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轉向正在順着樓梯往教練席走來的真田,負手而立:“弦一郎,上場,十分鐘。”
幼馴染之間多年的默契和信任使得兩人之間幾乎隻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的意思,于是真田面無表情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絲疑惑:怎麼這個态度?我什麼時候惹幸村不高興了嗎?
幸村小聲解釋一句:“别管,這樣說話顯得比較帥。”
真田不是很理解為什麼他們立海大披着外套在學校裡散步都能引來偷拍的部長還需要這種方式來顯示自己很帥,但是真田覺得幸村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嚴肅地正了正帽子:“用不了十分鐘。”
“立海大附中對城成湘南,單打二,立海——真田,城成湘南——神城。”
除了還沒入學的二年級雙打組合,城成湘南的單打順序和國三對戰青學居然一模一樣,他們都不覺得無聊的嗎?幸村想着,索性掏出手機來和關心一下遠在U17飽受折磨的前輩。
‘前輩最近還好嗎?自從被外星人綁架去做基建了之後好像變得很忙?’
幸村的目光落在和入江的聊天框中,他倆幾乎每天都在聊天,但仿佛身處不同半球一樣,通常幸村白天發的信息晚上才能收到入江的回複,手機短信簡直被玩成了漂流瓶。
事實上前段時間入江确實作為一軍候補随隊遠征,每天看着一群神經兮兮的隊友簡直想立刻跳海遊回日本找小精市——高中生的世界太可怕了。
而今天的回信卻來的格外快,因為遠征結束,入江此時正躺在日本U17集訓基地宿舍的床上裝死——據他本人所說,裝死也是一種磨練演技的方式。
‘外星人基地的基建差不多完成咯,接下來應該會空閑一點,不過平等院被一個紅頭發的外星人打了,又被一個愛喝酒的外星人抓走了,最近應該會比較忙?小精市今天有什麼有趣的事嗎?’入江三兩句概述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并選擇性地跳過因為不喜歡飛機成功逃過遠征每天騎着滑闆車在訓練營快樂搶飲料的種島,畢竟他并不能給幸村列出一張飲料掠奪受害者名單。
有着前世記憶的幸村一瞬間就反應過來入江在暗示的是哪件事,但他并不打算擅自幹預前輩們的成長線,隻是準備晚上回家了給平等院打個電話聊聊天。
‘今天确實有有趣的事哦,剛看了一場桑普拉斯模仿秀,’幸村回憶了一下梶本的球風,然後在聊天框裡寫道,‘一會要和高速發球機打球,說起來還有點緊張呢。’
入江猛地從床上彈起,開始思考用‘出門帶和發球機打球有點緊張的好朋友去玩’這個理由能不能拿到假條。
‘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算起來八月我們應該不太忙,不如我去現場看小精市暴打牧之藤怎麼樣?’
入江語氣自然的仿佛完全沒考慮到立海有打不到全國大賽的可能性。
幸村看了一眼已經打到5-0,40-0的記分牌,笑着給前輩回信:‘好哦,前輩來坐指導席吧?’
入江在收到回信的那一刻已經打好了兩千字的請假理由腹稿,順便決定憑一己之力孤立種島和平等院,自己偷偷去看小精市比賽。
場上的真田此時黑着一張臉,一記看不見的發球完美拿下比賽——自己的比賽竟然完全無法吸引幸村的注意力,一定是對手太弱了,神奈川的學校簡直太松懈了!
直到裁判報出立海大獲勝,幸村才看了一眼表,九分整,還不錯,畢竟神城對技巧型的越前是一個難處理的對手,但對上擅長正面一決勝負的真田簡直就是正中下懷。
“球速又有提升了,這裡打的不盡興,回去我陪你再打一場。”幸村拍拍真田的肩膀,另一隻手拎起立在一旁的網球拍——
立海大的單打一号,剛升入國中就拿下立海網球部部長一職的神之子幸村精市,在國中時期的第一場正式比賽。
場外逐漸聚集了許多關東地區其他學校的選手和來自各大網球雜志的記者,隻是為了這一場備受矚目的比賽。立海大稱霸關東已有十三年之久,而早以神之子之名在國小時期稱霸關東的幸村精市,在國中時期是否還能保持絕對的統治力?
“立海大附中對城成湘南,單打一,立海——幸村,城成湘南——梶本。”
幸村輕輕整理一下肩膀上的外套,站上球場:“梶本同學,你有十二球的機會。”
場邊因為這句話起了一些小小的波瀾。
“他這是什麼意思?”
看台上另一位少年冷哼一聲:“意思是他的發球絕不會被接到嗎?怪嚣張的,哼,不過本大爺喜歡這個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