環,甄旸也不多客氣。他之前打本的時候還不懂自己身上為什麼會突然金光一閃,現在懂了,喊小羊保安給技能的時機拿捏得十分到位,可見是真的練出來一點了。
第二次三人再聚到一起組排時,默契已經初具雛形。
“這波我給你減傷,你别開。”
“沖你來了,往後拉扯,我盡量把他鎖在後半場。”
“好打斷,我要是對面奶媽我已經紅溫了。”
唯一配合得有瑕疵的地方,是江淨月和小羊保安的保護技能偶爾會給重。雖然不緻命,但一輪給重,下一波進攻或防守時就會減少容錯。所以三人商量出解決辦法,就是由珍寶本人主動喊。
奶媽對自己要承受的進攻傷害應該做到心裡有數。
他想要血戰的保護,還是少林的保護,任憑開口。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裡,團隊語音中逐漸多了一些由甄旸發出的,如同口哨一般快速、精準的口令——
“小羊保安,給我舍身。”
“小羊保安,這波我自己開。”
“小羊保安,下波不用你,江淨月給我。”
這四個字越聽越像訓狗的哨聲,江淨月有那麼一瞬間的上頭:“你要我給就直接喊我呀!你還多此一舉喊他做什麼?”直男說話總是很直接的,他本意就是問一句,沒有任何多餘的意思,“小羊保安,小羊保安,喊得我都生氣了……”
江聿就更煩他了:“他就愛喊我你管得着嗎?”
甄旸一時沒懂他們倆為什麼吵起來:“不是、”
“你管我管不管得着?”
“那你管珍寶喊我做什麼?”
“沒你的事為什麼不喊我?”
甄旸快被這兩人繞懵:“喊喊喊,下次我一定喊!”
第三次團建時,他們正式拿下2400。
賽季初,這個分段是能上總排名的,雖然保不了多久,但甄旸還是滿懷興奮地截圖留念:“原來上分是這種感覺~”
這次江聿搶在江淨月前面開口了:“2400算什麼。”
江淨月不甘示弱:“我一個人都能幹上2800,有了珍寶鼎力相助,看來3000分不是難事。”
有的人,腦子裡并沒有雄競那根筋兒。
但他做的事、說的話,無意識地就刺痛了有心之人。
一邊是脫口而出的利落直白,一邊是細細斟酌的試探,但凡換個心思敏感的,這會兒該琢磨過來兩人在暗暗較勁了,但甄旸一心沖分,他站在主城擂台門口的雕像旁,一蹭一蹭地靠近,用自己的人物去對比高大的雕像。
江淨月目光跟随走動的素衣,想也不想直接說道:“珍寶想打雕像嗎?”
吓得甄旸差點從樓梯上掉下來:“沒有!我随便看看。”
雕像是能随便打嗎?
這無異于一個競賽生揣着緊張去比賽,結果賽場上的指導老師誇他有天賦,非邀請他今後一起去造火箭……
“其實也不是不行。咱們現在開始努力不算晚的。”
江淨月這樣無論何時都自信拉滿的人稱得上是世間罕見了,他甚至已經開始思索可行性,第一步就是提升硬件:“如果真的想打,我是說如果,那咱們仨一人還缺一把橙武。橙武你知道麼?就是亮晶晶的發光武器,需要一塊副本産出的耀天石。那玩意兒老貴了,上次在别的群裡看到,拍了快二十萬呢。”
黑袍素衣和錦衣少林同時沉默了。
甄旸是不敢去奢望這種極品武器的。
倒是江聿,再一次深刻體會“猶豫就會敗北”。
曾經的他的确舍不得給小号做,糾結來糾結去,最後任由兩個富婆把價格撕了上去,拍走了那塊難得一見的珍稀材料。當時哪想得到,他們現在一周不到就幹上2400,直奔巅峰排名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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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旸上分順利,一連好幾天心情都不錯。
雖然越往上越難打,但這種攻破難題的感覺好像又有點意思,尤其是他們仨輸了之後去和人機對打複盤,團隊語音裡經常雞飛狗跳。
如此一三五七一周四天用來“進步”,另外三天,甄旸就想留着和師淼一起玩。
當然了,并不是他們倆單獨玩,還包括了強行擠進來的小羊保安和江淨月。現在他們的固定團有5個人了(牛老闆單飛送貨不退團)。還算龐大的隊伍,想要一次性全部打包塞進别人的團隊有點難度。
于是,在甄旸的強烈推崇下,小羊保安強行壓着不斷上翹的嘴角,一派淡然地接過了開團指揮的工作。
“小羊保安指揮很厲害,他什麼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