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沒多遠,林雲秀心中仍是更加擔心楊喬的安危,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還是空手對十兵器?
于是,她忍不住回了一次頭,一顆心不禁揪了起來。果然楊喬那用來招架的樹杈在對上敵人的刀劍時劈裂得七七八八。
這些黑衣人刀砍劍刺,棍擊棒打,招招不留情,招招都像是閻羅王在催命。
忽然,她發現了一個很關鍵的事情,怎麼沒有一個人試圖來追她的?這十個人的眼睛都隻盯着楊喬一個,是怕他長了三頭六臂會飛嗎?還是壓根兒就沒想着管她?
餘光中,地面有道動得很奇怪的影子,林雲秀心中訝異,擡頭看去,頓時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那樹上竟蹲着一個人,他拉開一張長弓,而長弓上的那支利箭對準的正是背對着他們的楊喬!
此時楊喬萬分心思用在了前頭的黑衣人衆身上,若提醒他小心背後的暗箭,隻怕會分了他的心,前面也擋不住。
林雲秀想也不想地改了路線,悄沒聲息地躍上了那棵樹。
那蹲在樹上的黑衣人原本專心瞄準楊喬,突然有個人映入他眼簾。事情太過突然,他愣是沒反應過來,眼睜睜地看着一個拳頭憑空出現,打得他眼冒金星,嗷嗷直叫。手上的長弓、身上的箭袋都被她奪了去。
林雲秀抓起一支箭,手起手落,黑衣人又是大叫,原來腳被利箭紮穿。林雲秀拔出箭羽,伸掌猛推,黑衣人直直地從樹上摔下,抱着腳痛得直打滾。
林雲秀對樹下的黑衣人笑道:“姑娘我沒捅了你肚子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你慢慢抱着腳哭吧。”說完,她呆了下,不是沒有經驗嗎?這番話怎麼說得她很有經驗像個山大王?
但眼下沒有時間去細想這個問題,林雲秀将箭袋綁在腰間,在樹上張弓搭箭,對準圍攻楊喬的黑衣人。
其實她并沒有碰過弓箭,但很意外的是,她的潛意識裡知道怎麼使用,甚至拉得有模有樣。
“不想死的就退後!”林雲秀大聲說道,她不用看楊喬,也知道他此刻在生氣,生氣她還沒有跑。
圍攻楊喬的黑衣人早已注意到樹上的同伴被打了頭又被紮了腳,一時震驚不已。此時的林雲秀居高臨下,手上握着弓,那支利箭箭頭在微弱的月光下閃着冷冷的光芒。
弓箭作為遠程系兵器,即便亂射,與近身兵刃相比,帶來的震懾力及殺傷力依然要強得很多。更何況,他們也不敢賭林雲秀的箭技到底如何。
黑衣人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器,依照林雲秀之言,慢慢地後退。
眼見原本的劣勢局面,一下子逆轉。可林雲秀不敢放松警惕,因為他們仍然處于敵衆我寡的情境裡。
盡管她有着不知從哪來的能射倒幾個的自信,但箭矢這玩意兒是消耗品,用掉一支便少一支。于是一旦黑衣人打定主意拼了命,他們兩個人依然危機四伏。
想什麼就來什麼。
首領走上前望着林雲秀,朝身後的部屬下令道:“我來對付她,你們隻管殺了楊喬。”
黑衣人衆得令,不再顧及林雲秀,全招呼楊喬。
林雲秀心下一驚,他們的目标之一竟是要殺楊喬?在她這樣的大張聲勢下也要全力殺他?
林雲秀見首領飛步朝她所在的樹而來,當機立斷地趁首領躍上樹時,朝圍攻的黑衣人衆射出一箭,緊接着朝另一個方向快速躍下。
還沒落地,她聽見了一道痛苦的慘叫聲。
她方才射的這一箭沒有落空,射中了一個黑衣人的後背。
那倒黴中了箭的黑衣人拄着長棍跪在地上大口喘氣,黑衣人衆見狀心有戚戚,對付楊喬的攻勢在一瞬間就有所遲疑。
楊喬趁這一瞬間算準了位置,翻了一個空心跟鬥,躍過黑衣人衆,落地前伸手奪走了受傷黑衣人手中的那長棍。
中箭黑衣人還未從武器被奪中反應過來,被楊喬一腳踢翻,背上的箭在亂動中紮得更深,黑衣人痛得昏死過去。
楊喬得了長棍,橫在胸前,黑衣人衆頓時忌憚,一時無人敢上前。
長棍作為長武器,一大優勢正是在于棍掃一大片。單打獨鬥時,長棍本就讓近身作戰的人惱怒不已,更别說在受到群攻時,長棍這個優勢更加明顯,隻要瞅準機會用力一掃圈,他們中的人必有人受到棍擊而受傷。
黑衣人用長棍,需要在其他人讓開的情況下施展開的,以免誤傷同伴,于是他一直在外圍瞅準機會給楊喬來一個出其不意的棍擊。
不料,這個家夥卻被林雲秀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