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穗喉嚨哽了一瞬，沒想到宋瑞會答應得那麼爽快，她“切”了一聲：“才不喝，還不是要我自己做。”

張清清被宋瑞攬着，靠在她的臂彎裡，一種被愛護的溫暖感油然而生，她更加腼腆了，盯着台上的飲料牌，眼花缭亂，一時也不知道該喝什麼。

在班裡常常看見有同學在喝奶茶，她其實也挺饞的，也想像他們一樣可以想吃什麼就買什麼，活得潇灑快樂。可是她家的經濟條件不允許，她是單親家庭，唯一的親人就是媽媽，媽媽不怎麼喜歡她，根本不會給她零花錢。

宋瑞指着“雪頂布丁烤奶”，建議道：“要不要嘗嘗這個，我們店最暢銷的一款。”

張清清乖巧應道：“好，謝謝姐姐。”

宋瑞做好了奶茶，交給她。

張清清雙手捧着冰涼的奶茶，腼腆地問：“姐姐，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宋瑞。”宋瑞回答。

“宋姐姐……”張清清喃喃道，她又問，“宋姐姐，你還可以告訴我哥哥的名字嗎？”

宋瑞：“他叫寇辰。”

張清清點點頭，嘴角的笑意淺淺淡淡：“你們都是很好的人，謝謝你們幫了我，我會記住你們的。”

宋瑞也不閑着，走進點單的前台裡，和米穗一起制作外賣訂單。

她拿着塑料杯子，往裡面加入熬制好的紅糖珍珠，回答說：“不用謝，能幫到你我自己也很高興。”

望着宋瑞親近的笑容，張清清不禁說了一句：“宋姐姐，你比寇哥哥溫柔多了，你們看上去完全不像一類人，卻會成為好朋友。”

“嗯？”宋瑞思考了一會兒，“你一定是被他打人的樣子吓到了吧，其實我也有被吓到，不過你放心，他平常是很好相處的，是個很溫柔的大哥哥哦。”

張清清不認同地說：“他是隻對你溫柔吧，他對我就很冷漠，而且他看你的眼神也和别人的不一樣，看你的時候就像小朋友在看一顆很喜歡的糖果，看其他人則變回了冷漠的大人模樣。”

宋瑞眼眸低垂，手裡的活沒停，她笑着說：“那大概是他和我比較熟，我們其實認識很長時間了。”

“你們認識多久了？”張清清不禁好奇。

宋瑞擡起下巴認真想了一下：“從七歲開始。”

張清清嘴巴張得格外大，想過會是很久，沒想到會是這麼久：“你們是青梅竹馬呀。”

宋瑞隻是笑笑，不置可否。

張清清小聲說：“寇哥哥一定非常喜歡你。宋姐姐，你喜歡他嗎？”

“怎麼說呢……”宋瑞琢磨着，“我小時候其實挺喜歡他的，他是個優等生，話也不多，而且對我也不錯，後來就不太喜歡了。”

“為什麼？”張清清對他們之間的故事倒是好奇。平日裡她除了學習就是學習，不追劇也不看小說，難得能有讓她好奇的事，她索性就八卦起來了。

“因為嘛，”宋瑞頓了一下，忽然睨起眼睛，拿出了大人的威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聽。”

張清清并沒有感到畏懼，宋瑞這個樣子讓她聯想到了一團哈氣的波斯貓，她失落地歎氣：“如果寇哥哥知道你不喜歡他，他一定會很傷心的。”

别看她隻是個中學生，其實她已經看透了事情的本質。

宋瑞思忖，确實是這樣，畢竟她是寇辰唯一的朋友，宋瑞說：“我是不敢喜歡他。”

自從被寇辰斥責她很煩之後，她對他的從容就全都消失不見，剩下的隻有小心翼翼和膽怯的疏遠。

“如果我表現得太喜歡他，他就會嫌我煩了。”

張清清：“一定不會，他那麼喜歡你，說不定你跟他表白，他就會立刻掏出鑽戒跟你求婚。”

宋瑞震驚：“啊？求婚，他為什麼要跟我求婚？我們隻是朋友。”

張清清：“……”

她沉默了，宋瑞和她理解的喜歡，似乎不是同一種。

“而且，他應該買不起鑽戒吧。”宋瑞一臉遐想，寇辰真的很窮耶。

張清清望着宋瑞思考的側臉，想說些什麼，腦海裡突然劃過寇辰那張冷酷妖孽的面孔，欲言又止，還是算了，寇辰還沒有表白，她倘若先告知宋瑞，他對她喜歡，是戀人那種，破壞了他們之間的某些平衡，寇辰很有可能會來揍她一頓。

“我亂說的，宋姐姐你别多想，奶茶很好喝，謝謝宋姐姐，我回家啦，拜拜。”張清清逃之夭夭。

宋瑞朝她的背影揮手：“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