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棘将今天拿到的藥品挑了些放在桌上,又拖着步子走下地下室,将剩餘的整整齊齊碼在放醫藥的架子上,再取了些之前的藥物。返回客廳,她疲憊地将之前那盞紫外線燈和今天拿到的備用燈一起放到武器架上,又将武器重新整齊碼好。
将熱水壺裡灌了些水,她按開電熱水壺,重新回到沙發坐下。
兩隻貓從聽到她回來的聲音開始,便豎着耳朵盯着門口,待她披着衣服,手上端了一杯熱水,坐在貓咪旁邊後,它們咪咪叫着輕輕窩在她肚子上。
它們似乎知道她身體不舒服,在用熱熱的身體替她暖肚子。
白棘雙手捧着那杯熱熱的水,身上披着厚實的外衣,卻依然覺得刺骨的冷。
她肚子很餓,但她坐下之後,便再也沒有力氣起來弄吃的,甚至沒有力氣走去冰箱,拿些吃的出來。
她整個人躺在沙發上,就想這麼睡過去。
“咚咚咚。”防盜門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會來找我?白棘警惕起來,若是現在有為難她的人,白棘恐怕根本沒有力氣戰鬥。
敲門聲依舊不停,随之門外傳來一個猶疑的女聲,“是我,瑪可辛。”
瑪可辛?她來做什麼?
但聽到是她,白棘還是稍微放下心來,如果她有什麼不好的企圖,白棘就算是這樣的狀态,也有絕對的勝算。
但白棘卻依然沒有放松,她穿好衣服,又順手将門口武器架上的匕首揣在背後,通過門上的貓眼觀察到外面的确隻有瑪可辛一個人,才将門稍微開了一個極窄的縫。
“什麼事?”白棘冷淡地問,另一隻手藏着的匕首,卻始終握在身後。
“我把之前答應你的睡衣送過來,“瑪可辛手上拿着一套厚實的睡衣,“我看你今天走的時候臉色很不好,具體的我也不多問了,如果感覺不太舒服,你可以蓋這床毯子。”
瑪可辛拿起放在門廊上的一個看起來挺重的包裹,将裡面的毛毯展示給白棘看。
“這毯子,就當做給你添麻煩的歉意吧,你不用在意,之後的行動,你也不需要因為這個而顧及我。“瑪可辛坦蕩地說完,将毯子和睡衣一起放在門廊上,“你不用開門,我放在這兒走遠了你再拿就好,末日的規矩我懂。”
白棘點點頭表示謝意,待她看着瑪可辛走遠,才迅速開門,将東西拿進屋子,又将門重重上鎖。
若是在以前的世界,鄰裡的一點善意她定不會如此警惕,但這裡是末日,她不能讓自己處于任何可能的風險中。
她深吸一口氣,将外衣脫下,匕首放回武器架。
那套新睡衣,看起來比她現在身上這件厚實得多,而那床毛毯更是由厚實而溫暖的絨布編制而成。
正是她現在所需要的。
白棘走回卧室,将身上的睡衣換下,又套了一身保暖内衣,再穿上那身睡衣。走回客廳,将自己整個人裹在那毛毯裡,才覺身上有了一絲暖意。
待她終于恢複了點體溫,白棘才疲憊地起身,走到廚房随便熱了些東西墊肚。吃完後身上才感覺稍舒服了些,一摸額頭,卻好像更燙了。
她隻得又往壁爐裡添了些柴火,吃了些藥,回到沙發順手開了一片退熱貼貼在腦門,從卧室搬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蜷在沙發上準備入睡。
客廳裡壁爐的溫度,讓寒冷刺骨的身體舒服許多,她不想回到卧室去睡覺。
一黑一白兩隻貓乖巧地靠在她身上為她暖身體,白棘昏昏沉沉的腦子此刻根本無法思考更多,趁着感冒和退燒藥的藥勁,她沉沉睡去。
這場高燒持續了2天,直至第三天的下午,白棘才覺得身體開始輕松,她為自己做了一鍋熱騰騰的米飯,又加了些罐頭的肉制品和蔬菜。吃完之後,她取了筆和筆記本,坐在沙發上。
她一病兩天,雖心急如焚卻實在沒有力氣,如今稍微好轉,該計劃一下接下來蓄水池的行動了。
醫院裡那個守護者說它們信息共享,那麼之後的行動,那蓄水池裡的守護者必定早已知曉并作了提前預防,并且,她根本不能假定那蓄水池的區域隻有一個守護者。
從醫院那次行動來看,守護者本身雖然速度很快,卻并不具備強大的能力,但它們對于感染者的命令和規劃能力,卻不容小觑。醫院的守護者看樣子還沒有發揮全部的能力,就已經讓她們九死一生,很難想象經過那麼長時間計劃之後,她們又将面臨一個怎樣兇險的蓄水池。
不過似乎守護者并不能知曉關于人類的太多信息,也就是說,守護者控制感染者的範圍是有限的,這也符合昆蟲“信息素”的特征。守護者不能控制所謂的“小蜜蜂”,去竊聽超出它們控制範圍的信息。
但若是那些“小蜜蜂”隻能在一定範圍内受控,那也同時意味着另一件可怕的事——她自己的那個下水道基地裡,當時,甚至現在,都存在着一隻守護者,在操縱那些感染者。
白棘不禁感到後怕,自己當時決定一個人下去那個下水道,這個行為目前看來實在是太冒險了。
她決定找時間去見一見尼缪,有很多事需要與他提前溝通,也需要從他那裡獲取更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