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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重逢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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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秋紅餘光往外掃了一眼,見堂外隻有狂風掃落葉,更無人影,便不耐煩地甩開了楊春山。

楊秋紅年過五十,一頭烏黑長發微卷用發卡整理齊整,略微帶妝,風韻猶存,十足當家女主的氣派。

她盯着陳彥琛的雙眼漸紅,面上卻依然保持着鄙夷的冷笑,瞥了樂倚雲一眼,悶哼一聲:“你們母子二人還真的就是瘟神,擇好了今日大晴天辦事的,偏偏你倆一出來,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下起雨來了...”

樂倚雲根本不在意楊秋紅說自己,隻想着十多年前發生過的事,心裡多少後悔今日讓陳彥琛出席。她着急地抓住陳彥琛的手想要将他拉開,陳彥琛卻固執地伸着手,抵開樂倚雲,不讓她靠近。

楊秋紅偏了偏頭,反而笑了:“小野種,不是你自己跟我說,不會再插手陳家的任何事情嗎?這麼多年知道自己見不得光就把自己藏起來,那才對啊...哼...看來是長大了呀...長得跟你媽那賤人挺像的啊,就是這雙眼,得勾引多少人了...”

這段話字數不多,但每個字都往陳彥琛身上插刀子。陳彥琛一直面無表情地盯着她,一句話都沒說。

如今時間尚早,到場的大多是陳家楊家的親眷。當中也有不少人都曾經見識過陳彥琛十四歲那年,在陳華謙父親的葬禮上做的事,十餘年過去了,曆曆在目,心有餘悸。

楊春山一直盯着門外,觑了陳彥琛母子一眼,快步往外走去守着門口。

靈堂外閃電連連,悶雷陣陣,卻遲遲不見雨水,黑雲就像一張巨網,籠罩在整座城市上方。

樂倚雲眼見陳彥琛的臉色一點一點白下去,垂在身邊的手也慢慢握緊雙拳,她雙手扣住陳彥琛手臂:“彥琛...”

陳彥琛卻始終冰冷地盯着楊秋紅雙眼,隻字未發。

二人對視良久,在場衆人一般看熱鬧,一半捏了把汗。

楊秋紅忽然半步向前,湊到陳彥琛耳邊,低聲說:“你這輩子都給我好好記着了,你就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就是個廢物,一輩子都隻會擡不起頭做人,你要怪就怪你那水性楊花的媽吧。你以為你算什麼,華謙為什麼會把你放到國外,就是眼不見為淨。你要是真的有本事的,今日再鬧一次靈堂...”

陳彥琛忽然半轉頭,面對楊秋紅:“你以為我不敢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彥琛始終跟陳宇翹是一個爸生的,楊秋紅看着陳彥琛,看着看着,雙眼竟越發通紅。

楊春山本在門外抽着煙盯着遠處,他遠遠看到松樹棑後隐隐約約有人影走過,他趕緊丢下煙,小跑回到楊秋紅身邊,低聲說:“姐...”

楊秋紅強壓着愠意,火氣卻成了眼裡血絲,她一把推開楊春山,低聲怒道:“陳彥琛,我跟你說,就算宇翹死了,陳家也輪不到你這個野種說話,陳家的家業,也不會落到你跟你媽那個不三不四隻會勾搭有婦之夫的賤女人...”

陳彥琛忽然一手抓住楊秋紅的衣領,陳彥琛本來就清瘦,如今用力更顯手上的青筋暴起:“你不是姓陳的,陳家的事情根本輪不到你說話。今天如果不是陳華謙的意思,你以為我們想來見你們嗎?”

楊春山還有楊家的親眷一見如此,都立刻沖上前,樂倚雲更是臉色慘白,走到陳彥琛身邊緊緊抱住他想要将他拉開。

樂倚雲急得眼裡都是淚水,顫聲道:“彥琛...”

楊秋紅雙目通紅瞪着陳彥琛,發狠用力地扣住陳彥琛的手,指甲都嵌進他的血肉裡:“要不是你們,宇翹也不會這麼早就死了!宇翹才多大,他才他媽多大?!為什麼...陳彥琛,為什麼你可以好好的活着,你這種人憑什麼還能好好活着而我的宇翹就要死了?!他才三十二啊!他做錯了什麼...憑什麼...”

“姐!梁家的人到了...”楊春山跟楊家的幾位急着将楊秋紅拉開,楊春山之後趕緊走到門口去迎接。

楊秋紅退到靈柩旁的椅子坐下,楊家人将她圍成一圈勸慰,偶爾還能聽到楊秋紅陣陣抽噎。

陳彥琛好像忽然被一陣冰冷的風吹過,吹在他心中的三尺寒潭上。

冷得他不知動彈,冷得他整個人都在不自覺地顫抖。

樂倚雲抱着僵硬陳彥琛趕緊退到旁邊,陳彥琛呆呆地望着面前陳宇翹巨大的黑白照,遺照上神色睿智冷靜的陳宇翹,陳彥琛竟看得脊背發涼。

他緩緩轉身,雙手搭在樂倚雲雙肩上,努力擠出一個溫和微笑,安慰道:“媽,我沒事,我還是在外面等你吧。”

沒等來樂倚雲的一句答應與否,陳彥琛已經轉身,強作沉穩,難掩失魂落魄,步步往外走去。

行到門口的時候剛好迎面碰上梁錦柏一家人。

他低着頭走到梁太太身邊,禮貌地點了點頭,說:“秀瑜姨,能不能麻煩您照顧一下我媽?”

梁太太往裡看了一眼,想起當年陳家老爺子出殡那件事,不難猜出方才發生了什麼。

她心疼地看着陳彥琛,點點頭:“放心吧。”

“謝謝。”陳彥琛說完便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似乎從什麼人身邊經過,可他都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理會。

原來外面的雨大了,天色也更暗了。

陳彥琛從梁仲曦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梁仲曦有那麼一刹那,覺得他輕得像一張白紙,風一吹就要消失,雨一打就要落地。

梁仲曦無意識地轉身就想要跟上,梁太太一手拽住他手臂,随即朝着上前迎接的楊春山婉聲道:“節哀順變。”

陳彥琛漫無目的地走在雨中,雨水打濕了他身上的黑白西裝,也打濕了他一頭銀發。西裝裡是一件單薄的白襯衫,西裝濕了,白襯衫也濕了。

穿過松樹小徑,一腳一個泥坑。不知不覺,他走到了一座兩層的建築跟前。

建築上寫着“熹堂”二字,是供奉先人骨灰的地方。

雨落沖塵,寂靜安甯。

陳彥琛站在熹堂後的騎樓下,偶爾有人從身後樓梯上下,上樓的人收起雨傘,下樓的人撐開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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