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秀對此并不想解釋,“我想改就改嘛,萬一我哪天還叫你林小哥呢。”
林小哥?林少宇感覺甚是奇怪,不由得閉了嘴,跟在她身後。
“徐嬸,”林雲秀剛近徐家,隔着竹籬一眼看見徐嬸在院中樹下修補蚊帳,“我們有事想找你。”
徐嬸放下蚊帳,笑着來開門,“找我什麼事啊?”
林雲秀小心翼翼道:“徐嬸,還記得同心玉佩的模樣嗎?”
徐嬸一愣,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你問這個做什麼?”
林雲秀坦承道:“我想幫忙找回來。”
徐嬸想起她的本事,面露喜色,“真的嗎?”忽而覺得有些不對,又問道:“阿秀,這件事,你問剛子看看,他也知道同心玉佩的模樣。剛子同我說了,衙門會管。”
林雲秀沒料到徐嬸如此小心謹慎,原以為會馬上答應。她看了林少宇一眼,道:“我們同徐大哥商量過了,我隻需要找同心玉佩的下落即可,不參與調查。而且這件案子他需要避嫌,所以讓我和少宇來問問,你看少宇也來了,不是嗎?”
按當朝律法,凡是與案件涉及相關人等有親屬關系的,一律不得參與,即需要避嫌。
林少宇也明白,但有些不自在,因為他沒想到林雲秀竟然信口胡謅,扯到了他身上。林少宇望着徐嬸幹笑着,不敢有任何言語動作,唯恐露出破綻。
徐嬸看着林少宇,将信将疑。她想了一會兒,說道:“他确實要避嫌,你就隻是幫我們找同心玉佩?”
得到林雲秀肯定的點頭,徐嬸道:“那需要我做什麼?”
林雲秀将毛筆放在徐嬸的手心裡,道:“你就想着同心玉佩的模樣,将其模樣畫在紙上即可。”
徐嬸忙搖頭,“我不會畫畫,畫不好的。”
林雲秀笑道:“沒關系,你盡管畫,好不好我自有判斷的。”
徐嬸見林雲秀一臉笃定的樣子,便也不再遲疑,進了徐華剛的屋裡,取出紙和墨,将墨添水研開了開始在紙上作畫。
徐嬸畫得有些糟糕,但林雲秀從她的神情看得出,這對同心玉佩對她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那是她與丈夫的定情之物,原本打算要傳給兒子和兒媳的。
拿到畫後,林雲秀取回毛筆告辭。
林少宇聲音略帶哀怨,“雲秀姐,你撒謊不好吧?徐大哥要是知道了,定會生氣的。”
“萬一結果是好的,”林雲秀吐了吐舌,“他應該不會不原諒我這小小的謊言吧?”
林少宇拿她沒辦法,又看着她手中的畫,“雲秀姐,毛筆也隻能指示方向,這方向也不會告訴你在哪裡,要找也是大海撈針吧?”
林雲秀點頭道:“之前每回用異能隻用一次,是因為及時,範圍又小,靠推測就有結果,這一次範圍大,所以我打算試兩次。”
林少宇不解,“試兩次?”
林雲秀輕敲他的頭,“兩個方向相交,是不是确定了一個點?”
“對哦……”林少宇領悟過來,又問道:“那你位置怎麼選?”
“首先家裡試一次,再決定後面的位置選擇。”林雲秀想了會,“少宇,你那張陽雀縣域與圖,可以拿出來了。”
由于捕快的任務需要,林少宇剛上任,衙門按例将最新版本的陽雀縣域與圖配發給他,給三個月的時間熟悉,屆時還要考核。考核通過後,與圖就要物歸衙門。
那是民間難以得到的東西,因為這輿圖上記載的村鎮山林河流非常詳細,位置、距離、面積也較為精确。民間版本大多簡單粗略,百姓有個大概範圍就足矣。
林少宇為了過考核,他回家也将輿圖帶在身上,有空時加深記憶。
到了家,林少宇取出保管在懷中的輿圖,小心地攤開在桌上。桌子另一頭,毛筆已然轉了起來。轉了幾圈後,毛筆緩緩停下,筆尖指向了東北。
林雲秀與林少宇二人開始在輿圖上研究,找到王家村,沿着東北方向稀疏有兩三個村鎮,還有陽雀城。
“這範圍确定了,”林少宇皺眉道,“雲秀姐,接下來你要到哪裡獲得下一個方向指示?”
“我打算往東跑遠一些,這樣角度會拉開更明顯。”林雲秀看着輿圖上王家村東向範圍,又望向外面的天色,此時将近正午。
“這麼熱的天,驢一炷香能跑個七八裡,但它跑半個時辰會因為熱而暴躁,”林雲秀盯着一個點,頓時汗流浃背,“那就選十二裡地的雀村了,剛好雀村還是在陽雀城的正南方向。”
“雀村?那不就是楊大哥的家鄉嗎?”林少宇又驚又喜,“那我們還等什麼,出發吧!”
“等一下!”林雲秀豈不知林少宇的心思,到了雀村哪會隻想着找同心玉佩的事,肯定還要找楊喬。可她不想見他啊,得想個法子把他留在家裡。
“你在家做午飯,希望我回來就能吃上。而且,明天你要騎小毛驢去城裡,讓小毛驢好好休息吧。”林雲秀不由分說地轉身取了鬥笠去後院牽出一頭驢就出發,絲毫不顧林少宇一再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