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的拐杖用布包裹?
守衛剛想讓他拆開看看,蘇航就把拐杖往腋下一夾,一雙手緊緊的握住了他。
換上一副略微帶着獻媚的表情。
“大人!小生摔傷了腿,行動不便所以撿了一根樹枝當拐杖。這樹枝沒有打磨過有些紮手,小生的手又是拿來握筆寫文章的,怕樹枝磨破手指,就用布條包裹的起來。”
蘇航一口一個大人,直接把守衛喊得飄飄然。
被一個秀才這樣稱呼着,他的心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大人!若是戶籍和路引沒問題,可以放小生過去了嗎?我的腿實在疼着有些厲害!想盡快去城裡的醫館看看!”
“走吧走吧,看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也不是啥壞人?這一身傷得趕緊去找大夫看看吧!”守衛不耐煩的搖搖示意他離開。
蘇航一邊拍着馬屁一邊賣着慘,終于是被放的進去。
“宿主!沒想到你口才還挺好的,就這麼幾句話他就心軟放你進來了。”系統啧啧稱奇。
“心軟?你哪裡看到他心軟了?”蘇航面無表情。
“你沒看到剛才我的手搭上去的時候悄悄的給了他一小塊碎銀子嗎?”
雖然比剛才那個大漢給的小了些,但也是銀子啊!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若沒有那塊碎銀子,估計我磨破嘴皮子他都不會放我進來。
一進城,蘇航直奔裁縫店,裡面有成衣賣。他花着原主的銀子,買了一身新衣服換上,将破爛的舊衣扔掉。
繼承了原主的身體,他也繼承了原主的記憶。
蘇航如同看電影一般,将原主的十八年一看而過。
原主的命也不太好。
父母早亡隻剩下一個奶奶相依為命。靠着爹娘留下的家财,他發奮讀書。好不容易在十五歲的時候考上了秀才,也算得上是少年有為。
結果把他拉扯大的奶奶沒過多久也病死了。
一大家子就隻剩下蘇杭孤家寡人一個。
守完了三年的孝,蘇杭就收拾收拾進京趕考。沒想到他實在倒黴,還沒有走到京城,半路就把命給丢了。
這不!蘇杭是走完了他短暫的一生,去投胎輪回了。他的身體就由同樣倒黴的女大學生蘇航給接管了。
數了數荷包裡的銀子,蘇航極為痛心。
“系統,我覺得抓兇手還是次要的,最關鍵的是要趕緊賺一些銀子。不然我隻能睡破廟喝西北風了。”
原主以前不是坐吃山空的人,也會賺錢。他一般是教幾個學生,收一點束修,在空閑之餘也會幫人寫寫書信,賺一些銅闆。
但現在這身體的芯子裡換了一個人,原主能幹的,他卻幹不了。
蘇航挺有自知之明的:就我這水平,就不去誤人子弟教學生了。
“統統!你說我去搬磚好還是寫信好?”
系統:???
“唉!算了!不管是搬磚還是寫信,都得先吃飽飯。”
蘇航握着手中的銀子,沒敢進客棧。隻是随意找了個路邊面攤就坐下了。
坐在破舊的闆凳上,看着街上來往的人群,蘇航聽着旁邊人的閑聊。
這攤子很小,一共就擺了兩張桌子。旁邊那桌坐着三個漢子,他們一邊吃着花生米一邊談論着最近發生的事。
“你們聽說了嗎?前兩天王小姐回娘家了。”
“這我知道!在郭北縣誰不知道溫柔賢淑傾城國色的王小姐!”
“想當初她還未出嫁的時候,想娶她的人可是從城頭排到了城尾。”
“這王小姐也是眼光好,那麼多的好兒郎排着隊等她挑,可她卻偏偏看上了一個窮小子,等了他好多年。當時可是有不少人看她笑話!都說她看錯了人,卻沒想到那窮小子短短幾年搖身一變成了一方的父母官……”
“你膽子可真大!敢說福州知府是窮小子。”
幾人說笑了一陣,幾碗清湯面便端上了桌。
“幾位客官要加荷包蛋嗎?”面攤老闆問。
那三個漢子也是豪爽,說道:“加!大魚大肉兄弟們吃不起,荷包蛋卻是可以加的!今天兄弟請客想加幾個加幾個。”
蘇航默默地拒絕了店家的詢問,倒不是他缺這一個銅闆,隻是他不喜歡吃荷包蛋。
拿起筷子正準備開吃,蘇航對面就坐下來一個人。
“客官吃面嗎?”有客人上門,面攤老闆立刻招呼道。
“我不吃!我是來找這位小兄弟的!”
找我?
蘇航放下筷子仔細打量了一下坐在他對面的人。
身形瘦長,面如冠玉,唇紅齒白,一臉正氣。
這人腰間雖然挂着一把劍,但看起來也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是原主以前的同窗好友嗎?
蘇航仔細回憶了一下,去發現記憶中并沒有這個人。
“閣下找我有事嗎?”蘇航禮貌地問道。
“小兄弟你周身妖氣環繞,看起來是最近遇上了妖怪啊!”那人開口就道,非常直接。
???
蘇航:你看起來像一個書生怎麼說話像一個道士?
那人見對面年輕俊秀的書生臉上毫無波動,顯然是對他的話沒有放在心上。
他正了正臉色,目光如炬,緊緊的盯着蘇航非常嚴肅的說道:“在下燕赤霞!出自玄門!剛才我說的話絕無半點虛假,小兄弟你絕對是遇上了妖怪。”
妖怪?
絕對?
燕赤霞?
這名字好像哪裡聽說過呀!
雖然燕赤霞說的信誓旦旦,但蘇航依舊一臉拒絕:“不好意思小生隻讀孔孟,不信鬼神。”
燕赤霞雙眉緊鎖,這書生怎麼這麼酸腐呢?
他修道多年,一眼就看出了這書生的不同尋常。
周身妖氣環繞,絕對被妖怪盯上了!
系統樂了!
它就知道!
宿主一定不會相信燕赤霞說的!
我說服不了宿主,你燕赤霞也一定說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