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一号球場,繼昨天的黑衣戰鬥狂後又迎來了一批遠征歸來,‘奇形怪狀’地各有特色的高中生們。
還是熟悉的齋藤教練終于抛棄了昨天那套看起來像是要在違法亂紀邊緣瘋狂試探的詭異裝扮,此刻正站拿着個小喇叭站在看台上發表接風感言,逆着光的身形看起來活像一根營養不良的枯樹杈子:“在這個陽光明媚風和日麗的日子裡,我代表教練組歡迎我們U17代表隊的諸位遠征歸來,各位辛苦了!雖然這次的成績沒有達到預期,但比起去年來看已經有了不小的進步,教練組正在分析比賽錄像,所有數據整理完成後會在接下來幾天針對各位進行詳細複盤……”
平等院坐在對面,看着空空如也隻有自己和杜克的球場一言難盡——一軍選手按照慣例在剛進訓練營的路上就紛紛被各路挑戰者抓去比賽了,最後正經按時到達一号球場的算下來居然隻有有傷在身遵醫囑不能殺人,哦不,打網球的平等院鳳凰和入江口中‘被檢回來的孩子’Duke·渡邊,也不知道齋藤教練到底是怎麼對着他倆硬是發表出了好似滿場人在看的接風感言。
打小就在法/國長大的杜克同學沒見過這種架勢,絞盡腦汁也沒能想出來一個十分合适的形容詞:“頭兒,日/本隊的教練都這麼……有意思嗎?”
平等院頭疼地揉揉太陽穴:“有沒有意思說不好,有病倒是真的。”
還沒說完就被齋藤抓包:“還有你啊平等院君,最後那場比賽我在直播裡看到了,雖然帶傷上場的情況下輸的情有可原,但是作為領隊,還是要就這次事件出具一份書面報告進行詳細說明,正好醫生說讓你這周禁止劇烈運動安心修養……”
“有完沒……”平等院剛準備用實際行動告訴教練組他傷的是背不是嘴,就眼尖地瞥到遠處走來一個好久不見的熟悉身影和一個看起來身高上似乎完全沒有長進的不重要的小金毛,于是還沒出口的罵罵咧咧盡數被吞了回去,“完不重要,有您這麼貼心的教練真是我的福氣。”
說完還附贈一個毫無感情的皮笑肉不笑。
還沒跨進球場的入江聞言就是一個急刹:“噫……”
完美錯過前邊齋藤教練長篇大論的二人隻聽到了平等院最後的‘真情告白’,幸村拽拽入江的衣角示意要不先溜:“我們來的是不是……有點不是時候?”
平等院淩厲地目光飛過來:“來都來了在那杵着幹什麼?等着我過去請呢?”
最後還是幸村拽着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好像要炸毛了的入江走過去打招呼。
“你說的有重要的事提前請假回來?事呢?”平等院一眼看穿入江的小心思,天知道他是怎麼悄無聲息從教練組那搞到了幸村哪天來U17的具體消息,又悄無聲息忽悠住了平等院和種島,自己一個人悄悄跑路回來找幸村玩的。
既來之則安之,意識到跑又跑不了打也打不過的入江索性開始擺爛,反正當着幸村的面平等院又不能真揍他:“怎麼啦怎麼啦,我們精市來U17難道不是頂頂重要的大事嗎?精市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我們U17才能可持續發展對吧教練?”
莫名被拉入戰場的齋藤盯着平等院要殺人一般的視線硬着頭皮開口贊同,仿佛剛才拿着小喇叭信誓旦旦叫人家寫書面報告的是個假人一樣。
一旁的杜克發出感歎:“你們好有意思,頭兒,這個就是你經常說的弟弟嗎?”
他指的是發色相似的入江,惹得在場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沒繃住笑出了聲。
入江麻木地垮着一張臉,非常熟練地自我催眠,‘不是我長的太小,都怪平等院長得老’。
“杜克,介紹一下,這是精市,你形容他可以用有意思,”平等院搭着幸村的肩膀給杜克介紹,又指了指旁邊兩個身高有‘一些’差距的人,“形容那兩個的話用有病可以了。”
“前輩好,我是幸村精市,今年國一,哦不過再開學就是國二了,請多指教~”
幸村看着眼前據傳言是平等院撿回來的,将近兩米的‘孩子’,心中對入江前輩形容詞用法的抽象程度再加一顆星。
平等院聽着幸村乖巧地做自我介紹,隻覺得U17一幫煩人精看起來都順眼多了。
“這是杜克,前法/國代表隊的成員,本次世界杯賽程結束後正式加入日/本隊,具體情況我提前跟老……咳,總教練說過了。”
齋藤想起前兩天三船教練打電話說的‘平等院把法/國隊的隊員偷回來了到時候排名賽記得算他一個’的事,心中不由得給平等院鼓掌,雖然看起來不是很好說話的樣子,但平等院事真吸人啊,國中畢業撿了個幸村,出去打比賽撿回來個杜克,知道的是海盜環遊世界,不知道的還以為海盜四處搶劫。
幾人的閑聊并沒有持續太久,剛剛四散開來的一軍成員就逐漸集合回了一号球場,11到20的成員有兩個換成了黑色外套的敗者組成員,而一軍前十的成員則是毫無變化,對這個結果表示十分滿意,平等院的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得不錯。
“太慢了!不過看來今年黑外套組的水平也不怎麼樣啊。”
如果忽略一軍老大有點難壓的嘴角的話,單從語氣上來聽這句話确實怪吓人,但一軍的各位顯然都不是什麼會簡簡單單被平等院一句話就吓得給他磕一個的正常人。
倒是在場唯一一個‘有意思’的幸村悄悄湊近,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開口道:“哥,聽說你之前也是穿黑外套的?”
“精市,都說了少和入江玩……”
一軍衆人對這個雖然沒見過但一句話就讓平等院破防的漂亮弟弟産生了強烈的興趣,甚至已經有聽到點風聲的悄悄去找入江探聽情報。
齋藤又抄起他的小喇叭:“咳,歡迎各位從第一輪一軍挑戰賽中存活下來的選手們,大家都辛苦了,我準備的歡迎稿剛剛已經念給平等院同學了,如果有感興趣的可以去讓他複述一遍……”
旁邊的幸村死死按住平等院:“冷靜!打架是要被禁賽的!”
再旁邊的入江看人出殡不嫌事大:“有什麼關系啦,反正一号球場的監控還沒修好。”
再再旁邊的杜克小聲提問:“内部的話好像沒關系吧?反正也沒别人知道?”
幸村小聲回答:“理論上是這樣的,我怕他打架影響傷口恢複。”
杜克點頭表示理解:“頭兒,要不要我滴滴代打?”
齋藤快樂地嘴欠了一把,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在生死邊緣淺淺走了一遭:“鑒于一軍的三年級選手在這次比賽結束之後将離開U17組别,所以今天下午會進行針對這些空缺位置的挑戰賽,具體的比賽名單會在下午比賽開始之前公布……”
但饒是齋藤再怎麼猜測,在看到站上球場雙方的那一瞬間差點把一對眼珠子瞪出來。
“U17日/本代表隊NO.3選拔賽,比賽雙方Duke·渡邊,幸村精市。”
入江直接翻過欄杆來到齋藤身邊:“這名單是誰排的啊?上來就這麼搞?”
齋藤苦笑,幸村昨天的要求是想參加一軍的選拔賽,雖然還不能正式上賽場打比賽,但教練組一緻讨論過後覺得以他的實力來說并無不妥,于是将幸村的名字也加入了待選名單中一并提交給總教練,結果沒想到三船上來就玩了個大的……
“老夫排的,你們有意見?”将近一個月沒在訓練營露過面的總教練三船入道提着酒壺慢悠悠地走下來,先是瞥了一眼入江,随後又看向幸村,“小鬼,你要是赢下這一場,你之前提的要求,老夫就答應了,怎麼樣?”
一句話讓幾乎壓不住焦急心情的平等院和入江都平靜了下來——
總教練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這樣一場看起來很離譜的比賽,是幸村自己要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