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爾特……”
你聽到了聲若有似無的呼喚,那聲音熟悉到你差點以為她是不是詐屍了。
多可恨啊這些人。
拿你沒辦法便想着用過往的美好來哄騙你。
你沒回頭。
你手上幻化出了你慣用的長劍,攻勢仍舊迅猛狠辣,艾斯亦是如此。
……
真可惜。
你技高一籌。
長劍貫穿過他的肩胛骨,将他釘在牆上,三尺長的劍身完全沒入,隻餘劍柄空于其外。
他的血濺在你的臉上。
你們此刻距離極近,近到你都能看清你在他眼中的樣子。
“你輸了。”
“嗯。”
你皺眉,将墊在他腦後的手抽出來,“你要求饒嗎?”
“還可以求饒?”他眼中突然泛出了些奇異的天真之色。
接着他舔了舔泛白的嘴唇,帶着些許期待,“那,求你放了我?”
你差點沒控制住表情,于是你捂住他的眼睛,心裡感覺好多了。
“等我把他們解決了,再回來處理你,真遺憾,這次别指望我會再‘放過’你了。”
艾斯目光灼灼,嘴角仍舊帶着笑,他總是知道什麼樣子最讓你動搖。
你知道等你一離開,他就會掙脫出來,所以你又戳了他一劍。
你身體撤遠了些,擡手擦掉他臉上的灰和血迹,就好像你們還停留在那段過往一樣。
“乖乖等我回來。”
“我的俘虜。”
他搖頭,絕不答應自己做不到的事。
你還想再戳他一劍。
但那個聲音又來了。
“尤爾特……”
“……”
你朝聲源處走去,充耳不聞身後人的挽留。
-
關于你手段殘忍的傳聞并不是空穴來風。
畢竟你果實能力讓你能輕易地拟造出人内心深處最刻骨銘心的記憶場景。
摧毀敵人心智的行為對你來說輕而易舉。
你是真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有人用你最擅長的手段來試圖讓你破防。
“尤爾特……”
女人輕聲呼喚着你的名字,臉上的表情一如你記憶中的那樣。
隻可惜,你并不為之所動,甚至還饒有興趣地觀賞這個他人眼中的‘奧拉’。
溫柔慈愛,弱柳扶風,柔順的雪色長發,衣裙卻是你從未見過的樣式。
像又不像。
畢竟奧拉從來不會用隐含畏懼的目光看你。
你沒仔細聽她聲情并茂的演說誘導,隻是由衷地誇贊她,“能在這麼短時間内寫得如此像,你一定是個很聰明的人。”
“既然都如此聰明,還能趕來送死,你的‘大義’想必一定勝于生死。”
她像是終于發覺到了自己的危險處境,面上的惶恐還未完全顯現出來就發覺自己的視野驟然改變。
你笑了聲,看着地上的屍體,竟是說不出的荒誕。
暗中的偷襲比你想象中的來得快,但你隻是稍稍歪了下臉,蹭着你臉頰過去的子彈就落空了。
連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居然躲在這嗎。”你嘴角的笑意始終未消退,在搭上臉上未搽掉的血色,這讓你看上去更像會在雨夜登門的殺人魔了。
你的速度很快,快到暗處的人,你手中的劍已經刺穿他們心髒了。
隻是……
你幻化出的武器對那團灰霧樣的人形沒有任何效果。
你冷笑,身上的鱗片徒然增多,甚至時刻都保持着炸起的狀态。
亡靈的底牌連你都數不清有多少,你們秉持着即使殺不死也要惡心死對方的心理開戰了。
層出不窮的心理暗示、誘導乃至與你能力相近的‘幻境’被一個個地丢在你身上……
但你表現得相當無所謂。
或許在他眼中,你的軟肋,你的唯一弱點就是曾與你相依為命的‘至親’,塔蘭·奧拉。
隻是這弱點對你來說,又是階段性的,會刺痛你内心,但也會被時間撫平。
得益于你本源世界所養成的性格品質世界觀,你又把自己拼起來了。
你隻要慢慢地走向未來就夠了,畢竟你與過去無緣。
他想摧毀你的意志,磨滅你的靈魂,你最好成為他手中無自主意識的行屍走肉,這樣他才能操控着你的身體去作獻祭置換。
……
“好濃的霧……”不知是誰突然感歎了句,衆人此刻才驚覺自己早已身處這霧色中難以掙脫了。
草帽一衆的應對稍顯從容,雖然也從容不到哪去。
隻有幾個高戰力戰場沒有被這濃霧侵染。
霧中湧現的人、景、甚至是早已從這人間消逝的時間,都十分令他們着迷。
有人崩潰大喊,有人激動前迎,有人呆于原地不可置信……
沉湎欲望、貪婪、淫逸、恐懼……不可自拔。
同伴/隊友接連倒地的聲響搞得人心惶惶,偶有幾個意志堅強的人茫然失措地尋找着同為‘幸存者’的夥伴。
“這是,怎麼回事?大家為什麼都倒下了?”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死寂一般的場景差點把‘幸存者’們逼瘋,這就是百獸的手段嗎!連誰是罪魁禍首他們都不清楚,就已經折進去十之八九了。
多麼可怖。
如此吊詭的能力,根本無法抵抗……
難道又會是一場空……嗎。
隻是令人沒想到的是,居然連四皇Big mom都中招了。
溫順的夏洛特·玲玲,狂暴的Big mom,哭泣的夏洛特·玲玲,放肆狂笑的Big mom。
最後直接歸于沉寂,這位高大的女性徑直陷于睡夢中。
霧中出現了道修長人影,正常人類的身形,卻又怎麼都看不清對方的面容。
幼兒簡筆畫塗鴉的黑色線條構成人影的輪廓,渾身上下唯一能稱得上是人類的部位隻有那雙猩紅的,無情冷酷,映照着地獄的雙眼。
鋒利線條構成的嘴彎起,人影舉起了手中的斷刃。
“那雙眼睛!”
“是尤爾特大人。”潤媞和佩吉萬一前一後說着同一句話。
他們身上傷痕累累卻還下意識地朝那人影走近了幾步,卻被燼擋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