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時間裡,柯拉松為了治好羅,帶他尋遍了醫生。
但是,出生在那個悲劇的白色城鎮,被人們視為不幸,柯拉松愧疚于,羅被他一次又一次提起不好的回憶,沒有醫生願意治療“會被傳染的珀鉛病”。
随着再次見到柯拉松日子的推進,多弗朗明哥望向你的眼神總是晦暗不明。
海軍襲擊的次數莫名其妙減少。
他在心裡已經隐隐約約有了一個猜測。
有的時候看向你,欲言又止。
似乎是想詢問你,不過轉念一想,你既然待在他的身邊,好像也沒有什麼問的必要。
睡覺的時候,他發現你後半夜睡着睡着身體總是忍不住的發抖,皺着眉,用手都難以将你的眉頭撫平。
他想到那天早上自己做了噩夢,将你帶到自己的房間。
難怪一眼識破了他當時做了噩夢,你每天晚上,恐怕也睡得不好。
仔細一想,你從未提過你的過去,以及,怎麼和柯拉松認識的。
他的雙手交叉支着自己的下巴,默默觀察着在遠處笑着和大家說話的你。
想着,他将電話蟲撥打給了柯拉松。
“是我,柯拉松。”
電話那邊沒有回應,多弗朗明哥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電話那頭的人敲了三下以作回應。
“你們兩個不辭而别有半年了。”
“羅和你在一起嗎?”
披着黑色羽毛大衣的男人又敲了三下電話蟲。
“這樣啊,既然你們兩個都沒事就好。”
“找到名醫了嗎?”
“我就知道沒有。”
“你趕快把羅帶回船上吧,這次沒準能治好他的病。”
說到這,多弗朗明哥臉上的笑容更盛。
“我得到了手術果實的情報。”
“有一群不懂手術果實真正價值的白癡海賊。”
“接受了海軍的高額報價正準備出售呢。”
“呋呋呋,這交易肯定是政府在幕後。”
“雖然危險,但一定要把果實拿到手。”
“鑒于果實能力的特殊性,得到果實後,我隻給我最信任的人吃。”
“我看就你吃吧,柯拉松,然後你就能給羅治病了。”
柯拉松那邊沉默着,最後又在電話蟲上敲了三下,聽到對話的羅眼神複雜,臉色發白。
“呋呋呋,柯拉松,你不想你的小戀人嗎?”
“需要我把她喊過來和你說說話麼?”
半晌,柯拉松正想敲兩下表示自己準備挂電話。
你就被多弗朗明哥用寄生線帶到了身邊。
“你又想幹嘛!”
幹部們圍着電話蟲坐着,你感到莫名其妙頂着壓力,将電話接起。
“不準用你的果實能力控制我!”你蹙眉,臉上寫滿了不高興,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就着空氣砍了一刀。
感受到身上那種不舒服的控制消失,你又瞪了一眼多弗朗明哥,發現他還是用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你。
匕首是他之前在訓練當中送給你的禮物。
銀色的刀柄,雕刻着玫瑰圖案,上面還鑲嵌着一顆暗紅色的寶石。
仔細一想,多弗朗明哥經常給你帶一些小禮物,就像昨天那副太陽眼鏡,你的房間裡還有他送的一些小玩意兒。
去某個冬島撿的石頭、偷拍你的照片、從哪裡帶來的漂亮粉紅色扶桑花的标本、嬌豔欲滴的血色玫瑰花标本、第一次傷到他時保留血迹的衣服?
扶桑花原本是紅色的,他給你的那個卻是變異的粉色。
玫瑰花本來就是紅色的,但是送你的那個玫瑰格外鮮豔。
說是,做成标本的花,永不凋謝,喻意更深。除了石頭和衣服,你把标本都收進了自己的背包裡,匕首戴在了自己的腰間。
那件保留血迹的衣服早就被你洗幹淨,放進了衣櫃裡。
當時他不願意讓你出島和他們一起做任務,但是你每天呆在同一個地方覺得很無聊,就算是央求柯拉松,柯拉松也為了你安全着想難得沒有反駁多弗朗明哥。
“呋呋呋,如果今天的訓練你能傷到我,明天就帶你出去。”
他覺得,你是傷害不到他的。
那個時候,你氣急敗壞,手裡攻擊他的匕首因為失誤差點被你戳進了自己的小腹,他及時拉住了你,後果是,他的手上流下了刀刃劃過的血液,貼近你的時候,血液流在了他的衣服上。
這麼有紀念意義的東西自然是要保留下來,然後送給了你。
但是!
到底是誰會保留這種奇怪癖好的禮物啊?
你懷着愧疚之心收下了那件帶血的衣服,然後使用自己的能力治好了他。
他感受到你能力傳來的溫暖之情,喃喃道:“不管什麼時候感受到,都會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然後你回到自己房間就洗好了它。
至于柯拉松,你的所有衣服都是他買的,包括貼身衣物,手上還有和他一模一樣的,由他親自挑選的情侶手鍊,被深藍色寶石點綴的銀白手鍊,襯的你肌膚更加透白,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
因為你喜歡自己身上香香甜甜的,總是愛收集一些好聞的東西,所以他還送了許多香露給你。
你和他們兩個實實在在的生活了兩年多,回憶占據了你這兩個月實則真實經曆了兩年多的遊戲回憶。
所以,你“無意”挂掉了電話,就在用匕首切斷寄生線的時候,握住電話蟲的那隻手一不小心就挂斷了。
你的喜歡的人永遠是自由的。
你尊重他們的所有選擇,就像他們也尊重你一樣。
雖然,多弗朗明哥從來沒挑明過你們兩個的關系,總是像逗弄小貓咪一樣戲弄你,但他95點的好感,不是假的。
他對待你,确實和對待其他家族成員不同。
如果有那麼一天,讓你非要選擇一個。
你的選擇是…?
讓你抉擇的那天還是到來了。
你在狀态欄看到柯拉松【重傷】的狀态,已經十分低落,心髒不安的跳動着,隻希望多弗朗明哥的船可以開的再快一點。
而且這個狀态還在不停的加重。
【重傷】轉為【瀕死】。
你抓住船舷的手更緊了一些。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多弗朗明哥接到了一個你從來沒見過的電話蟲形象,那股不安越來越嚴重。
你隐隐約約聽到了電話裡傳來的“文書”、“海軍”幾個詞,一個猜測從你的腦海裡升騰。
柯拉松暴露了。
而這個打電話過來的人,恐怕是,柯拉松所說的執行秘密任務的【維爾戈】。
唐吉诃德家族潛伏在海軍的卧底。
這種不祥的預感自你猜測起,臉色就開始發白。
你就站在多弗朗明哥身側,他一邊聽電話那邊的人講話,一邊用餘光注意到了你的臉色。
你果然,什麼都知道。
他蹲下身,讓自己的視線與你平齊。
船舶躲過了海軍的視線最終停留在漫雪紛飛的米尼翁島。
“剛才在彙合地往海燕島的遠處看到有兩艘軍艦。”
“我才知道,我那可愛的弟弟,竟然背叛我。”
他唯獨無法忍受背叛。
紅色的太陽鏡對準你,他耳垂的金色耳環好像在發光,你臉上也戴着他送給你的墨鏡。
但是,就算有墨鏡遮住了你的眼睛,你還是把什麼都寫在了臉上。
說這兩句話的時候,裡面的言外之意被你聽得一清二楚。
柯拉松背叛了他。
那你呢?
你會選擇背叛他嗎?
呋呋呋,無所謂,反正你在這裡,也逃不掉了。
之所以會這樣認為是因為,好感狀态的那條“95”的數字閃爍個不停,既沒有下降,也沒有降低,隻是閃爍着,而柯拉松的【瀕死】狀态也一同閃爍着,像是那點深厚又稀薄的血緣關系,糾纏着呼應着,你的脖頸卻好像被一隻冰涼的大手扼制住,呼吸困難。
柯拉松,會死。
多弗朗明哥的視線冰冷無比,像是肆意打量你的毒蛇,纏繞着你的身軀,與你對望,那股寒意從他的寄生線悄然無息的降臨在你身上以後,就沒有停下來過。
房間裡的燈光明亮而溫暖,你被他用線線的果實能力囚禁在此,無法掙脫。
“可悲的是我好像猜對了。”他的嗓音聽不出是悲是喜,隻是低沉的同電話裡的那個人說着什麼。
“我現在算明白了,我們的家族中隻有你們了。”
唐吉诃德家族的所有成員,走在漫天大雪之中。
重傷的柯拉松背着羅,有些艱難的邁着自己的步伐前行。
他看着天邊像線條一樣的囚籠張開,凝望着這一望無際的大雪,心裡知道自己大概是出不去了。
那恐怕是多弗朗明哥的能力。
他聽你說起過,多弗朗明哥的寄生線,可以控制别人的身體,線條纏繞了“武裝色霸氣”,會變得堅硬無比,輕輕接觸,就會将人的血肉割破,血流不止。
一想到你,羅西南迪的眼神都變得柔和了些,他望向因為發燒陷入昏睡的羅,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如果羅你一個人的話,應該是能逃出去的吧。]
[我已經幫不了你了。]
[但是就算我死了你也要記得我啊,我是帶着微笑死的。]
寂靜果實的能力展開,他抱起昏睡的羅,雙手交叉,其中一隻手撫摸着手腕處的銀白色手鍊,在雪地裡走動着。
[你要是什麼時候想起我的話,還是想起我的笑容吧。]
“羅,我們走咯。”
他同你告别的時候沒有悲傷,半年前的表情,也是帶着笑,用溫柔的目光看着你。
直到你點頭答應,他的笑容變得更加釋懷。
那樣的微笑,印在你的腦海深處,像是“最後一面”。
“羅,這裡是視線盲區,不要被發現。”
“你們在瞄準哪裡?”
羅發現自己好像被關在了哪裡,但是又打不開。
羅西南迪最終還是被打倒在地。
雪是如此的柔軟,他擡頭看着天空,一望無際的白,嘴裡的煙卻始終咬住沒有掉下來。
“真痛啊。”
不過,好像已經痛的沒什麼知覺了。
【瀕死】閃爍的越來越快。
多弗朗明哥一步一步走到了躺在地上不停喘着粗氣,又背靠着箱子的柯拉松面前。
“半年沒見了啊。”
“柯拉松。”語氣裡的怒氣歸為了平靜,好像無意中流露了一絲失望。
臨死之前,羅西南迪感受着箱子裡少年的無助,靜寂果實的能力自發動那一刻起,羅再怎麼哭鬧,也不會被人發現。
意識已經開始胡亂地遊走。
“羅西南迪……我們算是在一起了嗎?”
不知為何,他回想起你那雙漂亮的帶着期待和羞澀的杏核眼。
他當時怎麼想的?
要好好守護你,絕不讓多弗朗明哥接近你。
什麼時候開始妥協的?
那個“秘密”,還是你看向對方的笑容?
他也記不清了。
明明自己身為你的戀人,他還要因此嫉妒,生氣,卻從來沒有怨恨過,或者說,也沒有過放棄你的想法。
沒關系,隻要你是屬于他的就好,隻要,你能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你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他答應你,永遠不會從你身邊離開。
結果是,他食言了。
他對你撒了謊,看到你拿着手鍊愛不釋手的模樣,第一次對你心生愧疚。
他知道會有這一天,就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太早了些。
那天晚上,他意識到想要救治好羅的時間已經快來不及。
半年時間,他想要拯救這個無辜的生命。
他從來沒有怨恨過羅用刀捅進他的腹部,比起那點小小的疼痛,真正痛苦的是那個小鬼。
“也許半年後,我的能力等級變得更高,能夠治好羅也說不定呢?”你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卻不知道眼底的不舍和擔憂是如此顯眼。
他笑了笑,親吻你的唇角。
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學會隐藏自己的情緒。
“不要傷害自己,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