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有條不紊的過着,你的實力漸長,羅西南迪和多弗朗明哥與你,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前一天的訓練太累,你的身體沉重的不行,第二天起的稍晚了些。
柯拉松已經不在房間,但桌上的三明治緊緊包在盒子裡,摸起來還是溫的,還放了一袋他最愛的梅幹。
應該是才離開沒多久。
你喝了杯溫水,将食物吃完,戴着梅幹往唐吉诃德家族的基地走去。
倒是沒看到柯拉松,應該像往常一樣和多弗朗明哥坐在會客廳吧。
他們兩個自從那件事以後,表面看上去确實是親兄弟的模樣,一個雖然不說話,另一個偶爾也很關心對方,倒是你。
你處于一個很奇怪的境地。
多弗朗明哥對你的好感度是65,已經很久不漲了,柯拉松對你的好感為88,也已經好幾個月沒漲過了。
名義上你還是柯拉松的小情人,但,你和他隔得比之前遠了,你能感覺出來。
那種若有若無淡淡的疏離,從他每天晚上對你的态度就能看出來。
最開始會因為多弗朗明哥想着辦法占你便宜時吃醋的不行,親的你腿軟,到現在,每天晚上隻是淺淺一吻,或者是将吻落在你的額頭,然後靠在床頭等你睡着。
畢竟你平時訓練很辛苦,剛開始也沒注意到這個變化來。
直到有一天晚上,你做惡夢醒來,發現隻有你一個人在床上。
你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噩夢了,自從玩了這個遊戲以後,要麼無夢,要麼做的都是美夢。
隻是,原來在遊戲裡睡覺也會做噩夢嗎?
你夢到了小時候的事情,十分久遠的童年回憶。
起碼不是什麼好的記憶,你捏了捏眉心,想要側身抱住柯拉松時,才發現床的另一邊空空如也,連餘溫都沒有。
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你沒什麼印象。
但是心裡落空空的,好慌。
所以,你起身,穿着單薄的睡裙,光着腳,踏出房間。
夜色很美,他們所挑選的基地不像其他人,混亂,嘈雜,唐吉诃德在這一塊建立了屬于自己的秩序,所以夜晚,安靜又無人打擾,好似彰顯着某種毋庸置疑的權威。
隻是,太安靜了,讓你隻覺得無比心慌,這樣的夜晚就像某種恐怖的龐然大物,破碎的瓦礫石子雜亂無章的搭在前方的院子裡,白天的時候你能和羅他們在上面上竄亂跳,你覺得,夜晚這些沒有生命的物體正對着你張牙舞爪,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你抓進廢墟裡,讓你變成它們的一部分,成為哪一塊碎片。
一個人也沒有,柯拉松去了哪裡了?
你不顧地上的碎石劃破你的腳,或者是什麼破碎的玻璃一樣的物體沒入你的腳下的肉裡,徒留給地闆血色的痕迹。
反正你感受不到疼痛,這點無感的觸覺,比起你慌裡慌張的心跳,不算什麼。
羅西南迪……去了哪裡?
許是你慌亂的動靜讓人聽見,那人對着月亮,坐在拐角處的高牆上,看見了像是尋找着什麼的你。
手指間夾住的煙随着他往下跳的時候掉落,他的鞋子随意踩過還未熄滅的香煙,将其碾碎,大步流星往你的方向走去。
黑色羽毛的外套被他留在了房間,放在你的床邊,此時的他連兜帽也沒戴着,和你一樣,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他的那件畫滿愛心的襯衫。
「他無法說話。」
因為和你有一定的距離,借着月光,看見了你留在地上的血迹。
于是他的視線下移,看見了你沒有穿鞋的腳丫,皲裂的新鮮創口,十分刺眼。
「亦是因為不是很想開口。」
一陣天旋地轉,你被人一把抱住,他貼着你的耳朵,狠狠咬了一下,留下不深不淺的牙印,似是對你大半夜外出還擅自受傷的懲罰。
你被他抱在胸膛,身體微微顫抖,他以為你發出的顫抖隻是因為他咬到了耳朵的敏感處。
事實是,他确實是貼着你的敏感點咬下去的。
你得身體,在這段時間已經被他盡數掌控,哪個地方敏感,哪個地方會讓你發抖,他已經用自己的指尖掌握的一清二楚。
直到抱着你走進房間,他才意識到你的不對勁。
你在他的懷裡,瑟瑟發抖,好像一隻無措的幼鳥,有些委屈地攥住他的衣袖,将其中一個紅色愛心完全沒入自己手心。
感受到他的胸膛單薄又寬厚,你的呼吸才漸漸平穩下來。
他蹙眉,将房間的燈打開,你好像被強光刺激了一樣,往他懷裡一縮,攥住的手更緊了些。
溫熱的掌心包裹着你有些微涼的指尖,他探究似的往你臉上看去,直到看見你整個腦袋擱他懷裡,才感受到胸前的濕意來自哪裡。
柯拉松的手輕輕撫摸你的臉龐,将你眼角的淚水擦拭。
“怎麼又不穿鞋?”聲音如同絲線穿過你的耳膜,感受不到一點重量。
沒有詢問你為什麼要哭,隻是一下一下拍打着你的背脊。
他熟練的擡起你的腿,迫使你的腳剛好能被他夠到。
姿勢暧昧不清,好像隻要他的手滑動一下,就能将你浸泡在欲望之海裡。
他很高,手和腿也很長,你在他的懷裡,像一個袖珍娃娃,嬌小,可愛,又惹人憐惜。
然後,熟稔的幫你清理腳下的傷口,将碎片一點一點取出來,消毒、擦拭。
訓練這段時間,你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一直都是他親自給你上藥。
你總是不知疼痛,他不知道說過你好多回,到後面也就習慣了,默默為你療傷,動作輕柔又小心翼翼。
他一邊為你處理傷口,一邊親吻你的臉頰,将淚水輕輕舔舐。
許久,手上的動作停下,他終于開口:“我在。
沉悶又平穩的心跳從他的胸膛敲響,一下,一下,又一下,好似音符,讓你的心跳也一起平穩下來。
“我一直都在。”
他睡不着的時候,會在你睡着以後,爬到屋頂,看着清冷的月亮,抽煙。
這樣的狀态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了,今天隻是碰巧,沒有關注到你屋内的動靜,一不小心陷入自己的思緒多了些。
往日,隻要發現你有動靜,他都會從屋頂跳下來安撫你。
連你自己都沒發現,你睡覺并不安穩。
時常皺眉,或者嘴裡念叨着,他沒聽過的名字。
“艾斯……”
“薩博……”
“路飛……”
很多次。
甚至還有其他模糊不清的話語。
是你以前的夥伴嗎,還是家人?
你從來沒和他說過過去。
那天以後,你總是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每天早上醒來頭上還頂着噩夢的debuff,會讓你持續虛弱兩個小時。
某天清晨,你帶這樣的虛弱Buff往訓練場地走去,卻被告知多弗朗明哥在房間等你。
“少主在自己房間等你。”
明明前一天說的是,讓你在迪亞曼迪手下和羅進行對打訓練,結果又改變了注意。
除了柯拉松,男人的心思果然不好猜。
特别是變态的心思。
你人不太精神,熟稔的往多弗朗明哥的房間走去。
你在心裡猜測,可能又傷害自己的身體來進行所謂的「治愈」訓練吧。
他的房間夠私密,能夠隐瞞你身上令人窺伺的【秘密】。
不過。
一走進房間他的房間,你就聞到了一股劇烈的酒味。
是他之前遞給你的隻嘗了一小口的紅色葡萄酒味。
他坐在窗前,額頭流着密密麻麻的冷汗,座位邊都是倒下的空酒瓶,他手裡還有一瓶沒有喝完的,正在喝的酒,咕噜咕噜,在灌進自己的喉嚨。
這個房間正處于别人看不見他,但他能将底下的情況一覽無遺的位置。
血色的酒像是血液,從他的嘴角溢出,流在他下巴,脖頸,衣服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或許是焦躁而染上了熱意,敞開着。
你能看見他脖子下精緻的鎖骨,甚至是再往下一些的胸肌上的,可疑的痕迹。
你的臉頰發燙,耳根染上紅痕。
非禮勿視。
多弗朗明哥鮮有這種失态。
身材,果然很好。
和柯拉松不一樣,柯拉松更瘦一些,抱着你的時候會明顯要單薄一點。
多弗朗明哥,胸肌和腹肌好像都挺,不錯的。
你沒摸過到過真的,但偶爾也有感受到。
早在你站在門口,他就發現了你。
隻不過他沒有說話,将衣領的領口扯的更大,将手裡的酒喝完以後,随意的扔在地上。
然後,向門口的你招手:“過來。”
嗯,氣氛有些不對,周圍的氣壓很低,他的心情好像特别差,說話的語氣都,帶着十分低沉。
你乖巧的走到他身邊,他擡起頭,順着餘光打量你。
然後一把抓住你的胳膊,将你拉入他的懷裡。
霸道又毫不講理,連拒絕機會都不給你。
不過,他盯着你半晌,在你以為自己的嘴巴皮子又要遭殃的時候,竟然隻是面對面的将你抱住,讓你的臉貼近他的胸膛。
你聽見了多弗朗明哥的心跳。
是不同于羅西南迪的,和他本人一樣霸道的就這麼闖入你耳朵裡的心音。
急促,但有力。
透過這個聲音,好像能完整的感受到他的血肉之軀,與你緊密相連。
這不是一場虛無缥缈的遊戲,遊戲裡的人都是真實存在的,活生生的。
這樣的想法在你腦海裡一閃而過。
他隻是想,抱着你。
抱着你,急促的心跳才漸漸趨于平穩。
他抱得比以往都要用力,你能感受到你的四肢被帶來的擠壓感。
平靜下來的心跳聲,和柯拉松的心跳,一樣好聽。
“怎麼了?”雖然不合時宜,但感受到他已經冷靜下來,你還是打破了沉默。
他将腦袋靠在你的肩膀,手臂環住你,呼吸一陣陣掃過你的脖頸,讓你那處肌膚,都開始泛紅。
第一次見到他這種脆弱的模樣,你的思緒百轉千回,看到他這個狀态,你突然恍然大悟。
“做噩夢了?”
聽到這句話,多弗朗明哥的眉毛抖了一下,手終于松開了一些。
他的嗓子像突然拉響的大提琴,隻是在你耳邊呢喃,就糾纏在你腦子裡,久久回蕩。
“想喝酒嗎?”
然後扣住你的腦袋,将葡萄酒的香氣帶到你的唇珠,落在你的鼻尖。
唇齒相扣,你被迫接受又苦又澀的香味。
這一次你聽到的,是你那在沉穩與激蕩雙重奏中不斷徘徊的心跳聲。
被人撥亂了,又不斷回旋着的調子。
松開你唇瓣的那一刻,他看到你眼裡迷失的情緒,眼尾熾熱的淚水以及臉頰飛起的紅暈。
睫毛微微顫抖,濕潤的唇瓣,發軟的身軀與他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
每一處,都像是無聲的邀請。
他自己摘掉了墨鏡,眼底散發出危險的訊号。
毫不掩飾的暧昧和欲望。
讓你來到他身邊,果然能撫平他心底的躁動。
噩夢的躁動被情欲的躁動代替,他更喜歡後者帶給他的感覺,特别是,像這樣注視着你,讓你一步一步,走向屬于他織布的深淵陷阱。
他輕咬你的耳垂,道:“好喝嗎。”
并非詢問,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毋庸置疑。
回憶至此,你的思緒被眼前的一幕拉回。
行走在基地的瓦礫上,你看到了從你身邊沖過去的Baby5,你正要大聲說些什麼,就被她捂住嘴。
“噓。”
然後拉着你往會客廳的窗邊趴去。
“這下慘了。”
羅臉上的白斑比之前還要明顯了一些,他背對着你們,神情不明,但是身子很小幅度的顫抖,被觀察細微的你發現。
在一刻,他又挺直了腰闆,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你順着他們的目光看見了坐在首位的多弗朗明哥,以及在旁邊抽着煙的柯拉松。
後者看見了你,視線在你身上落下一秒,又收回,然後身子微微往多弗朗明哥的方向側了去,黑色的羽毛大衣不動聲色的蓋住了什麼。
你的關注點在羅身上,自然也沒發現羅西南迪的動作。
Baby5眼角挂着淚水,巴法羅一邊吃着冰淇淋一邊看戲,在房間裡的還有喬拉和馬赫巴伊斯,抱着胸,氣氛莫名有些緊張。
馬赫巴伊斯,是直屬于唐吉诃德“迪亞曼迪軍”的幹部,留着黃色的長卷發,穿着暴露胸口的連身螺紋緊身衣,似乎可以讓自己漂浮在空中,你不太熟,和他接觸的不多。
主要是他胸前的那幾撮胸毛,emmm,不太好說。
“羅的身世明明已經很可憐了。”Baby5小聲嘀咕,“看來要開始拷問……”
“拷問什麼?”她說話一半就停下,似乎視線還落在了你身上。
她的目光帶着明顯的閃躲,像是想到了什麼,面露糾結,似乎在想要不要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你。
你是柯拉松的戀人,柯拉松被羅刺傷,腹部的傷口還在流血。
[柯拉松,真可惡,你沒死啊。]
[我要是就這樣丢掉性命也太不值了]
[我明明用冰淇淋收買了巴法羅。]
羅看着眼前抽着煙,被兜帽遮住神色的柯拉松,臉色不善。
[肯定是這家夥向自己大哥告狀呢。]
[我那一刀的确是貫穿了他的身體,他竟然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羅,”多弗朗明哥坐在紫色的沙發上,氣勢頗為逼人,擡頭的瞬間墨鏡好像閃了一下:“把你叫來這裡不是為了别的。”
“隻是要告訴你,我已經決定接納你,讓你正式成為唐吉诃德海賊團的一員。”
“?”除了你,三個小鬼似乎都很驚訝,巴法羅連手裡的冰淇淋都掉在了地上。
“家族的一員啊。”馬赫巴伊斯笑着嘀咕,一旁的喬拉似乎也很高興,重複了這句話。
羅的努力和你一樣受萬衆矚目,雖然關注點不同,對他的關注都是很單純的打量,倒是你,他們看你的時候總是傳遞着不同的情緒,暧昧,八卦,厭惡,好奇、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