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剛不是在和冰帝打球?”
躺在地上的仁王頂着一頭被汗水打濕的狐狸毛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人群密度之高看的仁王差點當場患上密集恐懼症的程度。
他順手把躺在旁邊的搭檔拽起來,半蹲下來透過鏡片緊緊盯着柳生的雙眼:“你是……真的柳生還是假的柳生?”
柳生撚起一根手指把仁王的腦袋戳開:“你這個表現會讓我懷疑答應你一起打雙打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确的決定。”
“puri~,”仁王撇撇嘴,“這麼會說話,一看就是真的,那我們就不是在做夢喽,畢竟誰家好人做夢還能夢到一起啊,诶呀!”
話音未落就被匆匆路過的路人撞到了肩膀,對方連忙停下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都怪我太着急了!”
仁王搖搖頭:“沒關系啦,不過你們這麼着急是要去幹什麼啊?”
“诶?”那人瞪大了雙眼,好像看着什麼奇怪的人一樣盯着仁王,“今天是全國大賽的總決賽啊,聽說對手是有史以來的最強黑馬呢!不知道能不能阻止立海的三連霸啊!不說了我得趕緊進去了!”
“哈?阻止立海三連霸?”仁王拽着柳生就走,“走走走,我們去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嚣張啊!”
柳生總覺的眼下的情景有很強的違和感,但鑒于情勢并不明朗,索性就走一步看一步,任由仁王拉着自己從人群中擠過,一路順着指路标進了總決賽的球場。
踏進球場的那一刻,二人隻覺得世界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剛剛喧嚣熱鬧的人群仿佛隻是一場幻覺。
“立海的雙打,快點準備進場,馬上要開始最後一場比賽了!”裁判的聲音透過音響傳出,二人對視一眼,一頭霧水地拎起球拍踏上球場,他們的對手早已站在對面等候。
“仁王,不太對勁,”柳生扶了扶眼鏡,“我好像看不清他們的臉。”
仁王點點頭:“确實不對勁,我也看不清楚。”
不止是對手,連裁判,觀衆,工作人員的臉也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蒙在霧裡一般,更重要的是……
柳生:“立海的其他人呢?不是總決賽嗎?為什麼隻有我們兩個?”
對面的對手漫不經心地開口:“這可是決勝局,隻剩你們兩個了哦?”
反正這裡的一切看起來都不是很正常的樣子,所以為什麼雙打會變成決勝局?
柳生這麼想着,也這麼問了,隻見對面詭異地沉默了一下,然後裝模做樣地冷笑一聲:“連你們部長都輸了,我看你們兩個也早點認輸算了,我……們也能省點功夫。”
“我說你們做夢也夢點好的吧,幸村會輸?騙鬼呢吧?”
“沒有騙鬼,在騙你哦,”對手輕咳一聲,然後一字一句地說出了一句瞬間惹毛仁王柳生的發言,“你們的部長啊,幸、村、精、市、不、堪、一、擊。”
仁王當場氣笑了:“好好好,不堪一擊是吧,這比賽看起來還是不打不行了!”
但事實證明,話不能說的太滿,三局之後的二人簡直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就連柳生都維持不住紳士的儀态,雙手撐在膝蓋上不停地深呼吸,稍微緩過來一點後看向旁邊同樣看起來死了半截的搭檔一眼:“雙打專家,有沒有什麼辦法打破他們的配合啊?”
不是仁王柳生的配合有問題,實在是對面的配合過于完美,完美的好像是兩個人公用一個腦子一樣,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透過被汗水浸濕的劉海看向自己的搭檔,仁王默不作聲——
比起大多數選手對于比賽的謹慎,仁王打球的風格可以算得上一個‘異類’,如其他人一般每一分都要拼命争取的比賽方式不同,仁王在确保勝利的前提下更願意給自己和對手增加一些‘趣味性’,為此他并不介意在過程中丢失一些分數……
但能支撐他這樣做的前提是,他的實力必須保證自己能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地穩住局面……
‘為什麼要打雙打呢?’
‘明明一個人在球場上更自在吧?’
‘你的搭檔不會成為你的拖累嗎?’
他聽到有人在這樣問他。
‘為什麼要打雙打啊……’仁王低着頭,看不清表情,柳生并沒有去打擾他,甚至連比賽中地對手和裁判也沒有出聲催促。
仁王從剛才開始就仿佛蒙着一層霧一般的腦海中,一些畫面突然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剛入學時就喊出立海三連霸的部長,一起在球場上揮灑汗水的隊友,答應自己打雙打時柳生眼中閃着的光……
‘搭檔的給比賽帶來的不确定性不是很有趣嗎?’
‘我能在場上放心亂來,也多虧有我的搭檔給我兜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