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都是二年級學長帶一年級後輩的組合,但單從個人實力上來看,立海的超級天才毛利壽三郎在場上顯然對冰帝是一個非常大的威脅。
但場上的情況顯然再一次颠覆了所有人的猜測,立海的王牌毛利壽三郎似乎被冰帝這位名不見經傳的二年級選手藤田完全封鎖住了,和雙打二的情況完全相反,場上幾乎完全是宍戶和仁王兩個一年級新生的拉鋸戰,你放我一個短球,我必回你一個扣殺,不知不覺間兩邊的比分竟然已經來到了4:3,冰帝領先。
這還是立海一路6:0殺到關東決賽以來,頭一次有學校能在王者立海手裡大比分領先,場外的相機咔擦聲幾乎就沒有停過,本能讓記者們絕對不願意放過這個有可能見證王者立海頭一次輸掉比賽的頭條新聞。
而場上突然出現的意外讓所有人下意識停下手裡的動作——
仁王從前場向後追球的過程中,眼看着球要落地,猛地往前一撲,球輕輕砸在球網上,而仁王重重摔倒在地上。
“小仁王!”
“仁王!”場上的毛利和場邊的柳生同時喊出聲。
而幸村則是迅速舉手示意裁判暫停,拎起旁邊的醫療箱進場,拎着仁王的領子把他扶坐下來,從箱子裡掏出碘酒止痛噴霧和繃帶迅速地幫他把受傷的左膝包紮好。
然後看着仁王滿是笑意的眼睛,無奈地搖搖頭,說出他希望自己說的台詞:“雅治,還要繼續嗎?”
仁王心裡感歎自家部長接戲之快的同時,也顫顫巍巍地扶着膝蓋站起來:“我要繼續!我們立海絕不會輸!”
幸村沒有反駁,隻是拎着東西原路返回,然後示意裁判比賽可以繼續了。
柳生看着仁王拖着受傷的膝蓋一次一次的努力接球,滿眼都是不解:“五局三勝制的話,這隻是第二場,他真的有必要這麼拼嗎?”
幸村又恢複了之前風輕雲淡雙手抱胸的姿勢:“或許有人不能理解,但競技體育的本質,就是勝利,沒有人會記住輸家,網球,多的是不确定性,立海的每一個人都希望自己能赢下來,這樣留給後面隊友的容錯空間就更大一些,而我們最終追求的,不過是那個擺在最高處的獎杯而已。”
柳生沒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放回了場上不停跑動的身影上。
宍戶也沒想到立海居然還有這樣有血性的選手,再這麼下去難保膝蓋上的傷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但他少見地欣賞起了對面這位對手:“喂,我說那個小白毛,你這麼堅持有什麼意義呢?再拖下去也隻會是我們冰帝赢而已。”
反手一個抽球回擊過去,毛利救球的腳步猛然刹住車,上方時刻關注着場中戰況的迹部猛地站起身:“不對勁,藤田怎麼可能牽制住毛利這麼長時間而對方竟然毫無解決辦法?”
‘嗖’地破空聲劃過宍戶耳邊,緊随着的是仁王帶着疲倦但堅定的聲音:“無論如何,我絕不堕王者立海之名!”
“立海得分,40-15。”
“你的膝蓋?……怎麼能追上這球的?”宍戶震驚。
毛利歎了口氣,看了一眼身旁演上頭的搭檔:“我說小仁王,還沒玩夠嗎?前輩我可是要累了。”
“puri,”仁王聳肩,看向對面已經目瞪口呆的冰帝雙打,“怎麼樣,我們的表演還不錯吧?”
藤田發球的同時還在震驚發問:“哈?所以你小子前邊都是演的?”
果然還是天真了,看起來是自己牽制住了毛利,但實際上是毛利通過精确的走位和控球卡死了他的位置,于是順理成章的把舞台留給了兩個一年級選手。
柳生看着場上突然開始一邊倒的局勢,眼角抽搐:“所以他一直在演戲?這個比分沒關系嗎?”
幸村輕笑:“這是雅治的舞台,要怎麼表現當然由他自己決定,我的網球是勝利,而雅治的網球是表演,是有趣,是用勝利向所有人宣告立海欺詐師的存在,無論如何,作為部長,我為每個人能找到屬于自己的道路而開心。那麼你呢,柳生同學?”
“比賽結束,由立海獲勝,比數6-4。”
柳生耳邊響起裁判宣布比賽勝利後,場上的歡呼,他看着滿頭大汗朝自己走來的仁王:“真是敗給你了……”
“網球确實是一項有意思的運動啊……”無論是立海每個人對勝利的執着,亦或者是仁王展現的有趣的比賽,柳生站在幸村面前,“那麼部長,請正式批準我加入立海網球部的申請。”
“我的榮幸,歡迎,”幸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轉頭對着看台上說,“蓮二,柳生君的訓練内容跟着正選标準一起,務必早日追上雅治,好解放我們毛利前輩。”
“還是小部長心疼我嗚嗚嗚,”毛利裝模做樣的哭了兩聲,“不過小幸村剛才的反應好快啊,我都沒看出來小仁王是假摔诶!”
“我當然要反應快呀,”幸村盯着仁王,看的後者忍不住一哆嗦,“畢竟我不快點的話,誰給他把‘傷口’擋上呢?”
幸村沒說完,仁王摔倒的一瞬間他心裡是真的‘咯噔’了一下,即使理智上知道是在演習,但還是忍不住擔心會不會真的不小心傷到了,仁王本人也心虛地看了一眼部長,畢竟作為當事人他是親身經曆剛才幸村借着身體擋住衆人視線後,在他膝蓋上翻來覆去檢查了一圈才放心讓他繼續演。
毛利仰頭灌了半瓶水,又擠到幸村旁邊:“不過小幸村,你把我的搭檔安排走了,要不要下次試試和前輩打雙打?”
“如果前輩願意的話,我當然沒問題,”幸村沒忍住捋了一把前輩的小紅毛,然後神秘兮兮地開口,“不過我最近學了算命,剛給前輩算了一下,你命中注定的雙打搭檔是一個身高兩米三,有着帥氣藍色挑染的男人。”
毛利倒吸一口冷氣:“這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