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紀言的名字,許以念的呼吸條件反射般的一頓。
不想姜可為自己擔心,她隻管搖頭:
“我沒事,紀言她并不在寝室住的。”
想了想她又問姜可:
“你之前說和紀言是一個國際高中的,你對她了解多嗎?”
昨天姜可和她科普就曾提到過這件事,隻是許以念之前認為自己和紀言這種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不會有什麼交集,便沒有細問。
姜可父親是許以念的遠房表舅,是做建材生意的。
雖然姜家在京城已經立足,半隻腳也踏進了京城的富家圈子,可和紀家卻完全不能比。
作為紀家嫡系的獨女,紀老爺子唯一的孫女,紀言可謂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
姜可和紀言能認識也是之前在同一所國際高中。
“她?之前不是很了解,隻知道她長得好看,脾氣不好。
不過我的死對頭莊郁蘭喜歡她,昨天晚上莊郁蘭還在朋友圈發瘋,好像是被紀言甩了?”
“與其說被甩了,我怎麼覺得紀言甚至都沒有和她在一起過吧?”對于自己讨厭的人,姜可嘴下是不會留情的。
許以念手裡的筷子停了下來:
“啊?為什麼這麼說,昨天她不是自己都說了是女朋友嗎?”
“你聽她胡扯,她的未婚夫就是紀言的表弟啊。
而且紀言著名的難追啊,不知道無情拒絕多少人了都。”
“可我怎麼……聽說紀言經常換女友?”
許以念想到原著裡各種渣女情節的描述,不解問道。
姜可聳聳肩:“我認識她還是人家出去集訓畫畫前,一年前的事了,說不定後面轉性了,不懂。”
怕被姜可懷疑,許以念便不敢再問什麼。
但姜可卻驚訝道:
“我本來還以為姐姐不會輕易接受女生和女生在一起呢。
畢竟之前你媽把你管的這麼嚴,又是古闆的性格。”
許以念卻不知怎麼回答,畢竟假如沒有這個百合文的存在,她可能真的無法這麼快被同化。
“話說,你媽直到現在還是不理你嗎?”
既然已經說到了許母,姜可小心翼翼地問道。
許以念搖了搖頭,又将臉往下埋了埋。
這兩天接連被原著折磨,她都快忘記了重要的事。
高考填志願時,許以念背着母親偷偷将志願從一開始的數學系改成了自己想去的中文系,等錄取通知書下來時,一切已成定局。
許母卻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甚至要逼着女兒去轉專業,否則就不給任何學費生活費,一直冷戰到了現在,就連開學都沒送許以念來京城。
沒有經濟來源,許以念暑假做線上線下兼職加一起也僅僅隻是夠一學年的學費,前幾個月的生活費也迫在眉睫,不得已才找姜可父母借了一筆。
一旦開學後兼職的錢下來了,就會第一時間還給人家。
“姐你也真是,非要還那個生活費,都說了不用了……”
許以念這次卻是揚起寬慰的笑容搖搖頭:“你們已經幫我太多了,我後面找到兼職了就沒問題啦,不用擔心的。”
兼職也要記得開始找了才行啊。
她在心中歎口氣,知道自己的大學生活是如何都不會輕松的。
回寝室前,許以念以馬上要集合不能遲到為由,隻讓姜可把她送到樓梯口就好。
實際上,她是在擔心沈若霜在寝室裡。
一想到又要面對沈若霜,許以念扶着牆本就艱難的步伐這下子更沉重了。
許以念不明白,之前紀言甚至都知道沈若霜就在門外看着,還是故意做戲給她看。
所以紀言現在到底對沈若霜有沒有意思?
還沒思索出個結果來,寝室門已近在咫尺。
現在外面天已經黑了,可503寝室旁透風的小窗戶卻沒有任何燈光透出來。
應該沒有人在吧……
即使這樣,許以念用校園卡開門的時候依舊緊張的呼吸一滞。
“滴”的一聲,門開了。
裡面果然漆黑一片,靜悄悄的。
許以念松了口氣,見燈的開關在稍遠處,便先關上門,在玄關處先換鞋再去摸黑開燈。
就在她憑着記憶走過去,正要擡手觸碰開關時。
自己的手忽然被一個冰涼潮濕的不明物按住了。
許以念的尖叫已經脫口而出,吓到腿軟差點摔倒。
可卻被及時攬入一個懷抱中,鼻息瞬間被寒梅的暗香充盈。
熟悉的聲音這才冷冰冰生硬響起:“不要開燈。”
刺骨冷冽中莫名染上了點鼻音,讓這一貫拒人千裡之外的聲音有了點世俗紅塵的溫度。
“沈、沈若霜?”
這下除了被按住的手背,脖頸間也沾染了莫名冰涼的濕潤。
許以念忽然像是猜到了什麼一般,整個人僵在原地。
沈若霜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