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野池樹一臉茫然,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你是毛絨玩具,他是變形金剛,玩具種類都不同,自然不一樣。”海野會長耐心給他們講解,然而兄妹倆對他的解釋一點都不滿意,他也頭疼,“不然你們換一下?”
“不要!”這次倒是很統一。
雙胞胎見他給不出一個合格的答案,粉嫩的小臉皺成了包子,悲憤道“小叔叔偏心!重男輕女!”
“偏心!小叔叔重女輕男!”
此刻的海野池樹身上的鍋比砗磲都重,他在家裡是獨生子,自小接觸的又是紳士教育,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送見面禮送到兩人的逆鱗上,而且他們都沒見過幾次,他偏的哪門子的心?
“送雙胞胎得送一樣的。”切原赤也小聲給海野池樹解惑,他和姐姐雖然不是雙胞胎,但從小一起搶到大,對雙胞胎的心情感同身受。
海野池樹不理解但尊重,他抽走倆小孩的玩具,從暗袋裡摸出兩個草頭娃娃,淡定道“送錯了,這個才是給你們的見面禮。”
這草頭娃娃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醜得十分一緻,兄妹倆嫌棄地皺眉,終于是沒再鬧了。
四人都松了口氣。
短短幾分鐘過的比他打拳都累,海野池樹轉頭看向從進門到現在都沒坐下喝口水的切原赤也,歉意道“他們比我想的更難照顧,看來今天是不能一起玩遊戲了。”
“沒關系。”切原赤也擺手,目光掃過拿着草頭娃娃互相比較的兩個小孩子,補充道“其實也不太難,給他們什麼都準備一樣的就行了。”
“你好像很了解?”海野池樹引着他出去,等電梯的功夫問道。
“還好吧,我和我姐就是這樣。”切原赤也想到什麼,突然笑道“我媽曾經和我說,她以前不知道,給我買了小汽車,當時我兩歲吧,我姐見了直接把小汽車拿走,氣得我眼睛都紅了,我媽到現在買東西都不敢買單數。”
他說得開心,把這件事當成笑話和前輩分享,沒注意到頭頂海野池樹憐愛的表情
海野池樹想起那晚切原赤也驟然充血的眼球還有那聽不進人話的狀态,原來起因隻是個小汽車嗎?
他思索。
電梯來了,切原赤也進去,笑着和海野池樹揮手說再見。
海野池樹嘴角微勾,和他道别,轉身時笑容一收,對一旁侍候的管家道“想辦法聯系上我爸,今晚他們必須回來。”
“是。”管家恭敬道。
客廳裡,雙胞胎又瞧見貓窩裡的小黑貓,小心扒着貓窩前的木架子,和貓崽子咪咪叫着。
海野池樹吩咐阿姨給他們準備晚餐和蛋糕,特地說明要一模一樣的,連放的黃油克數都要一樣。
阿姨憋着笑應下了。
“小叔叔,這隻貓叫什麼名字?”妹妹仰起天使般的臉龐,湛藍的眼睛裡閃爍着一點星光,她比她哥哥要粘人,說話間已經攀住海野池樹的腿。
海野池樹順勢把她抱起來,低頭對上哥哥無言的眼睛,沉默一瞬,坐在地毯上,把倆小孩抱進懷裡,他手長,坐着也能摸到小貓下巴,用英語回複“他叫狼崽。”
“他好小啊。”哥哥小聲道。
“是的,他剛滿月,前不久還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死掉。”海野池樹逗着小貓,語氣認真溫和“所以你們不能欺負他。”
兄妹倆頭搖得像撥浪鼓,連聲保證,“老師教過我們不能欺負小動物,小叔叔,我們會保護他的!”
海野池樹驕傲想道,照顧小孩還是很容易的。
傍晚,剛落地就被奪命連環call叫回來的海野和彥和瓊斯女士出現在海野家裡。
海野和彥是個中年潮男,一頭黑發染成了銀色還剪了狼尾,他平時注重保養,肩寬腿長,一身美式衛衣配牛仔褲,走出去像沒畢業的男大。
這位男大笑着抱起他的孫子孫女,挨個哄了哄交給阿姨和管家照顧,随後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一人霸占了整個長沙發,瓊斯女士走過去,他把腿一收,眼神如刀,“解釋一下,什麼叫你這裡沒住的地方。”
海野池樹半點不怕他,撐着島台給自己倒了杯咖啡,沒喝進嘴裡,瓊斯女士開口“晚上别喝咖啡,容易失眠。”
海野會長從善如流地換了杯汽水,薄薄的眼皮微擡,“字面意思,我這裡沒準備客房。”
“你是說上下近五百平米的房子容得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容不下一個客房?”男大扯過阿姨拿來哄雙胞胎的尖叫雞,力氣大了點,手裡的雞一聲尖叫,開始播放三杯雞的制作方法。
海野和彥面皮抽了下,看他的樣子大概是想笑的,但他硬生生在兒子面前忍住了。
瓊斯女士就不客氣了,她笑倒在老公懷裡,翻來覆去地翻着那隻尖叫雞。
“嗯哼。”海野池樹心情很好地回應,“這是我的地盤。”
嗯哼是什麼鬼?
海野和彥無力地往後一靠,擡手擋在眼前,虛弱道“老婆,你看屋外的天。”
海野池樹設計落地窗時選用的是最好的品牌,号稱無遮擋、全通透,能随時随地欣賞外面的世界。
瓊斯女士配合地探頭看了一眼,天空一片漆黑,連星子都沒幾個,于是道“看了,怎麼了?”
“像不像咱海野集團的未來?”海野和彥悠悠道。
瓊斯女士輕笑,指着窗外皎潔的月亮,笑道“那不是還有月亮的嗎?”
而月亮總會在黑暗中引領人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