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抱住的波魯薩利諾并沒有發現你的眼睛已經好了,他邁着修長的步伐往前走去,目标是對面的整體裝修冷色調的咖啡店。
還沒走到店門口,雨就淋淋漓漓的下了起來。
空氣中蔓延的濕意讓人覺得悶熱,你的眼睛也漸漸變得濕潤起來,再次睜開眼時眼前是波魯薩利諾掀開的披風,擋住了你的臉頰,護住了你的身體。
你擡頭,能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打濕,他穿的還是那身海軍制服,一點也沒有要低調的樣子,你甚至能感受到周圍人投來的視線和目光。
按照,你在海軍本部待得這段時間來說,海軍三大将應該沒有人不認識。
陰雲沉沉,鼻尖傳來的雨水獨特的氣味,幹淨的、潮濕的、沉寂着。
“這個地方是你想象中的模樣嗎?”
波魯薩利諾的聲音随着雨滴聲傳入你的耳朵裡,不大不小,剛剛是你能夠聽見的音量。
你被他穩穩放在地上,在能夠遮擋雨水的屋檐之下。
他帶着黃色墨鏡,每次說話都好像隻是随意提一嘴也不需要你明确的回答,穿着黃色襯衫、白色T恤,一頭微卷的黑色短發,飽滿的厚嘴唇,以及鼻子底下那一圈胡須,渾身散發着随性的氣質。
波魯薩利諾。
你将他的名字與他此刻的長相慢慢對應上,光線昏暗,墨鏡背後的那雙眼睛情緒不明。
十年的時間,這座港口城鎮還是沒什麼變化,就像你對黃猿大将的印象一樣。
你在心裡想象過薩卡斯基的模樣,想象過庫贊的模樣,唯獨沒有想象過波魯薩利諾長成什麼樣子,所以也不會有期待感、或者是落差感,但他給你的氣質,就是平時語氣中所聽到的那樣。
所以,沒差。
“一樣哦,是和我想象中一樣的哦,黃猿大将。”
“嗯?”
那雙躲在墨鏡背後沒什麼情緒的眼睛在你不知情之下有些詫異的望了你一眼。
他沒再糾正你對他的稱呼,帶着你走進了這家咖啡店,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小小姐喜歡喝什麼内?”
你看着菜單上的文字隻覺得暈乎乎的,說起來,這好像是你第一次來到咖啡店,店裡咖啡的品種你都不太認識,所以也不知道它們都是什麼味道。
你皺着眉,似乎很苦惱,他垂眸望着你,發出一聲淺淺的低笑,然後對着服務員開口:“一份草莓蛋糕、兩杯熱的生椰拿鐵,加糖吧。”
他也不愛喝這種帶點苦味的飲品,學弟倒是很喜歡捏,草莓蛋糕也是粉色的,和你這一身打扮也很配。
女孩子應該都喜歡這種甜甜的東西吧。
“大将,你在笑什麼。”
你别開眼,绯紅在你雪白長發下的耳根與脖子連成一片,嘴唇微張,紅潤又嬌軟。
他的視線從你的眼睛落在你漂亮的脖子上。
恢複了神采的眼睛比以往更加動人,有些濕潤的,帶着一點點血絲,像被人刻意染紅的水晶。
短短接觸下來,他覺得還真有意思,也難怪像庫贊那樣的人會在你身上花費這麼多心思。
很漂亮的孩子,不比那個七武海之一的女人要差,甚至,更加勾人,過于純粹。
“老夫隻是在笑小小姐你像那種被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好像一點也不了解這個世界,偏偏又對其他人毫無防備。”
“是有什麼依仗所以才覺得自己這份美貌不會被什麼壞人惦記嗎?”
啊……
你的睫毛顫抖着擡起,感受到自己的眼眸正與墨鏡背後的他四目相對。
波魯薩利諾突如其來的關心讓你意外,在那一連串有些咄咄逼人的話語之下,這兩句好似也是質問,又好似是在提醒。
他很滿意你現在的表情,伸手托住自己的下巴撫摸起來,像得逞的貓咪,心裡想着:還好老夫是海軍。
你學着他的模樣,正色道:“大将,擡頭紋露出來了哦。”
他那張戲谑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突然在意起自己額頭,忍不住往眉心摸去,撫平。
“耶?真是好傷心内,老夫已經是這個年齡了捏,還要被小小姐嫌棄歲月帶來的痕迹嗎?”
你沒好氣道:“我才傷心呢,大将給我扣了一頂好大的帽子,人家可沒嫌棄你,況且,我也沒有理由嫌棄啊。”
“你是大将,我隻是個普通人,崇拜您還來不及。”
服務員端着咖啡打斷了你們之間的話語,你看着面前冒着熱氣的飲品聞起來倒是很香。
「波魯薩利諾好感度+2,當前好感值30」
波魯薩利諾聽到你的話語後又發出剛剛那種短促的輕笑,臉上的笑容更盛,看起來擡頭紋好像更多了,你看了一眼便把注意力集中在咖啡上,咖啡旁邊還擺放着一塊看起來漂亮又美味的草莓蛋糕。
草莓蛋糕上的點綴……
看起來有些眼熟,這家店,十年前也在嗎?
“老夫可沒感受到小小姐對我的崇拜,别以為加上敬語就算哦?”
“……”誰理你啦。
“嘶。”
舌頭被滾燙的液體燙到,你立刻發出了疼痛的吸氣聲。
好燙!
“噗——嗤。”
你确信,波魯薩利諾又在嘲笑你,在光明正大的幸災樂禍。
“小小姐真可愛捏~”語調上揚。
你給嘴裡塞了一口冰冰涼涼的草莓蛋糕,氣鼓鼓的瞪着對方,沒有發現自己的情緒早就被他調動得活躍起來,酸澀的愁緒随着嘴裡傳來的甜膩融化。
他靠着店内柔軟的沙發,伸手拿着那杯咖啡輕輕抿了抿。
甜的都不像咖啡,雖然說生椰拿鐵本身就是咖啡類飲品,這玩意兒在你們年輕女性之間其實很流行,他有的時候路過就看到幾位同僚或護士小姐們約在一起邊吃着甜點喝着咖啡飲料聊八卦。
他倒是很喜歡這種閑暇時間,看到年輕小姐們臉上的笑容覺得之後的工作都更有動力了些。
他作為海軍的意義,其一就是想要看到年輕人臉上的笑容。
雖然,并不是每個年輕人臉上都會帶着那種青春活力的笑,比如你。
他路過薩卡斯基門口的時候,你臉上淡淡的愁緒與那位名叫麗娜護士臉上的笑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像現在這樣才對嘛。
像辦公室偶爾蹿進來的那隻有些髒兮兮的“小花貓”,毛發其實都看不出它原本是隻白貓,就算每天生活在不知名的野外偶爾也會請求人類的安撫,然後發出“喵喵”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