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本以為這裡是個封建又禁止他人入内的小村莊,可出乎意料的平和。
就算看到他這麼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在村子内他們也沒有什麼特别的表現,反而帶着友好的對他笑了笑。
這和他的猜測形成悖論,但同時也讓金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是在村民都不知情的情況下,萊娜跟一些知情者将他關在了屋内,隻要保密工作做得好,确實無人會察覺到村子裡多了一個人。
更何況這些天除了萊娜跟他有過交談以外,一直都是她單獨負責與他對接的,要麼是那位鬼狐大人選定了萊娜作為與他溝通的對象,要麼就是他們相信以萊娜的能力完全可以制服金。
無論答案是哪種,金很慶幸他沒有沖動行事。這個世界遠比他想象的要兇險很多,他可不想輕易地葬送生命。
思及此金轉頭望向了萊娜,在萊娜疑惑的目光下,金突然提問道:“對了!你隻是說我不可以一個人出去,但如果有你跟着我也還是不能出村嗎?”
金的提問讓萊娜皺起了眉頭,她剛想說些什麼便被身後傳來的聲音給打斷了。
“嗯……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銀發男人不知從何鑽了出來,他長得并不算特别高,至少跟雷獅相比的話。
寬大的長袍遮蓋了他大部分的身形,露出了一張看起來溫和的表情,金看着他的表情不知為何打了個一個寒顫。
“你好,初次見面金。”鬼狐天沖笑着打了聲招呼,随即接上了後面的話,“有萊娜跟着你的話,我很放心,所以你要是想出去也不是不行。”
“額……所以你就是萊娜口中的鬼狐大人?”金的關注點卻不在可以出去這件事上面,反而在意起眼前這位突然跟他搭話的男人。
萊娜對此的反應很激烈,她幾乎是立馬開口道:“不許對鬼狐大人不敬!”
“無妨。”鬼狐天沖揮了揮手制止了萊娜,他再次将目光落在了金的身上,帶着一絲審視和笑意,金不知道這份笑的具體含義,可他敏銳地認為這不像是一件好事。
“沒錯,我的名字叫鬼狐天沖,是這座村莊的村長。”
“村……長?”金喃喃出聲面上帶着寫不解,他的目光幹淨又無害,就像路邊随處可見的小草一樣不起眼。
鬼狐天沖的目光從金的臉上經過,笑得一臉和善,“雖然很想邀請你,不過我還是希望萊娜先帶着你熟悉熟悉這座平平無奇的村莊。”他頓了頓,“前些陣子我們似乎對你有些誤會,希望可以得到你的諒解。”
鬼狐天沖說到這萊娜似乎也有些動容,她垂下眼收斂了自己所有的情緒,“鬼狐大人說的是,是我對你有了些誤解。”
金連忙擺了擺手,“沒事的,隻要誤會解除了就好了!”雖然把他關在了一間屋子裡,但萊娜既沒有對他使用暴力也沒故意餓着他,相較于他被當成奴隸所見到的待遇,已經很好了。
“但你說的邀請是?”金注意到了鬼狐天沖話語中的關鍵,雖然他目的暫且不明,卻也是唯一的突破口。
布料輕微抖動,他彎起了眼,柔和面具像是産生了裂縫,露出了一張狡猾的模樣,“這個啊……還是等你在了解一點這裡再讨論吧。”
了解是一個極具暧昧的詞彙,人們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脫口而出說了解一個人,它可能是客觀的,片面的,也可以是透析的。
但了解本身含義卻是複雜的,它可以是清楚的知道,也可以是去調查。
那麼鬼狐天沖口中的了解村莊,又是打算金從哪個方面去獲取它的認知呢?
金發少年坐在岩石上,單手撐着臉瞭望着下方的村莊,沙塵被風揚起一角,讓眼前的複古又樸素的村莊添了絲夢幻的氣息,就好像它是存在于人們夢中的虛假幻影。
它又是真實存在的,鼻尖環繞的氣味,觸碰時感受到的棱角不平,映入眼中的視覺效果,也是他生活在這個世界第一個月。
相較于前兩周的驚濤駭浪,後面這兩周的村莊之行反而看起來額外的平靜,猶如一個流浪者終于找到了立足點,開始再次沉澱,學會生活。
金也清楚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個假象,那些視線從未從他身上挪開過,同理他也沒真正的融入這個村子。
但有些人不這麼認為,他會覺得金像個合格的合群者,但會在某個時刻表現的額外的孤僻。
萊娜便是其中之一,她總是能在金躲藏的時候精準的猜中他在哪裡,若不是這個世界的科技并不是非常發達的那種,金都要懷疑萊娜是不是在他身上裝了什麼定位器了。
這不金還沒被猛烈地太陽給熱的受不住,本就在附近的萊娜很快地追尋到了他的蹤迹,極快的趕往了他的身邊。
他聽到了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轉過頭便看到了向他走來的萊娜,長袍盡可能的将她肌膚掩蓋,風塵仆仆的坐在了他的身旁。
“你在看什麼呢?”她像個詢問他人心事的老友,目光卻順着金的視線落在了遠處。
烈日将沙漠照的一片金黃,就像遍地的黃金,人們穿梭在其中忙碌着,拿着一把小鋤頭在地上不停搜尋着土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