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命試嗎?
那小姑娘明裡暗裡的,就想引導自己去拿木雕,蘇杭就更不可能上手了。
“你去哪兒了?這麼久才回來?”柳絮問着久久不回的蘇杭。
她表現出來的樣子,讓接觸她的人都覺得她是一個開朗活潑心地善良,說話特别直率的年輕姑娘。
“阿柳隻是擔心你迷路!沒有别的意思!”旁邊的七月柔柔的開口,替柳絮解釋道。
“宅子有些大,我的确是迷路了,讓你們擔心了!”
蘇杭解釋了一句,環視一圈,發現好像少了個人。
“袁秉承呢?”
“袁公子和你一樣!出去了!”七月含蓄的笑笑。
蘇杭瞬間秒懂!
那小子也出去踩點了嗎?
除了那間閣樓,這宅子裡好像沒什麼危險,袁秉承應該沒那麼倒黴吧!
袁秉承在某個房間内看着突然亮起的燭火吓得寒毛直豎:我就是有這麼倒黴!!!
賓客已經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了,蘇杭仔細的觀察着在場的男人。
那群嬰靈應該被某種規則束縛着,需要别人主動去打破。
那個小女孩說的父親,應該是個關鍵詞。
成親了才能做父親,自己當時随意說的借口,她卻滿臉認同,就代表她的認知裡就是這樣的。
除了他和袁秉承,蘇杭隻有今晚才見到過同性。而所有的男人旁邊,都跟着一個女人,他們舉止親密,一眼就能看出是夫妻。
“七月姑娘!我原本以為這個村子是一個女兒國,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男子!”蘇杭笑着試探。
“孤陰不長,獨陽不生,這裡自然是有男子的,隻是他們不愛出門,所有的事物都有家中妻子操持。”
七月表情依舊溫和,她知道這兩個男人絕不是出恭去了,但也沒有揭穿。
肉體凡胎,如何能夠看破鬼域?
即便他尋上十年百年,也不會在這裡發現任何破綻。
她們都不知道蘇杭是修道的。
一個原因是蘇杭看起來比俊秀文弱,不穿道袍,看起來也不像常年奔波在山野與妖鬼搏鬥的捉妖師。
另一個原因就是蘇杭和玉娘身上的傷,一個被猛虎利爪所傷,一個被動物利齒所咬。
世上大多都是普通人,對于非人類的向來十分忌憚。
玉娘雖然年紀不大,但也知道他們的不同。這看起來是一個平凡的村莊,不能吓到她們,小姑娘就貼心的隐瞞了重要的部分。
再加上這些天倆人都受傷,都沒有練劍畫符。七月她們自然以為蘇杭幾個都是普通人。
都在演戲,看誰的演技更高了。
這個七月,話滴水不漏。
柳絮相處的幾天,蘇杭偶爾還能看到她摘下面具沒有掩飾的模樣。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這些男子給蘇杭的感覺有些奇怪。他們一個個眼中皆是滿足,面帶笑容,給人一種意氣風發的感覺。
端茶倒水,捶肩捏背。
他們的妻子美麗溫柔,望着自己的丈夫的眼神含情脈脈,把他們照顧的無微不至。
家中事務都由妻子操持,聽起來的确不錯,是該讓一個男人驕傲滿足的。
面色發白,眼底發青,神情有些萎靡,是縱欲過度嗎?
他們走路的姿勢也不太對,明明看起來不胖,走起路來卻看起來像企鵝。
蘇杭很疑惑,他覺得自己似乎模模糊糊的抓到了什麼。
“新人要來了!”人群中傳來呼喊。
蘇杭和玉娘跟着一群人來到了大門口。
地上紅毯鋪路,花轎停在前方,帶着紅花滿頭白發的媒婆為新娘掀着轎簾。
紅色的轎子中伸出一隻纖纖玉手,身穿喜服的新郎官滿臉喜氣,把新娘扶了出來。
花轎離門口有些遠,新郎和新娘站得很近他們拿着同一朵紅花,踏上了同一張紅毯。
紅毯很長,綿延到門口,兩側站滿了,提着花籃的姑娘,柳絮和七月也在其中。在燭火的照耀下,她們臉上洋溢着發自真心的笑容。
在衆人的歡呼聲中,在喜慶的唢呐聲下,一對新人走上了屬于他們的未來。
頭頂花瓣紛紛揚揚,如同雪花落下,空氣中彌漫着花朵的芬芳。
衆人擁簇着新人來到大廳拜堂,蘇杭卻發現上首坐的是給新娘掀簾子的那個媒婆。
這是新娘的母親嗎?
“婆婆!請喝茶!”一對新人恭敬的跪在蒲團上,向坐在上首的人敬茶。
熟悉的稱呼,讓蘇杭想起了早晨七月說過的話。
七月和柳絮撒完花瓣後就回來了,去出恭的袁秉承也回到了席位,趕上了酒席。
“她就是李婆婆!是我們的村長!婚禮結束後,你可以去詢問她有沒有能夠離開的方法?”七月肯定了他的猜測。
“選吧!”
大廳中忽然安靜得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灼灼的盯着新人。
坐在上方的李婆婆接過旁邊少女遞過來的托盤,露出了六個讓蘇杭十分熟悉的東西。
蘇杭雖未見過古代的婚禮,但也意識到了眼前的婚禮,似乎不太對勁。
畢竟……
不管在誰家的婚禮上,都不會讓新郎青陽給村長敬茶,拜堂敬茶之後還要挑選木頭雕刻的嬰兒吧!
這個新郎官是要給她們當父親嗎?
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男人,蘇杭他們的異樣,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我能選兩個嗎?”新郎官看着托盤上方的幾個娃娃猶疑不定,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行!一人,隻可以選一個!”李婆婆注視着這個貪心的男人,冷冷的拒絕了。
“那這個吧!”新郎官有些尴尬,随意拿了一個。
死老太婆!若不是看在那堆陪嫁的份上,我怎麼可能請你們這個落魄村子的姑娘!
生下一女兒,就能帶妻女拿着雙倍嫁妝離開。我隻是想多生一個女兒,多拿一份嫁妝而已。
老不死的!
當衆落我面子!
“這木雕一人隻能拿一個嗎?”袁秉承皺着眉頭嘴裡呢喃道。
“什麼……”蘇杭漫不經心地回頭,卻看到了之家小夥伴手中拿了一對不該拿的東西。
蘇杭瞪大眼睛,手指顫抖的指着袁秉承手中的黑色木雕。
兩個!!!
“你哪來的?”蘇杭壓低聲音,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