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你好像沒心情比了。”看着青峰大輝一臉崩潰,海野池樹貼心問道“還要比嗎?”
“比!”青峰大輝沒回過神,“不是,你籃球打那麼好為什麼要加入網球社?”
“網球社有高手,籃球有嗎?”海野池樹一攤手。
他們不是嗎?他還領先了。
青峰大輝下意識看向比分,2:2,哦,剛才他走神,比分被打平了。
“籃球看重配合,我去了是一帶四,那多累啊。”海野池樹悠悠道“再說了我們網球社很強,全國二連霸,明年就是三連霸。”
說得跟誰不是二連霸一樣。
青峰大輝想起毫無體驗感的決賽心情就不好,“一個人實力足夠強大,一打五也能赢。”
他說完,沒注意到場邊黑子哲也的眼睛暗淡。
“是能赢。”海野池樹不否認“但那多沒意思。”
青峰大輝沉默,嗤笑一聲,說不上是在嘲諷誰“是挺沒意思,籃球最無聊了。”
“阿大…!”桃井五月擔憂地看着他。
海野池樹定定看了他幾秒,透過他低垂的眼眸望見了真情實感的悲傷,于是也沉默了,“你……”
這大概是每個青少年都會經曆的青春期,情緒來得莫名其妙且毫無道理,但卻每次都牽動着内心最敏感的地方,那裡藏着一個沒人理解的孩子,名為自我。
海野池樹的心軟了,“其實,不管是籃球還是網球,都是為了讓自己開心,覺得無聊就放到一邊做别的,想玩了再撿起來,就這麼簡單。”
“你讓我放棄籃球?”青峰大輝迷茫道。
“不是讓你徹底放棄,你幾天沒碰球了?”
青峰大輝眼神錯開,聲音沉悶“…二十九天。”
“記得這麼清楚,還說自己不喜歡?”海野池樹吐槽道,他嫌站着累,拍拍凳子示意青峰大輝坐下說話,“籃球想打就打,和别人打的沒意思就換一個人打,牛波都不敢說自己是世界第一,你為什麼會以為能打敗你的隻有你自己?”
“世界上人口幾十億,你又憑什麼認為這幾十億裡沒有能打敗你的存在?”海野池樹說“别太想當然了小子,有句話是學無止境,聽過嗎?”
青峰大輝搖頭。
海野池樹疑惑“你這不打籃球的二十九天裡居然沒有想過把你國語成績提提?”
青峰大輝:……
他都放棄籃球了為什麼不能放棄學習?
“我曆史可以。”矮子裡拔高個,雖然勉強及格,但成績最高也算可以。
海野池樹:……他最不擅長曆史。
赤司征十郎顯然也知道他的成績,眼睛微彎。
海野池樹決定略過這個話題,掏出手機道“你要想找能打敗你的也不是不行,這個,現役NBA選手,怎麼樣?”
“他都是NBA選手,我們怎麼可能打得過?”黃濑涼太驚愕。
“呦,感情你們這個最強還是劃範圍的。”海野池樹樂了,“你們把自己框在一個小地方,又嫌棄這個小地方的人實力弱,然後你們覺得自己委屈因為這些人沒能讓你們打過瘾。”
“好有意思的邏輯,這要是打過瘾了,不就證明你們水平和他們一樣?你們難道更喜歡這種?”
海野池樹心軟不過三秒又恢複本性,怼得一衆彩虹頭不敢說話,赤司征十郎除外。
“海野君,你覺得比賽是開心重要還是赢最重要?”黑子哲也突然問道。
海野池樹沒明白他的意思,“這倆不能并存嗎?我能開心地赢,為什麼要選擇傷心地輸?”
黑子哲也“…我明白了,謝謝。”
手機鈴響了。
海野池樹衆目睽睽之下關掉提前定好的鬧鐘,“走吧征十郎,騎馬去。”
“等等,我們還沒比完!”青峰大輝想起未盡的比賽。
“改天吧,給你留個念想。”海野池樹把喝過的運動飲料揣進衛衣寬大的兜裡,“總而言之,沒事多去外面轉轉,國中、高中、國外、世界,不想轉就原地待着,等後面的人追上你,你可以做其他事,比如學習功課,打打遊戲,世界上有趣的事那麼多,何必把自己關進小角落裡自讨苦吃。”
“你很強,不要把你的天賦埋沒了。”
海野池樹不欲再說,他說再多有用嗎?沒用,這玩意得看自己。
“現在是部活……”綠間真太郎話沒說完,海野池樹一個眼神飛來。
好的他懂了,作為副部長他應該去管眼前逃訓29天的籃球笨蛋,而不是幹涉兢兢業業勤奮練習的部長大人。
海野池樹給青峰大輝灌了一大碗毒雞湯,戴好負重,拉着赤司征十郎直奔草場。
赤司征十郎的雪丸早已等候多時,見到主人直接把頭埋進紅發少年懷裡,親得不成樣。
海野池樹的逆子也在,剛見面就甩了大少爺一個響鼻,大腦袋把主人掀到一邊,實力演繹莫挨老子。
這馬不能要了。
赤司征十郎翻身上馬,居高臨下道“要比賽嗎?”
“你說我和他?”海野池樹拽着倔驢的缰繩,主從倆各向一個方向用力,主打一個看誰能耗得過誰。
赤司征十郎沉默一瞬,一夾馬腹,“雪丸,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