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幾個人在旁邊球場剛坐下沒兩分鐘,就見到了找來的德川和也。
長期接受網球精英教育的德川,本身沒把日本隊這些看起來魚龍混雜的選手們放在眼裡,他是抱着把一軍選手踩在腳下的目的而來,因此自然對外面那些新進入訓練營的選手們不感興趣:“請問,你們這裡最強的是哪位?”
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看向目前場上排名最高的NO.2種島,而後者則是笑嘻嘻地站起來:“這位同學,請容我為你隆重介紹,我們U17代表隊的老大平等院鳳凰不在場時的代理發言人,他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幸村察覺到種島看向自己的目光,心中不好的預感頓時炸裂開來,但顯然此時除了一闆磚給他拍暈已經沒有什麼能讓種島滿嘴亂跑的火車停下來了。
下一秒,害怕的事情終于發生,種島迎着幸村驚恐的目光,毫不猶豫的開口:“你可以稱呼他為,平等院小鳳凰!”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一軍的前輩們有一個算一個,哪怕是平時看不出什麼表情的越智都忍不住輕笑一聲,可以說是除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平等院鳳凰本人,和莫名被迫害到的‘平等院小鳳凰’幸村精市以外,所有人都很開心。
“等一下,我去!”種島突然看到平等院,倒吸一口冷氣,“你什麼時候來的?!”
平等院冷笑一聲:“呵呵,從你隆重介紹開始,種島修二三四五六七。”
現在幸村也開心了:“前輩,所以你排名第二的時候叫修二,排第三的話會叫修三嗎?”
入江搖搖頭:“你說你惹他們幹嘛?”
所有人都開心了,下一步就是有人要不開心了——哪怕傷還沒好,身為一軍代表的平等院也不會拒絕德川的挑戰。
“又是什麼自視清高的學院派精英嗎?我教教你什麼才是真正的網球吧!”
這場比賽毫無懸念,哪怕是負傷的平等院,也遠不是現在的德川所能挑戰的,但一局都沒能拿下這件事顯然深深刺痛了德川的心髒。
“我還以為是什麼厲害角色,也不過如此。”平等院放完狠話就轉身離開,他不遵醫囑好好休息的理由是屋子裡太悶想出去散散步,現在再不回去的話搞不好醫生會以為一軍老大在自家訓練營迷路了。
德川拄着球拍跪在地上,汗水一滴一滴滑落,但他卻一點也不想站起來。
‘原來我的網球這麼不堪一擊嗎?’
面前突然籠罩下一團陰影,德川擡頭,對上一雙帶着笑意的漂亮眼睛。
幸村抱着膝蓋蹲在他旁邊:“德川前輩,隻是一場練習賽的輸赢并不影響什麼,那是你的網球,如果你自己都不再相信它,那麼還有誰會相信它呢?”
“那個人啊,也不是一帆風順的一路赢下來的,這裡的每個人都是,”幸村撿起滾落在地上的網球遞給他,這個看起來很冷淡,卻在面對強敵時義無反顧選擇保護自己的前輩,“如果暫時迷路了,不妨暫時把平等院前輩當作你要打敗的目标,不過世界很大,不止一個平等院鳳凰,也不止一個U17哦。”
德川攥緊手中的網球,猛地看向少年的背影:“你叫什麼名字?”
“幸村精市,”幸村朝他揮揮手,“如果明年的這時候我足夠幸運的話,或許我們有機會能打一場球呢。”
在場外等着的入江把剛剛的一切盡收眼底:“這麼會安慰人呀?”
幸村笑笑:“還說我呢,前輩剛剛的擔心都寫在臉上了。”
德川看着逐漸走遠的幾個人,忽地笑出聲來——對日/本隊的輕視,就是自己犯下最大的錯誤,但沒關系,錯誤還有機會改正,他總有一天會變得足夠強,強到能打敗這些人。
最終所有人的比賽結果出爐,幸村熟悉的各位前輩們居然無一例外地全都進了敗者組,即将被網球妖精抓去山上當貢品。
三船教練在走之前甚至試圖把幸村也拐去體驗一下生活,但被神之子以‘對後山的空氣過敏’為由婉拒——開玩笑,他打爛了半個球場的鐵絲網才混到的一軍代表,可不是為了去後山陪酒蒙子教練喂蚊子的。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就在‘和前輩們打球’以及‘盯着平等院哥哥傷好之前不準打球’中愉快的度過,直到立海大新生入學的第一天——
在各位前輩撒潑打滾下無奈答應多留下一天一天又一天的幸村,在下午的部活時間突然感到右眼皮一陣狂跳。
他會在隔天回去這件事早就已經在立海的正選群聊裡跟大家提前通過氣了,在大家一聲聲‘部長放心吧有我們在沒意外’‘區區新部員入社參觀我們能搞定的’‘搞定不了還有真田副部長在呢放出來包鎮場的’保證中迷失自我,覺得我們立海的大家都這麼靠譜簡直未來可期啊!
直到接到丸井的電話他還一直覺得右眼狂跳一定是自己沒睡好絕對不是立海的哪個崽不小心把家拆了。
“部長部長!部長你明天回來嗎?明天我們要不要一起去吃拉面?”
丸井興奮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聽起來沒什麼異常,幸村稍稍放下心來:“是呀,明天就回去了,幹脆叫大家一起去吃拉面好了。”
“沒問題啦,不過部長你還真是料事如神哦,讓我多留了一張入社申請表,果然有個發型像一團海帶的孩子來要了诶。”
非常好,一切都在按自己的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幸村徹底安心:“是嘛,那那你們現在在做什麼呢?”
“噢,那個小子還怪嚣張的,上來就說要當正選,現在真田正在教他做人,”正說着,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破碎聲,緊接着丸井倒吸一口冷氣,“我的媽耶!花!”
剛放下的心‘嗖’的提起來,幸村手裡的易拉罐也開始‘劈裡啪啦’作響:“什麼花?”
“啊,哈哈,花,不是,”那邊的丸井似乎是突然意識到電話這邊的是誰,“花花世界迷人眼,唯有部長最耀眼!啊對了部長你什麼時候回來來着……”
“一小時後,”幸村手中的易拉罐徹底變成鐵片子,引得旁邊的前輩們都沒忍住看了過來,“希望一會我還能看到球場角落我那兩盆小雛菊茁壯成長的樣子哦。”
放下電話的丸井回頭看向球場裡的一片狼藉,猛地歎了口氣,黑臉的爸,路上的媽,紅眼的弟弟,破碎的花,這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