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了起來,揮手讓兩個芸者退開,你又飲了一口酒,然後重重地把酒盞放在了桌子上,冷笑了幾聲,“你管我呢。”
他差點被你氣個倒仰。
你還記得他身邊那個有着奇怪發型的男人,好像是叫什麼狂死郎,他已經隐隐有拔刀的起手勢了。
你站起身,燼并沒有阻攔你的意思,他顯然也覺得這場面很是無聊了。
你打了個響指,眼前之景瞬間從黑炭大蛇引以為傲的奢華居所變為了明媚日光下的綠茵草地,現在月見草還沒開花,你有些可惜。
此刻就連微風拂過臉頰,都顯得格外真實,而且路人對突然出現在坡頂的你們發出了陣陣驚呼,就好像你們真的被轉移到了白舞一樣。
他們被你這一手驚到了,但還繃得住。
“你,你!”黑炭大蛇指着你說不出來話。
你壓根不在意他,全當是聒噪的背景音。
樂聲停止了,你看向那一個懷抱三味線的綠發樂師,你用手拎起小酒瓶向她的方向敬了一敬,然後直接坐在了桌子上,比起剛才躺在芸者懷裡,更加肆無忌憚。
樂聲又繼續了,隻是黑炭大蛇氣得呼哧聲都出來了。
你感覺你此刻的思維格外活躍,你聽到自己說:“宴會的話,果然還需要煙花點綴的吧。”
你的話音未落,天際就綻開了瑰麗絢爛卻轉瞬即逝的煙火,顔色繁多,極其炫目。
你是按你本源世界中慶典節日裡看到的那種類型來模拟投放的,但對于這小小島國而言,就太過盛大也太過隆重了。
一朵煙花不過幾秒鐘,但你硬是幻化了幾十朵出來,最後的刹那,和之國的所有人都仰頭注視着天空中這場再難複刻的美麗場景。
你悄摸走到燼旁邊,“如何?比起幹巴巴的宴會,果然還是這場視覺盛宴更讓人心情愉悅吧。”
“倒是不錯。”但黑炭大蛇恐怕會更厭惡尤爾特了吧,燼無情緒地瞥了兀自跳腳的黑炭大蛇。
“不愧是百獸的大看闆,索靈師閣下。”
你擡眼看向那個方向。
是那個穿着粉紅毛大衣内襯又是黑色襯衫的男人。
你記得他的名字是,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
“蛤?”啥玩意就索靈師?索取靈魂的大師嗎?
你迷惑地看向了燼。
顯然燼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号,他向着你無辜地眨了眨眼。
你嘶了一聲,看向堂吉诃德他們,“你還真是給我帶來了一條不得了的消息呢,Joker。”
他挑了挑眉。
你都不知道你在外界的名号變成了見鬼的索靈師,那個詞怎麼說來着,好中二啊這綽号。
你都沒心情惡心黑炭大蛇了。
你仰頭喝下小酒瓶所有的酒,豪邁地把酒瓶扔到你身後芸者的懷裡,又打了個響指,把一切恢複了原樣。
“好了,多謝将軍大人的款待,容我下次再來造訪。”
不管如何,你的禮數是無可指摘的,除了你的表情和你的話是完全相反的。
你的言辭有多恭謹,表情就有多輕蔑不屑,極具反差。
你朝燼挑眼,他颔首回應。
你也不管他們接下來會如何,你邁着長腿就從這格格不入的地方離開了。
順便還摸走了黑炭大蛇藏起來的不少酒。
你想想去找誰好呢。
奎因現在正忙,你去了純添亂,大和?算了吧,你還不想被她當成‘同伴’,潤提和佩吉萬,臭小鬼們還是好好訓練吧,你思索了一圈,發現這次你的人際關系真是糟糕到不行,連個酒友都找不到。
你歎了口氣,幾個眨眼間,你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燼此刻是個合格的‘陪客’,對于唐吉诃德明裡暗裡的探聽行為,他都輕描淡寫地搪塞過去了。
在宴會結束時,他起身離開,唐吉诃德家族的幾人也跟着他前往鬼之島面見凱多大人,至于黑炭大蛇,他繼續着他醉生夢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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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想到最後和你同醉的會是奧拉,雖然她隻喝了一點點就醉了。
你躺倒在她房間的毯子上,她坐在你旁邊撫摸着你的腦袋。
溫馨靜谧,就是月見草的清甜味和酒味混在一起,讓你更暈暈乎乎的了。
你記得你們在海上流浪的時候,奧拉就就經常這樣哄睡你,你勾着她垂落的發絲,你的發尾也是這樣的白,像是枯萎的藤枝,了無生氣。
如果你那個爹沒死,你們大概都活不到現在,而且……這麼多年你不是沒調查過這些過往,他雖然隻有奧拉一個妹妹,但他還能有很多妻子,很多孩子。
你很少想起那段記憶,也從不會在奧拉面前提到,你表現地就像徹底遺忘,或者根本不記得那個困住你的宮殿一樣。
你抱住奧拉的腰,嬌纏得像你還是小孩一樣。
即使隻是靜靜呆在奧拉身邊,你都覺得很幸福。
你希望此刻長長久久。
奧拉注視着你,像是在注視着自己未曾達成的過去。
你依賴她,她也愛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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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十一歲了,此時正在随凱多老大遠征中(體8智7家1顔6)。
和之國現在強戰力隻有大和一人,不過有她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更何況你還留下了個專門對敵的幻境。
應該不會有事的,你勸慰着自己,但你的奧拉已經遭受不得任何對于常人而言并不算什麼的病症或是磕碰了。
你沒把自己的任何擔憂表現出來,任誰看都看不出來你的異常,連與人戰鬥的時候,你都沒有出過任何差錯。
畢竟你向來理智,自然不會在這種場合掉鍊子,你甚至還有空餘把目光分到潤提和佩吉萬身上。
争鬥厮殺就像是無休止的,即使輪換作戰,持續了這麼久,每個人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都很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