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恭彌此刻無比明晰着,她是他永遠無法放手的執念,哪怕為了留住她...用盡手段
再等等我
雲雀恭彌低下頭顱,急迫地尋找熟悉的氣息,不管怎麼相擁都無法撫平他的焦躁不安
再等等我,快了
手掌穿插在藤紫色發間,絲絲縷縷勾在指尖,亦如那年5月,他打開門,見她聞聲側頭拎着袋子靜靜站在布滿晨光的階梯上的那天。
天光乍破了遠山輪廓,指針滴滴的轉,梨花木新生蛀蟲
水流從石縫間流出,煙霧細吻青苔
他心裡擁有一個并盛,誰又在擁有他呢?
時空外的問話再次傳來
“非她不可嗎?”
一道回答穿梭時光,遲來地回應着問話的每一個人:“非她不可”
風四處亂竄,吹動樹梢,掃起塵埃,卻被一道玻璃隔絕
南靈忻子對着鏡子往脖頸上的膏藥塗抹均勻
她忽地停下來看着逐漸張開的面容,清潤嬌研的像朵吸滿汁水的花
而有東西妄圖在這朵花上打上自己的标簽,紅痕爬滿白皙的肌體
有人曾許下守護她一世的諾言
可兩次被不知名的東西纏上時,除卻心中成算,南靈忻子也從沒想過告訴夜鬥——這個曾在國一除夕那晚向她和獄寺隼人許諾的神明。
她沒見過壽喜鍋店那天他抱着她血肉模糊的軀體而留下的淚
但她聽過小四的轉述,那般凄慘、撕心裂肺
可偏偏,他的羁絆值在迅速飙升後又快速跌落到原來的位置
夜鬥...
後來,南靈忻子想過這個人很久,回憶着與他相處的一點一滴
夜鬥...為什麼明明哭的那般傷心,讓所有人都以為我對你有多麼重要,可羁絆值卻一點不漲?
将過去的記憶翻來覆去回憶了幾遍,南靈忻子沒有得到結果。
直到在平安京再次遇到夜鬥,一個千年前的夜鬥,那雙藍色眼眸平淡的注視着世間一切,平淡到到令人窒息
南靈忻子這才反應過來,哪怕與她們相識的夜鬥再怎麼不着調,再怎麼狼狽,也是個遊蕩于世間千年的神明
共經曆的那些春秋裡,他從未與南靈忻子和獄寺隼人談及與他們未來
因為,在他眼裡,他們是凡人
而凡人,終有一死
原來,他早已看透與他們的美好都是鏡花水月。于是一直清醒着,内心用平淡的眼神注視着,在失去時能夠幹幹脆脆抽身。
鏡子裡的南靈忻子捂住眼睛,仰頭笑出聲來,該說不愧是神明嗎?
果然大家都一樣
可是,夜鬥——
那個得知在戰國時對我所做所為後,懼怕愧疚到在我肩上哭泣的你,當真能如此潇灑嗎?
夜鬥,這一次,我可不會出錯了
越鮮豔的東西越是有毒,流露出的香甜花汁也是緻命的毒藥。不斷引誘着人采撷,不斷地将人圍困毒殺。
室内綠植悄悄伸展枝葉,三樓
中島敦坐在沙發上握住終端,雙腿不斷變換動作,情緒焦躁不安
關于南靈忻子和烏丸家族的任務已經完成,這意味着他之後沒了留下的理由,他該離開了,最多停留在這一兩天。
而這麼久以來,他慢慢發現南靈忻子身邊也并不是他曾經想的那般孤單,烏丸蓮耶也并沒有輕視對待南靈忻子。
起初的愧疚感已經淡了下去
可隻要一想到離開,他就有些難受。
南靈忻子知道了會怎樣?應該沒關系吧,她之前換過那麼多保镖
“沒問題的”,中島敦對自己打氣道:“隻要說明理由,南靈小姐她會理解的。”
可...Jungle和南靈小姐身上出現紅痕的事還沒解決。
不對,中島敦搖了搖頭,“烏丸蓮耶”都說了後者是給南靈小姐的曆練,他相信南靈小姐,即便他無法親眼見證她的成長。
至于前者,他不相信心思缜密的“烏丸蓮耶”沒有準備,沒準又是給南靈小姐的曆練。
他沒有後顧之憂,中島敦吐了口氣,暗示自己。
他該回去了,回到他的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