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棘早已提前向其他二人詳細介紹過下水道裡的情況,包括方位、感染者數量、感染者封閉入口的方式,并提醒大家随時注意兩邊牆壁的動靜。
四人沿着梯子進入通道,依然是兩兩一排。白棘和瑪可辛在前面,由瑪可辛一手拿着紫外線燈,而尼缪和亞伯拉罕在後面,亞伯拉罕手中也有一個紫外線燈,這樣的隊伍,讓白棘放心了不少。
走到上次遇見尼缪那個房間附近,果然,那個有通道的入口處,早已被感染者分泌的蜂蠟重新遮蓋起來。肉眼望去與旁邊的牆壁無異,完全想象不到,這後面竟是一個通道。
白棘與尼缪交換了一下眼神,随即輕聲示意其他兩個人,兩人會意,将手上的紫外線燈調大,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瑪可辛上前,掄起胳膊,将手中的工兵鏟朝着那位置一砸,蜂蠟便被砸出一個破洞。她手上動作不停,又迅速破開其他蜂蠟。
一個2人多高,近5人寬的通道,呈現在衆人面前。
衆人屏息,不敢多發出聲音,白棘将頭上的戰術頭燈調整光線,照向通道内。
感染者,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十幾隻感染者。
它們似乎依然處于休眠的狀态,交錯着身體躺在地上,并未被剛才白棘一行人破牆的聲音所驚醒,而白棘頭頂那盞戰術頭燈的光線并不強烈,打在它們身上,也沒有引起它們的任何動作。。
“看來白天的它們,如果不是守護者的控制,似乎并不容易從休眠狀态裡醒過來。”亞伯拉罕推測着,剛才他們砸牆的動靜雖不至于過大,但也不算小聲,這樣持續的聲音和光照,都不能讓它們蘇醒。
白棘點點頭,示意大家做好準備。
瑪可辛和亞伯拉罕首先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紫外線燈照向那些還在沉睡的感染者。
霎時之間,那些被紫外線燈驚動的感染者,全部蘇醒過來。伴随着尖銳的哀嚎與鳴叫,躺在外緣的感染者,已經被那光線重度灼傷,垂死掙紮般朝着那光線伸出口器。
白棘與尼缪上前便将那伸過來的口器一刀削掉,又反手砍下它們的頭;同時動作不停,上前幾步将後面剛蘇醒的感染者,利落地砍掉頭顱。
這一次,四人配合,瞬間便将十幾隻感染者盡數消滅,白棘留心觀察,它們似乎來不及向其他感染者發出求救信号。
确認沒有殘留的感染者,幾個人便閃身進入儲藏室。
尼缪很大方,拿出兩個空間手環,給了瑪可辛和亞伯拉罕一人一個,便自己走到門口,斜倚在門邊等待着其他三人。
白棘補充了些物資,趁着等待其他兩個人的間隙,她走向等在門邊的尼缪。
“你接受同盟者倒是挺快的。”白棘看向尼缪,随意地找了個話題。
“他們雖看上去力弱,但在咖啡店的談話時,表現都很令人印象深刻。”尼缪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臉,“我隻是相信有能力,且對我的外形、種族不加以評判的人。”
白棘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待兩人都挑選完自己想要的東西,白棘便轉身朝兩人走去。
“你丈夫看到這些,又知道你最近頻繁外出,有說什麼嗎?”白棘看向瑪可辛,有些擔憂。
“他已經醉生夢死很長時間了,不用管他。”瑪可辛簡短地說,“謝謝你。”
白棘點點頭,見瑪可辛隻拿了兩把匕首和一把長刀,覺得有些疑惑。
“我想再找找有沒有趁手的槍,”瑪可辛笃定地解釋道,“我大學時曾是射擊隊的成員,雖已經隔了很久,但我想,我還能對準。”
衆人便沒有再說什麼,走出儲藏室,繼續朝着下水道的更深處走去。
奇怪的是,接下來的路上,幾個通往儲藏室的入口已經被破開,而通道内,卻再也沒有碰到一隻感染者。
“它們撤退了。”白棘望着那被破開的通道口,那斷面似乎是被破開不久,有些還殘留着粘稠的液體。
衆人不約而同看向下水道的更深處,若有所思。
“它們似乎并不想跟我們正面交鋒,”亞伯拉罕緩緩開口,“或許它們也在保存實力,在蓄水池等着我們。”
偵查了一圈,尼缪在通道盡頭,被水泥和堅固的鋼網堵住的牆面前停下,這堵牆,就是他與之前同伴一起設法澆築起來的,為了防止來自下水道更深處的感染者進入這片區域。
那更深的地方,是通往遍布着城市地下的密網,裡面隐藏着連他都難以預料的危險。
而此刻,在衆人面前的這堵牆,卻在正中間破了一個大洞,那些感染者,便是從這大洞進入了這片區域。
“它們,似乎能分泌一種腐蝕堅固物體的東西。”尼缪上前兩步,盯着洞壁上早已幹涸的黑色液體,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