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冥清醒了過來。
他的精神似乎變得清明了一點,支持着他開始思考和應對外界的變化。
舔了舔柔軟的櫻唇,想要讓蒼白的顔色變得紅潤起來。盡管這樣幼稚的行為并沒有什麼效果,但蒼冥還是覺得餍足。
接着他把陶初然的頭緊緊扣在懷中,試圖隐藏懷中之人,盡量不讓林鸱看到她的樣子。
“正如你所見。”他模糊着說辭,但黑漆漆的鷹眸眯起,唇邊也浮起了淡淡的笑意,正是一個挑釁的姿态。
他未曾遺忘之前林鸱可算是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林鸱的目光落在陶初然身上。
她的狀态很不妙。
如同幼鳥被人捉住了翅膀,些微掙紮根本不足以引起注意。而罪魁禍首卻驕傲地捏着她顫抖的身體炫耀,根本不顧她的死活。
小可憐,怎麼會如此可憐呢?
可憐得他都要想出手搶奪了。
林鸱歪了歪頭,感受着越來越明顯的情緒變化。
再這樣下去,他離狂化也不遠了。
不知為何,他心裡有這樣的預感。
“你是想讓她死嗎?”林鸱卻并沒有動手,隻是指出事實,“她很痛苦。”
蒼冥愣然看向懷中。
她汗如雨下,眼眸微合,氣若遊絲。
他都做了什麼?
林鸱上前,幫陶初然整理了一下被汗水打濕成一绺一绺的發絲。
“放下她吧。”林鸱平靜地說,“她不會喜歡這樣。”
蒼冥的懷裡空了。
就好像他的心也變得空蕩蕩的。
林鸱則讓陶初然平躺在床上,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睑,又測試了體溫,還從房間裡掏出了簡易儀器做了全身檢查,最後發現暈厥是因為激動引起的腦供血不足。
“可能合并某些焦慮症狀……主要還是情緒起伏過大……”林鸱并非醫生,但是對這些情況卻如數家珍,“簡而言之,和狂化的過程差不多,因為精神上出現問題而導緻了行為異常。”
蒼冥心裡一動,可能是因為離開了誘惑的源頭,又恰好攝入了某些能夠讓他清醒的“藥物”,他終于想起了違和的地方。
狂化。他剛剛從狂化中恢複。
狂化有那麼好逆轉嗎?
他為什麼會對一個陌生公民如此依賴?
他如此思考着,眼睛卻還是黏在陶初然身上。
他看到林鸱掏出了針管。
“……等等!你要做什麼?”鷹眸挑起,他沉聲問。因為習慣了身居高位,此時的質問也頗具氣勢。
但林鸱沒有什麼感覺:“我試過這個了,應該有用。”
看着蒼冥還要阻攔他,林鸱頓了頓,眼神不變:“不然你有其他的辦法?”
蒼冥偃旗息鼓了。
透明的藥水被注射進蒼白的肌膚中。陶初然的手腕上出現了一個細小到肉眼不可見的針眼。
“這是什麼?”蒼冥移開了目光。他甚至不太忍心看這樣的畫面。
就算是在戰鬥中砍斷了翅膀,重傷到無法起飛,他也未曾感受到這樣的疼痛。
他為自己莽撞的行為感到後悔和茫然。
“試劑序列号f173。”林鸱說。這并非是什麼需要隐瞞的事情,星際時代有些奇妙作用的試劑或藥品也很正常,特别是f代表着沒有通過纏絲坊和薔薇閣的審核,這類試劑不能投入生産,隻能報備後個人使用,但也因此監管比較寬松,勉強算是合法的。
“什麼功效?”蒼冥一針見血地問。
“……減緩狂化。”
蒼冥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抹訝色。
減緩狂化,他從未聽說過還有這樣功效的試劑。如果能在宇宙中推廣應用,那麼很多問題就會迎刃而解,那麼女王就沒有了借口……
最關鍵的問題是,這麼有用的試劑為什麼沒能通過審核?
“有什麼副作用?”蒼冥問。
“很難說清楚。”林鸱遞給他另一管沒有拆封的試劑,“你可以試試。”
蒼冥沒有絲毫猶豫,一針紮在了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