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辰擡腿頑劣地踩在他背上，輕蔑地嗤聲道：“多嘴。”

徐可露大氣不敢喘一下，咽了咽唾沫，這回不是因為他帥，而是覺得他好可怕。

寇辰懶洋洋地用眼尾睨着徐可露，伸出手道：“剪刀拿來。”

徐可露驚恐得說不出話，結巴着問：“什、什、什麼剪刀？我沒有。”

“沒有？”寇辰好笑地看向她，“書包給我。”

徐可露後退：“你要我書包幹什麼？”

“接着退，我不介意打斷你的腿。”寇辰幽幽地說。

宋瑞想要上前勸說寇辰，卻被張清清一把拉住了：“姐姐，哥哥人真好。”

宋瑞：“……”就是有點吓人。

徐可露卸下書包：“我可以給你書包，你先放了秦哥。”

“拿來。”寇辰懶得跟她廢話。

徐可露把書包砸向他，寇辰接住了。

他從包裡翻出了一把剪刀，拿着刀尖，遞給張清清：“給你一個機會，把她頭發剪了。”

夕陽的紅光照在銀色的剪刀上，徐可露尖叫着跑到兩個小姐妹的身後，魔鬼！這個男人是魔鬼！白長那麼好看！

張清清愣怔地盯着剪刀，宋瑞皺了皺眉，但始終什麼也沒說。

張清清接過了那把剪刀。

寇辰皮笑肉不笑地問擋在徐可露身前的兩個女生：“你們也想剪頭發嗎？”

瞬間，兩個小姐妹分别往左右兩邊撤開。

徐可露石化。

“不要……”她搖搖頭，扁着嘴巴求情。

“你敢動她試試！”秦哥被寇辰踩在腳底下，還十分勇敢地為老大的女兒發聲。

“嗷！”下一秒，被寇辰掰折了胳膊。

“她頭發這麼長，是該剪剪了。”寇辰邪惡地說。

張清清握着剪刀，眼睛黑漆漆的，朝着徐可露靠近。

徐可露揮着雙手，渾身上下寫滿排斥：“你不要過來。”

“你要是敢碰我頭發，我讓我爸弄死你。”

“你還想不想上學了？”

“啊！我叫你不要過來，聾嗎！”

寇辰：“閉嘴，吵死了。”

張清清站定在徐可露身前，她悲傷的視線飄落在她蓬松整齊的卷發上。

晚霞的殘光像畫筆一樣，描繪出她們全身的輪廓，藍白的校服随着天色隐匿了明亮，少女的恨意呼之欲出。

張清清擡起那把剪刀，眼前閃過無數個自己被逼在牆角的畫面，黑色的頭發伴随着刺耳的笑聲一片一片地被刀刃劃過，它們不痛不癢地脫離了她，沒有聲音，跟着她的自尊一起跌落。

“你也會害怕嗎？”張清清冰冷地問。

徐可露劇烈地呼吸着，壓抑着心中的憤怒和即将面臨的恐懼，她最愛漂亮，她無法想象自己留一頭雞窩似的頭發，以後還怎麼出門？

她敢怒不敢言，寇辰正在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張清清望着徐可露赤紅的雙目，剪刀靠近她的發尾，徐可露的眼淚落了下來。

宋瑞靜靜地站在一旁，徐可露竟然哭了，張清清那天被她們欺負時，可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不過是把她對張清清的所作所為奉還給她，她怎麼就哭了。

張清清遲遲沒有下手，她僵持了良久，還是選擇了扔掉手裡的剪刀。

徐可露詫異地看着她，随後譏笑着小聲說：“算你識相。”

張清清忽然用力揪住她的頭發，徐可露吃痛地大喊了一聲。

“我不會成為跟你一樣的垃圾，”張清清面若寒霜，眼神堅定無比，說完這句話，她甩開了手，對寇辰說，“哥哥，我們回家吧。”

寇辰眯了眯眼睛，就這樣放過她了？

“行，”寇辰跨上了摩托車，将頭盔遞給宋瑞，“瑞瑞，上車。”

“哦，”宋瑞接過，想了想，“嗯？這車隻能坐兩個人。”

張清清面無表情地問：“哥哥，那我呢？”

寇辰：“你？平時怎麼回的就怎麼回。”

張清清：囧。

好吧，她本來就不奢望再坐一次哥哥的摩托車。

宋瑞不太放心：“要不……”

寇辰拿過她手裡的頭盔直接幫她戴上：“你上車，放心，她們不會再找她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