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他們回來時看到的正是這幅場景——毛利蘭斜躺在沙發上,下身蓋着一條不知從哪找來的毛毯,以防明天落枕脖子處貼心的放了個枕頭,茶已經涼透了,太宰治坐在那正對自己的手機說些什麼。
見他們回來太宰治指了指沙發上的人示意他們低聲。
槍田郁美則負責把毛利蘭抱回房間,其他人則到琴房尋找新線索,太宰治像之前一樣完全沒有跟進的意思,繼續喝他的茶。
茶喝完了,熱水壺恰巧沒水了,于是他起身到廚房準備燒些熱水。
“别動。”冰冷的金屬的圓柱形抵在他背上,太宰治順從的舉起手,“把槍随意對準别人可真是不禮貌呢!”
“太宰先生剛剛在聊什麼呢?是和你的同夥再商量下一場犯罪嗎?”白馬探舉着手槍,冷冰冰的說,“毛利小姐并不是睡着了而是你在她的杯子裡下了安眠藥吧!”
“是啊!”他悶悶笑了兩聲,“我特意選的無色無味的,對人體無害,她什麼都不會察覺,隻會覺得自己睡了一覺。”
“我最近在準備一場畫展,蘭小姐可是我的貴賓呢。”臉上笑容收斂一點,“你要殺了我嗎?白馬探。”
砰——!
琴房的三人匆忙的跑下樓,裝滿冷水的燒水壺打翻在地,冷水浸濕他的外衣,容貌漂亮的青年緊閉雙眼躺在冰冷的地闆上。
他的衣服沾滿灰塵,可是他再也沒有機會擦掉了。
江戶川柯南覺得自己的尖叫,可他的喉嚨隻是動了動,發出一點不似人聲的低吼。
雖然看不太出來,太宰治其實是很在意自己的外表的,在他的理念中随便套一件外衣出門是很失禮的行為,這點倒是像個立本人了。
不過他隻愛在那些需要禮儀的客人面前維持儀态禮儀,這種範圍在外人看來過分苛責,放在太宰身上又顯得正常。
這個家夥嬌氣又任性,随時有可能徹底沉淪于黑暗,但是他偶爾也願意做些好事,打個巴掌給個甜棗,這種事情他特别願意幹,像隻壞心眼的貓咪,老是讓人生氣又縱容,搞得你放不下又丢不開。
江戶川柯南從沒想過他會死,禍害遺千年,這家夥肯定會回到天荒地老,他一直這麼相信着。
但是時間并沒有因為死亡放緩腳步,又是一聲槍響,兩個大人飛快逃跑。
躺在地上的屍體悄咪咪的睜開一隻眼,眼底興味盎然,鸢色瞳孔在眼眶打轉,啊呀呀,哭了嗎哭了嗎?
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急忙切斷隐形攝像機的影像,太宰治從地上爬起來,脫掉濕冷的外套。
江戶川柯南:“……你又在耍人玩!”
太宰治肯定一早就知道真相了,還故意把小蘭迷暈和白馬探打配合,天知道剛剛他看見太宰治的屍體的時候呼吸都停止了!
本來他打算讓槍田郁美小姐把他和小蘭一起迷暈送到雜物間,太宰治突然搞這麼一出肯定是打算報複他的這個計劃!
簡直太過分了!平時開開玩笑就算了,這種時候要是真出現意外怎麼辦?!
他有些生氣,但太宰治這麼做也是為了欺騙兇手,這樣顯得他的生氣很沒有道理。
他也不想和太宰治吵架,吵架隻會加重他們之間的矛盾。
所以他直接離開廚房,千見偵探差不多要出來了。
太宰治看着他離開的身影,眼神難得有一點迷茫,他還因為柯南會和他吵一架然後再和好,這是真生氣?
不能吧……他之前做得可比現在過分多了。
太宰身邊的人對他基本上都是百依百順,也就江戶川柯南一個天天和他耍小性子,換成别人可能就被沉入東京灣當水泥了,壓根不可能好好站在他面前。
小孩子總是這樣,喜怒無常的。
太宰治很快把這件事抛諸腦後,在登上直升機的時候還習以為常的向他打了個招呼。
江戶川柯南陰沉着臉不理他。
哦!太宰治明白了,還在鬧脾氣。
于是他從口袋抽出一張票塞到他懷裡,“别生氣了,過兩天我的畫就要展出了,請你來看。”
江戶川柯南:他壓根不是為了這個生氣……
太宰治總是這樣,把他當成小孩子,随便從指尖露出的東西當做賠償,自顧自的以為他們和好,然後繼續自己的危險行為。
男孩沉穩的歎了口氣,無力感沖刷身體的每個角落,他拿起懷裡票,這像一個信号,和好的信号。
至少現在他還願意縱容太宰治用這些東西換取原諒。
眼見和好了太宰愈發放肆起來,他扭頭對毛利小五郎說:“你還要僞裝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