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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Dunia像人一樣拍着胸脯感歎,還未來得及安撫自己受傷的心靈,後頸就被人毫不留情的攥着。
回頭看,太宰治那張在暗處仍舊舉世無雙的臉蛋上滿是笑容。
祂像一隻真正的貓咪一樣全身毛都炸起來,尾巴高高揚起,揮舞自己的小爪子,“你幹什麼呢!”
可惜祂現在隻是一隻小貓,指甲早被剪掉,粉色的肉墊毫無殺傷力。
“你這是恩将仇報!恩将仇報!”
“那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簡簡單單一句話,Dunia啞火了。
太宰一字一頓,力求讓自己的聲音聽得更清楚,“因為太宰治的出生需要我的幫助。”
就像永遠沒有盡頭的莫比烏斯環,未來的他創造了太宰治的過去,而太宰治的過去成就他的未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如果他不出現在這個時間點書就會被費奧多爾奪走,太宰治也沒辦法出生,畢竟費奧多爾的目的是創造一個沒有異能的世界而不是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
他是什麼東西?他真的是人嗎?
能在短短一天孕育一個生命隻有書能做到。
他算是明白為什麼書會在他手裡了。
“母……她之前生病是因為異能嗎?”
Dunia被扼着命運的咽喉,有氣無力的點頭。
“好的,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
Dunia不敢問,讨好的舔舔他的掌心希望他能放開自己。
祂必須承認,祂答應太宰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太宰治非自然降生的生物,比起貪婪不知檢點的人類祂更願意與非人類合作。
但是太宰自己不知道這件事,祂也沒提。
這個由書所創造出來的孩子,即像人又不像人。
祂能看見太宰治身上複雜的可能性,比起一般人他擁有更廣闊多樣的未來與選擇,但這麼多的可能隻會通往一個結果——自毀。
書給他點的智力似乎太多了,但凡太宰治沒有那麼聰明他也不至于輕易看透世界的本質,從而瘋狂走向自毀。
Dunia和書不太熟,也不知道書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太宰治不該是這個結局。
要祂說書就不應該讓人類智商那麼高,人一旦聰明起來就變麻煩了。
一個整天想着創造新世界,一個覺得世界不值得,還有一個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是傻瓜。
祂就奇了怪了,世界招誰惹誰了?怎麼這麼不抗活呢?
像祂們這種存在很少思考人類的想法,就像人類不在乎腳下的螞蟻在想什麼一樣,可太宰治又不能和螞蟻相提并論。
他是書的孩子,是耗費半本書所創造出來的聞所未聞的究極反異能者,他的異能[人間失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本身就代表着某種祈願。
他不會被人所傷,不會被人所救。
再強大的異能力在太宰治面前毫無用武之地,異能面前,無可匹敵。
Dunia正思考要怎麼對待太宰治——他對這個完全不擅長。
就聽到黑發青年開口,“走吧?”
去哪?
碧色貓眼寫滿疑惑。
青年似乎有些疲憊,沒有心情開玩笑,簡單道:“回原來的時間點。”
這麼輕易就放過祂了?
Dunia不可置信,但太宰表達的意思就是如此。
太宰治轉過身,之前的疲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眸中森冷,月光昏暗,照在臉上皮膚顯出半透明的模樣,他看起來就像流落在外無家可歸的白色幽靈。
他丢失的記憶肯定有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