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坐在床邊,将這兩句話,看了又看。
謝璃與鐘修明的聊天頁面還是像之前看到的那樣被清空的很幹淨,隻有最新的這兩句話。
“你打算什麼時候跟他離婚?”
傅時緊緊盯着這句話。
他心存的所有僥幸,這會兒都蕩然無存。
謝璃确實是想要跟自己離婚。
為什麼?
她為什麼想要離婚?
就因為這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嗎?
傅時不相信,那個人除了比自己年輕,還有哪裡能比得過自己?
他轉過頭,看向床上的女人,醉酒後的她睡得很香。
傅時想着她關心自己時擔憂的模樣,她替自己扔硬币時笑意溫柔的模樣,怎麼都無法相信,這樣的她,已經有了離婚的想法。
可是心裡還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
是的,謝璃就是這麼一個人,對自己的好,也許就隻是心軟或者習慣,如果是她的話……很有可能如此。
承受不住這樣想法帶來的尖銳疼痛的人,不得不俯身下來,離她近一點,來确保她還在自己身邊。
傅時貼住了她的額頭,兩人的鼻尖也是挨着的,很近,近到他能感覺到謝璃呼出的氣息。
他像是魔怔了,微微喘息着,想要将那些沾了她氣味的空氣都吸進肺裡。
可是……還是不夠,這樣還是不夠。
“謝璃,”男人看着這樣近在咫尺的臉喃喃自語,“你知道的吧,你也是知道的對吧?我沒有你活不下去的,所以你才會不忍心對不對?”
“那就永遠不要說出來好不好?”
“永遠不要說離婚。”
“我會對你好的,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他一遍又一遍地承諾。
可回應他的,就隻有一張安靜無辜的睡顔,睡夢中的人渾然不知,她把自己折磨得如何夜不成寐。
***
第二天早上,謝璃是在服務員把早餐送到房裡以後醒的。
傅時把門關上後,就聽到她起床的動靜。
他走進去,女人正坐在床上皺眉。
“哪不舒服?”
他們住的套房,傅時也是剛起床不久,身上隻穿着蠶絲睡袍。
聽自己這麼問,謝璃收起了剛剛的表情對他笑笑:“腿有些疼,真的是太久沒有運動了。”
他們昨天爬到了山頂,久不運動的謝璃确實有些吃不消。
傅時在床邊坐下,伸手給她揉了揉,順便提議:“要不今天再請一天假吧?”
對方立刻搖頭拒絕了:“不要緊的,還沒到那種程度。”
傅時的手有一瞬間的停頓,但為了不引起謝璃的懷疑還是很快又繼續了動作,将一切心思都藏了起來。
他昨天一整夜沒怎麼睡,準确來說他好像幾天都沒怎麼睡了。
傅時想了很多。
是的,也許在自己看來,那個鐘修明除了年齡以外沒什麼比得過自己的。
但是對于謝璃來說,卻不一定如此。
第三者也并不一定就比原配好多少,勝在新鮮感。
自己的所有優勢對于彼此都太過熟悉、甚至可能已經厭煩了的她來說,或許并不足以為優勢了。反而那些缺點在她那裡是無限放大的。
人不是也常說七年之癢嗎?
謝璃隻是一時厭倦了,被外面迷了眼。
自己現在不能亂了陣腳,隻要想想辦法,多想想辦法,并不是不能挽回的。
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失态了。
區區一個鐘修明,傅時還是有信心能鬥過的。
“好像好多了,”謝璃推了推他的手,“時間應該不早了吧?我先起床。”
她說話的時候拿過一邊的手機看了一眼,看到時間的時候吓了一跳。
“八點了?我怎麼沒聽到鬧鐘的聲音?”
“我看你睡得正香,就給你按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