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次說服】

“止水，在我講述計劃之前，我希望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重開一把，琉花開始鋪墊，嚴肅地問道：

“止水，你選擇清醒但是痛苦的活着，還是糊塗但幸福的活着？”

沒有任何猶豫，宇智波止水回答道：

“清醒但痛苦的活着。”

早就猜到了宇智波止水的回答，乍一看和無限月讀宗旨相悖，但琉花表情不變，繼續問道：

“那如果....是要你替别人決定呢？比如說替我決定..........你希望我是清醒地活着，還是糊塗地活着？”

和宇智波鼬一樣，作為他摯友的宇智波止水也有這種天才的怪癖，從不覺得“站在【更為理性】的角度，替别人作決定”這件事有問題......就像是他們私自就給宇智波的未來，做下決定一樣.......

也許是天才的驕傲，讓他們多多少少都有些覺得自己的想法優于他人。就好似覺得，舉世皆濁我獨清，衆人皆醉我獨醒一般。

果不其然，宇智波止水思考了一下，如實說道：“糊塗但是快樂的活着。”

清醒的代價有些時候太重了，如果可以........他不想讓琉花有機會體會到這個。

“那如果.......”

琉花低着頭，碎發的陰影擋住眼睛，聲音緩慢低沉，好似徐徐善誘：

“讓你為所有人做決定呢？”

宇智波止水：“........所有人？”

琉花：“木葉的、五大忍村的、所有忍者的、包括世界上所有的【普通人】？”

“你希望他們痛苦但清醒的活着，還是糊塗但快樂的活着？”

此話一出，宇智波止水沉默了，他抿着唇，眼睛裡出現了糾結的情緒，現場也一度陷入安靜。

琉花看見止水的表情就放心了，雖然他眼中是不确定的“糾結”，但是他真的在思考，真的在認真的衡量所有人未來的可能性.......而不是去思考“自己有沒有資格替他人做決定”這件事......

至少止水目前對讓所有人“糊塗快樂地活”是有一定贊同的，不然也不會猶豫再三也不回話了。

獵物已經上鈎，那接下來，就靠她自己了。

“止水，你其實也贊同木葉的這些在暗處的一部分做法吧......”

手掌撫上那一沓資料，琉花試探道。

“暗殺、間諜、背叛、陰謀.......這些的确很卑鄙......不過卻是排除異己、保護木葉村民最好的方法不是嗎？”

仔細想來，如果對木葉暗部的做法全盤否定，宇智波止水也不會衷心于三代目火影吧......自己那些資料遞得有些草率了。

也就是說，和宇智波帶土不一樣，宇智波止水對于村子必要時刻使用“非常手段”這種事情是認可的，那就好辦多了。

“暗部的許多任務都是絕密的，不可外傳，暗部成員在執行一些手段肮髒的計劃時，也會故意瞞着一般民衆不是嗎？”

“這些事，沒必要讓一般人知曉，知道了還說不定會引起恐慌。”

“所以，普通人隻需要無憂無慮地生活在，木葉為他們創造出的虛假和平裡就夠了不是嗎？”

琉花開始一點點偷換概念：

“這與我們月之眼的初衷是一緻的。”

“糊塗但快樂的活着，多麼奢侈的生活。”

琉花搖頭感歎道，語氣惋惜地說：

“隻不過這樣和平的表象需要用太多暗處工作的人命去填補了.......暗部的傷亡率高居不下吧。”

“所以這隻是小範圍、有限定的和平.....而我們月之眼要做到，是不需要靠任何人用性命去填補維持的【和平】。”

将忍村維護的繁榮表象與月之眼虛假的夢境挂鈎，琉花刻意強調他們屬于同一件事：

“無限月讀一旦開啟，整個世界都會陷入沉睡，無需靠任何人的血肉來維持，美好的夢境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不會再有【必要的】犧牲，暗部的成員也會一并陷入美夢之中，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任何地方......這對于【所有人】來說，難道不是一個最完美的世界嗎？”

宇智波止水自己可以毫無顧忌的舍棄美夢，選擇殘酷的現實，那他可以替他所在意的所有人選擇殘酷的現實嗎？

不，宇智波止水不會。

在讓自己選擇美夢與現實時他會選擇現實。

但在讓“所有人”選擇美夢與現實時，他會替所有人選擇美夢。

天才的驕傲自滿讓他可以為所有人做出選擇，暗部思想的侵染更讓他在兩條路之間，直接選擇“美夢”。

這是琉花所下的一個套，一個專門為宇智波止水這個人設計的套路。隻要他骨子裡還是那個宇智波止水，那他就決計逃不出去.....甚至，主動往裡面跳。

宇智波止水的神色幾經變幻，從沉默到驚疑到抿唇再到如今的鎮定。

他主動開口問道：

“無限月讀，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