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柔倒是說清楚了,“媽媽本來都躲着她的,她非要湊上來,還說什麼我媽媽跟她老公有問題,雪雪姐,她真的太過分了……”
居然造黃謠?确實太過分了。
可這事兒蕭寄雪處理不了,年歲輕,壓不住人,而且陳年往事她也不清楚,隻能請老村長出面了。
沒想到耀祖媽戰鬥力那麼強,竟然還要搞事兒,蕭寄雪覺得自己以後要離她遠點兒。
中午飯就在雲嬸子家吃的,豆漿機運行良好,雲嬸子果然每天一碗豆漿,對蕭寄雪也就更親熱了。
蕭寄雪給她拿了兩塊肥皂跟一盒牙膏。
“嬸子,你不是說你香皂跟牙膏用完了嗎?我網上買的剛到,分你兩塊兒,别出去買了,天氣怪熱的。”
雲嬸子要拿錢給她,“你說你,這些天都送了我多少東西了?吃的喝的都不少呢,我不要……”
蕭寄雪趕緊攔住,“嬸子,你拿着,不值錢的玩意兒,都不如你做給我吃的菜值錢,你不拿我以後不來吃飯了。”
雲嬸子很感動,或許是太感動了,還扭頭抹了下眼睛。
“你這孩子,那些菜哪裡值錢,我一個人也要吃飯的,你就跟我孩子一樣,吃頓飯罷了……”
蕭寄雪最怕煽情了,趕緊拉着雲嬸子坐好,一臉八卦道:“嬸子,最近村裡鬧的那事兒你知道吧?”
雲嬸子注意力果然被轉移。
“哎喲,怎麼不知道,那個耀祖媽真的是狗皮膏藥,招人煩,她們倆先後嫁過來的,一開始,蕭柔媽媽是跟她老公相親,但是蕭柔媽媽沒瞧上她老公……”
本來這事兒在蕭柔媽媽選了蕭柔爸爸後,就結束了,但不知道哪個長舌頭,把蕭柔媽媽跟耀祖爸爸相親過的事兒給說了。
“蕭文安那時候很喜歡蕭柔媽媽的,但是别人沒看上他呀,後來相親,就相到了這個,哎,也确實挺尴尬的……”
蕭寄雪恍然,難怪耀祖媽那麼記恨蕭柔媽媽,打架也是下死手,原來還有這一層關系呢。
“那他倆沒關系吧?”
雲嬸子瞪了她一眼,“周麗多老實的人,平日裡說話都細聲細氣的,夫妻感情也不錯,怎麼可能有關系?”
蕭寄雪放了心,那就好,這種謠言,最怕的就是真有事兒,對孩子不好。
耀祖媽被村長好一頓說,也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起來。
她也不管自家男人的名聲,反正謠言越編越離譜,話是越說越難聽。
但這事兒吧,實在不好處理。
哪怕蕭柔媽媽又找村長哭過兩次,也沒辦法阻止,畢竟造謠也不是危害人身安全,都是一個村子裡的,村長也隻能盡量息事甯人,讓蕭柔媽媽别計較。
等時間久了,别人自然會消停的。
蕭柔媽媽也不想計較,想裝看不到,但這事兒就跟魚刺一樣,越卡越深,又惡心又痛,難受得她都睡不着覺。
蕭柔寫作業都沒精神了,趴在桌上懶洋洋的。
蕭寄雪敲桌子,“認真點,這一題錯了好幾次了。”
蕭柔放下筆,“雪雪姐,你幫幫我媽媽吧,怎麼做才好啊?我媽這些天飯都吃不下去,瘦了好多。”
她氣鼓鼓的,“那個死肥豬越來越胖了,氣死我了。”
蕭寄雪一頓,看着小姑娘這麼難受,也有點氣憤,她也被造過謠,知道這滋味。
“你知道什麼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蕭柔很聰明,想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道:“雪雪姐,你是說,我們也造她的謠?”
“不行嗎?”蕭寄雪指尖的筆轉得跟花兒似的,“難道你還想好聲好氣地跟她商量啊?”
好聲好氣是不能了,兩家已經徹底撕破臉。
蕭柔覺得可行,頓時激動起來,但很快又苦惱了,“選誰呢?把誰跟她造謠在一起呢?”
蕭柔捏捏她小臉:“那你就要自己去想了,我們快點做作業,教完你,我還得去東東家呢。”
她從蕭柔家出來,就立刻去了蕭順東家。
其實也能在自己家教的,但她不太喜歡家裡總是進人,就一家家走,好在不遠,也算鍛煉了。
蕭順東正好跟着媽媽下地回來,肩膀上還挑着扁擔,見到蕭寄雪,面上有些窘迫。
蕭寄雪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他這是不好意思了,和他媽媽招呼了句後,便接過他肩膀上的扁擔。
“哎,是這樣挑吧?我怎麼東倒西歪的呢?”蕭寄雪沒挑過,前後的框子差點砸到自己,“東東你真厲害,這個都會呢?”
蕭順東泛紅的臉總算恢複了,抿着唇笑道:“挑得多了就會了,有竅門兒的,這樣……”
兩人在院子裡曬了會兒,蕭寄雪率先不幹了,“太熱了,東東咱們進去吧,你前天不是說有道題不會嗎?”
蕭順東這會兒露出了笑臉,小少年看起來還挺高興。
暢嫂子正在廚房做飯呢,長年累月地勞作,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疲憊蒼老,見蕭順東還在院子裡,頓時就吼起來。
“還不快去做作業?等着我教你?吃完飯還要做事呢,瘟喪的,跟你那短命的爹一樣,我都要累死了,你還在那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