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西大阪車站,幸村背着包走出站台,一眼就看到了一頭亮的紮眼的金色短發。
上一世的幸村在U17遇到平等院鳳凰的時候,這位已經經曆了輸球進後山世界賽出線失敗等一系列事件的日本隊老大整個人彌漫着一股不符合年齡的滄桑感。
不過現在嘛…
正靠在牆邊回複郵件的平等院鳳凰感到面前落下一片藍紫色的陰影,隻見一個留着中長發,精緻漂亮到有些過分的纖弱少年正笑眯眯地歪頭看着自己。
“哥哥好,我是幸村精市。”
國中三年級的平等院鳳凰還沒有完全養成U17那種嚣張又嚴苛的性格,尤其是拿年紀小的弟弟妹妹們完全沒辦法,因此幸村突如其來的可以乖巧就正正好好地拿捏住了他。
“我是平等院鳳凰,父親今天外出,所以我來接你。”平等院接過幸村的背包,眼尖的看到了包裡的網球拍。
注意到他的視線,幸村狡黠一笑:“哥哥打網球很厲害吧,有機會的話真想一起打一場看看呢,一定能學到很多!”
平等院沒把小朋友的網球放在眼裡,在他聽來這和弟弟妹妹撒嬌讓他陪着玩是一個意思:“随時都可以。”
‘上鈎了’,幸村心想,如果他的隊友在,這時候八成又該說幾句諸如‘不愧是部長這麼輕易就搞定了大魔王’之類的話了。
“不過現在是全國大會賽期,平等院哥哥的學校要比賽應該會很忙吧?”
“不會,除了幾個稍微麻煩點的家夥,沒有學校能阻礙牧之藤拿下冠軍。”
果然是來自日本NO.1的驕傲,但現在的牧之藤确實有資格說出這句話。
幸村順利的在平等院家借住下來,不過和平等院鳳凰見面的機會并不算多——作為牧之藤的部長哪怕已經勝券在握也絲毫沒有放松對自己和部員的訓練。
直到某一天傍晚,再一次在四強賽輕松削了對手六比零覺得十分沒勁的平等院在回家路上餘光掃到了室外網球一道熟悉的光。
幸村最近其實一直有在這個球場進行日常訓練。
而今天稍微有些不同,今天的兩場四強賽,獲勝方分别是平等院鳳凰帶領的牧之藤,和關東十三連霸的立海大附中。
這個結果則意味着,準決賽的立海大将會提前遇到衛冕冠軍牧之藤學園。
當你提前知道一場自己無法幹預的比賽的結果時,會怎麼做呢?
幸村想,雖然他不能左右這場比賽的輸赢,但常勝立海四個字幾乎已經随着時間的流逝刻進了他的血肉中,立海會輸這件事總是會讓他不由自主回到關東和全國賽雙雙失利的那個夏天。
心緒激蕩之下,今天練習時幾乎沒有刻意克制自己的精神力,他太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球來清空腦子裡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了。
于是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喊出他的名字時,幸村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揮拍指向平等院鳳凰:“來打一場吧,平等院哥哥。”
在牧之藤和立海大的半決賽之前,就由立海的下一屆部長先來挑戰一下牧之藤的現任部長好了。
雖然在自己家住了這麼些天,但幸村表現的一直都像一個乖巧的小孩。
直到今天他才敢确定,剛剛那一球真的沒有看錯,站在球場上的幸村精市才是内心深處真實的他,和平等院自己一樣,本就該站立在王座頂端俯瞰一切。
“小幸村,隻憑現在的你是赢不了我的。”
平等院和幸村都知道這說的是實話,抛開技術層面不談,身體條件就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已經即将國中畢業的平等院鳳凰和還沒升入國中的幸村精市單從體格上看就沒人覺得幸村能赢。
“隻是切磋而已,哥哥不是說好的,随時都可以?”
話都說到這裡了,平等院自然不會再拒絕,他有種預感,或許幸村的實力比他想象的還要誇張的多,畢竟剛剛看到的光,已經是異次元的雛形了。
幸村也沒想過在這裡正經地跟日本隊的老大打一場比賽,他隻是覺得,和平等院這種級别的選手打一場球,對太久沒有在球場上感受過壓迫感的自己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