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幅景象,使得門外的所有人,條件反射般迅速切換到戰鬥的姿态。
除了白棘,其他人從未見過如此數量衆多的感染者,更何況,它們還以那樣扭曲的姿态,彼此裹纏在一起。
這樣的場景,着實有些超出他們的承受範圍。
白棘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所有異樣情緒,類似這樣的生死時刻她曾經曆過很多,但在這種危急的關頭,就算所有人都陣腳大亂,她也不能慌!
她當下迅速做了判斷,這屋子裡可以利用的幾個關鍵因素,便是那張看起來比較沉重的檢查床、診斷桌,以及窗外撒進來的陽光。但門内的感染者實在太多,那一大團裹在一起的感染者,彼此堆積起來甚至比那門還要高,沉重的檢查床和診斷桌,對于它們的阻擋作用并不大。
但能阻擋一時也好,白棘當下做了判斷,趁着那些感染者還未湧出來,她迅速跑到檢查床邊,閃身拉下四角的拉栓,讓四腳的輪子能夠移動。
随即,她飛起一腳,将那整張檢查床,準确無誤地踹到那即将湧出感染者的,毫無遮擋的門口!
檢查床穩穩地停在門口,就着慣性,又向右滑動了一些。
未等那床滑出太遠,白棘整個人已經移動到床尾那邊,她身子頂住床讓它又回去一些,招呼另外兩人過來,合力将檢查床整個豎起擋住門框。三人當下動作不停,移動至那大理石制的,沉重的診斷桌前,再次一齊發力,将那診斷桌整個推過來,抵在床前。
如此,那湧出的感染者,至少暫時被阻擋住了。
白棘動作仍是不停,她環顧四周,再沖到那玻璃窗前,腳下的厚底登山靴發力,幾腳便将那不甚牢固的木制窗框,連着玻璃一起踢碎,落向大樓外。
未停下身影,她将另外幾扇窗戶,都連着窗框一起踢碎。
接着,她顧不得腿上被尖銳玻璃刮出的傷口,拿起手中的武士刀,開始砍動窗外蔓延的爬山虎。
“快,跟我一起砍!瑞克盯住那床,它支撐不了多久,同時注意走廊和門内的動靜!”白棘低喊出聲。
站在門口的瑞克,此時整個人已經抖得如同篩子一般,他羸弱的身體整個靠在門上,臉色吓得慘白。
白棘瞄了他一眼,便不再管他,轉頭囑咐瑪可辛盯住兩邊的動靜。
亞伯拉罕雖年邁,反應卻并不遲緩,他早已站到診室另一邊被白棘踢開的窗前,手上利劍不停,砍擊着那垂落下來的爬山虎。
床,終是被那感染者頂開了。
幸而這邊爬山虎已被砍伐殆盡,白棘将紫外線燈調至最大,轉身迎向那湧過來的感染者。
餓了很久的感染者,比他們之前遇到的其他感染者更狂躁,白棘的紫外線燈加上窗外透進來的冬日陽光,并不能完全阻止它們,有幾隻被灼傷的感染者不顧身上的傷,嘶叫着在光照之下爬向他們。
新鮮的血肉,它們需要新鮮的血肉!
“這些感染者,似乎比其他感染者更強一些,小心。”白棘皺眉,對身邊兩人提醒出口。
“可能是餓了太久,也有可能是……它們吃過同類後會進化。”亞伯拉罕手上揮劍的動作不停,邊說出自己的猜測。
白棘無暇思考,擡手利落地将兩個剛湧上來的感染者頭砍斷。
那房間裡的感染者,比想象的更多,除了最初他們看到的那一大團感染者,裡面還有一些他們未看見的不斷湧出來。
看上去似乎是有人,刻意将這些感染者聚集在這裡,又使他們進入沉睡狀态,當需要進食時,被關在裡面的它們,就靠着互相啃噬來維持。
幸而湧出來的感染者越來越少,那窗外的陽光也随着中午時間臨近,而變得更強烈。
解決掉最後幾隻感染者,仍然沒有人稍作松懈。
白棘打頭,将紫外線燈護在前面,緩步走向那門,其他二人跟在她身後,警惕地為她殿後。
三人就此進入那房間,掃了一眼内部,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醫用倉庫。
仔細檢查了整個房間,解決掉裡面剩餘的2、3個感染者,他們才放下心來,開始搜索物資。
站在門口剛才癱成一團的瑞克,此時完全回過神來,看到滿屋的物資,他兩眼放光,不再管門口的安全問題,迅速竄進倉庫裡。
白棘看到他進來,皺了皺眉,但并未開口。
“我出去看着吧。”瑪可辛見狀,放下手中拿着的物資,轉身朝診室門口走去。
白棘點點頭,不再說話,隻專心挑選自己需要的物資。
這庫房裡東西很多,似乎沒有其他人來過,但都是基礎醫療物資,白棘并不太需要。
她隻随手挑了幾盒胃藥,拿了些止痛藥、退熱貼、溫度計和一些跌打損傷藥,想了想,以防萬一又按照一個冬天3-4個月的用量,補充了些常用藥和抗生素。
她不知道自己下次去下水道的物資基地,是什麼時候,準備周全些總沒錯,畢竟目前自己一個人下去,還是太危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