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還真是一個相當久遠的詞。
塔蘭的王宮盛時極為奢華,即使隻看眼前的殘破落寞的建築群,也能感受到它曾經的宏偉精緻。
你心中無感。
你感興趣的是那個迫使塔蘭之女獻祭生命力的‘邪術’。
其餘東西全都無關緊要,在你找到他們之前,你允許他們的苟活些時日。
在你向奧拉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她的表情凝重又有些不願,眼底有一瞬間閃過了猜忌的情緒,但很快就散掉了,因為說出這話的是你,是和她同為受害者的你。
你的猜想果然沒錯,奧拉是真正的知情者。
你還記得在你6歲時,沖進宮殿帶你逃跑的奧拉的樣子,她的衣裙上沾着血迹。
想必那就是她送你生理上的生父最後一程時不小心被濺到的。
她的如負釋重和見到你時的欣喜你到現在都還能回想起。
奧拉沒有和你一起去,在他為你指明道路後,你孤身前往了‘禁地’。
那是一處天然的地下溶洞,入口狹小,甬道也極長。
在走到中途,又有多個交叉路,你憑着自己的感覺一路通行。
不久後你就站到了溶洞的盡頭。
渾然一體的洞穴,似乎什麼都不存在,什麼都沒有。
你的手抵在石壁上,眼中冰冷,隻是稍稍用勁,就發出了石頭撕裂的異響。
你不需要找到機關,在這種情況下,你就是天然的破局機器。
石壁之後果然别有洞天。
暗褐色的符号雜亂無章地拓印在地上,你覺得這些符号有些熟悉……
你觀察着這暗間的一切,不管是明面上,還是不易被發覺的暗處,陣法反而是現在最無用的東西,被修改過,被破壞掉的東西,即使勉力為之,也隻不過是消耗自己的生命來迅速提強能力。
而不是像數年前一樣,通過燃燒他人的生命力來提升自己。
是奧拉做的嗎?
不,她根本沒有時間來這裡,更何況她的身體情況也不支持。
你忽然感覺到一陣冷風。
……見鬼了,一個密不通風的地下溶洞,怎麼可能平地起陰風。
你更傾向于是有人在搗鬼。
你的手幻化成了利爪,張開的五指迅速握緊成拳。
鋒利的指尖足矣把一切妄想阻擋你的作物撕碎。
“……”
你聽到了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難道飄忽的聲音似乎把你錯認成了誰……
“德羅拉?”
繼你像奧拉之後,又像這位叫德羅拉的人了嗎?
你是不是長着張大衆臉啊?你情不自禁地冒出了這個想法。
“裝神弄鬼的家夥,現在也不肯現身嗎?”
你後撤半步。
“不,這個感覺?不是德羅拉,你是我的後代?”
你聽到了這句話,眼神徹底冷酷起來,不管他是不是亡靈複生,今天他注定要在這,在你手中煙消雲散。
居然又是塔蘭嗎。
“不對,你是塔蘭·塞爾的女兒,那……德羅拉還好嗎?”
你感覺自己的臉被一雙手托着,你沒感受到惡意,但他說的話很是不中聽。
而且這位德羅拉到底是誰?
你的周身閃爍着黑紅色的雷光,視線鎖定到了空氣中波動的最厲害的那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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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靈名叫賽爾,是三十年,還是四十年前來到這裡的,或者用更準确的說法,他在塔蘭·塞爾十五歲,他的幼妹德羅拉一歲時,降臨于此世,接替塔蘭·塞爾成了德羅拉的兄長。
這個世界和他認知中的世界很不同,危險,戰亂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