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老雜碎,你想怎麼死?”
一聲怒吼,猛然間在虛空中響起。
閃爍着清冷光輝的刀子在距離林軒心髒寸餘的地方停住了,殷開山瞅着自己顫抖不已的手,瞪大了眼睛,一絲慌亂的情緒迅速湧上面頰,他很想把刀子再刺下去一些,但無論他如何努力都沒辦法成功,就算是使用魂力也不行。
殷開山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他收回了刀子,迅速起身,如夜鷹般銳利的眼眸掃蕩了一下四周,沉聲道:“敢問閣下是何方神聖,請不要插手我詭影宗的事,事後,我詭影宗必有重謝!”
“呵。”虛空中的那人輕笑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傲氣與不屑,“你一個魂王也腆得下臉來對付兩個小輩,依本王來看,你這詭影宗無外乎就是個垃圾門派。”
本王?
殷開山瞳孔一縮,腦袋裡立刻活泛起來。在鬥靈帝國,當今陛下并沒有任何兄弟,所以,這人自稱本王那應該就不是帝國的王爺,就憑詭影宗背後的那座靠山,就算是王爺也不敢這麼輕視他們詭影宗。
想到這裡,殷開山挺直了腰杆,局促的神情瞬間退了下去,淡淡一笑道:“在閣下看來,或許我詭影宗入不了您的法眼,如果閣下真要幹涉這件事的話,那老夫就隻有請武德侯府來與閣下理論理論了。”
“武德侯府?”那人語氣淡漠,根本就沒有被殷開山搬出來的靠山給唬住,“本王可不屑與什麼狗屁侯府理論,本王現在隻想要你的命。”
殷開山面色一沉,武魂再一次附體,兩黃三紫五個魂環齊齊閃爍着明亮的光輝,他雙手擋在胸前,急忙道:“閣下,還請...”
“聒噪。”那個人不耐煩地打斷他,冷哼一聲後,一陣奇異的能量波動便從林軒的腦袋裡放出,很快便輻射到了殷開山。殷開山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周遭的空間就扭曲了起來,身體像是毛巾一般被兩雙無形巨手擰緊,扭曲的幅度超越了人體所能承受的極限,慘烈至極的尖叫聲撞破了喉嚨,直沖雲霄。
“噗”的一聲輕響,殷開山的身體從腰腹處破裂,鮮紅的内髒腸子灑了一地,上半身落在地上,那一張蒼老的臉頰上還布滿了絕望恐懼的神情。
慘叫聲停止過後,這一片樹林再一次歸于平靜,就連虛空中的那人,在處理了殷開山之後也沉匿了下去,隻剩下樹葉随風擺動的沙沙聲徐徐回蕩着。
天亮的時候,林軒被老虎帶有倒刺的舌頭舔醒,當他蘇醒過來時,一陣濃重的血腥味便鑽進了鼻子裡,林軒捧着老虎的腦袋到處看看,發現它沒受傷之後才松了一口氣。
循着氣味,林軒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殷開山,那慘烈的程度,看得林軒一陣反胃。一大群蒼蠅歡喜地附在屍體上,隻要在屍體上擺一下手,那些蒼蠅就會像蝗蟲群一般嗡嗡飛起,如同一陣黑色的小旋風。
林軒拉住對屍體感興趣的老虎,他可不敢讓老虎開吃人的先例。聽憨兒說過,自從他馴服了這些魂獸以來,他們就沒吃過人,一旦讓他們嘗到了人肉的味道,後果可能會不堪設想。
不再看殷開山惡心的屍體,林軒牽着老虎離開,他寵溺地拍了拍老虎的腦袋,道:“小六,那個老家夥是你幹掉的?”
老虎瞥他一眼,不知所謂地嗷了一聲。
林軒無奈地聳聳肩,看殷開山那個慘烈的死相,除了被魂獸撕咬身體外,他想不到其他的死法了。但如果是被魂獸襲擊了,怎麼他自己沒事兒呢?所以林軒估計,這可能是老虎的傑作,但看老虎剛剛對殷開山的屍體極為感興趣的模樣,又不像是它幹的。
他究竟是怎麼死的?
一路上想了好久的林軒始終都想不通,也就放棄了思考。既然殷開山要對自己不利,那他死了林軒隻會高興,至于怎麼死的,林軒覺得不重要。
一路走回到他們昨晚休息的地方,火堆早就熄滅了,一陣青煙袅袅升天,但找來找去也不見憨兒的身影。
害怕憨兒出事,林軒在原地呼喚了幾聲,也沒聽到任何回應,讓老虎聞一聞昨晚憨兒坐的地方,老虎嗷地叫一聲後,就朝某個方向奔去。
林軒跟在老虎身後,不一會兒就在一片草地上發現了同樣昏迷的憨兒和白狼,老虎用同樣的方式喚醒了憨兒。
憨兒醒來後,一臉迷茫的看着林軒,問道:“軒軒哥?發生了什麼?”
還沒等林軒說話,憨兒忽然大叫了一聲,一咕噜從草地上蹦起來,望着四周道:“那個可惡的老頭子呢?”
林軒道:“他死了。”
“死了?”
“嗯,死得很慘。”
憨兒朝林軒眨了眨眼,問道:“是你殺的?”
林軒翻了個白眼,道:“你覺得我能殺得了一個魂王嗎?我當時也和你一樣,暈倒了,醒來之後就發現他已經死了。”
“有這麼神奇的事嗎?”憨兒顯然不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