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幸村精市聽說這件事,“真田的起床時間确實比我們要早些,不過海野你那麼晚都不睡早上不困嗎?”
海野池樹元氣滿滿,臉上看不出一點熬了大夜的影子,“不困,我兩天不睡覺都沒事,精力好着呢。”
這倒确實。酒店裡住的幾乎都是來玩的旅人,幸村精市就聽見隔壁桌的大學生們吐槽昨天劃船劃得今早起來胳膊疼,再看海野池樹生龍活虎的樣子,話的可信度有80%。
反過來,同樣是熬夜達人,切原赤也眼白泛着紅血絲,坐在餐桌前哈欠一個接着一個。他給自己倒了杯咖啡,苦得一激靈,清醒了。
“你是不是又半夜不睡覺打遊戲?”真田弦一郎不怒自威,目光直視切原赤也,不放過他的一絲反應。
切原赤也心虛,“就…玩了一小會兒。”
那邊開始每日一次的教導主任式訓斥,切原赤也耷拉着海帶頭,僅剩的瞌睡也吓跑了。
幸村精市習以為常,問“需要換房間嗎?”
很少有人能習慣真田弦一郎九點睡四點起的作息,唯一不受影響的可能隻有從小一起長大的幸村精市。
海野池樹看切原赤也頭越來越低,伸手把人撈出來,“幸村想換嗎?我是無所謂,我倆時間錯開,他不打擾我我也不打擾他。”
“你還好意思說。”真田弦一郎想教訓卻無從下手,因為這人确實精神比任何人都抖擻,也沒耽誤任何事,隻好道“既然你精力那麼旺盛,希望你回學校也不要卡點。”
“那不可能。”海野池樹果斷道,他分的很清“學校是學校,出來玩是出來玩,一個被迫,一個自願,概念不一樣,當然我說的不是網球部,我周末就沒卡點不是嗎?”
真田弦一郎被堵得無話可說。
切原赤也聽了恨不得給他點贊鼓掌贊美三連,但礙于副部長的威壓,隻能在心裡給海野前輩打call。
幸村精市輕笑,出面調和道“好了,趁着天好,我們去外面轉轉吧。”
網球部的人對部長的話自然是言聽計從。
他們聽說這裡古寺靈驗,去寺裡燒香拜了佛,切原赤也嘴裡念念有詞,他的願望很簡單,希望自己的網球技術提高,希望考試不挂科。
海野池樹一聽可以求學業,也為佛像貢獻了三炷香。
“你不是不信這個?”真田弦一郎知道他是無神主義。
海野池樹随手買了一打開過光的手串,挨個分了分,剩下的準備帶回去當伴手禮,聞言兩眼一彎,笑道“心誠則靈。”
“有這功夫還不如多看看我給你抄的筆記。”真田弦一郎嚴肅道。
“看着呢看着呢。”
他們四人真信佛的沒有,更多的是把這當做一個打卡點,拜過就忘。
衆人騎車去西湖十景附近采風,拍了許多水墨風格的照片。又到書店轉了轉,去遊樂園把切原赤也想玩的項目玩了個遍。期間還趁老師不注意偷偷買票到外地玩了一天,誰料當天老師查人,要他們發定位。四人緊趕慢趕,堪堪在結束時間前把自己搬進杭城地界。
不過經此一事,海野池樹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天外有天,美食天堂外還有更大的美食天堂!
他對這裡的吃食念念不忘,打電話給阿姨Kelly,問他們學遍各國菜為什麼不包括中國?
那邊給出的回答是:以前也派人學過,但光刀工就練了兩年,八年都沒畢業,所以公司放棄了對他們中國菜的培養。
海野池樹:這是什麼為了小利放棄整座森林的破公司。
“所以這位人才回來了嗎?”
阿姨Kelly默了默,為自家仍在苦學的妹子鞠了把辛酸淚,“沒。”
海野池樹也為自己鞠了把辛酸淚。
于是海外研修進度過半,他生生把自己喂胖了好幾斤,待随行老師組織學生到高校參觀時,他看着下颌線逐漸消失的學生會長當場愣了幾秒。
知道内情的三人默默捂臉,肩膀微微聳動,如果不是他們這幾天運動量大,海野胖的可能就不是幾斤了。
參觀完高校後,此次研修也接近尾聲,杭城下了場小雨,雨絲細密如刺繡的絲線,為這座江南水鄉繡出霭霭青霧,木舟遲渡,行人慢行,好似水墨畫般的景惹得觀景人心生漣漪。
幸村精市拿出畫闆和筆,仔細調了水彩的濃淡,他沒關窗,任雨絲自由飄揚,他坐在風裡,描摹遠處的水秀山明。
“阿嚏——”
第二天,幸村精市感覺自己鼻子像塞了一坨布,四肢泛着酸痛。
真田弦一郎看了溫度計的溫度,“沒有發燒,應該隻是普通感冒,保險起見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不了吧,不是什麼大問題。”幸村精市不喜歡醫院的氣味,再說隻是普通感冒,沒必要大功幹戈。
但其他人不同意,為了他的健康着想,海野池樹建議道“看看吧,這裡醫療服務不錯,看個醫生、做個檢查用不了多長時間。”
“還要檢查嗎?”幸村精市拗不過他們,也不想辜負好友的一片好心,答應去醫院。
到醫院挂号問診,醫生詢問他這幾天的情況,斟酌後讓他做了詳細的檢查又開了些普通感冒藥。
這天衆人哪也沒去,海野池樹叫了跑腿,買了一大堆的清淡飲食和桌遊,他和真田弦一郎把房間整了整,騰出一塊空地放他們happy。
嚴格的真田副部長難得沒計較他的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