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們這邊沒有死,還能安然無恙的送回去,穿好吃好的樣子,但凡聰明點也不會留活口。”許秉钰再次抽出利箭,眼神略過狠厲,這回對準土匪大當家的腦袋,他收緊雙指,含笑說道:“這麼聰明,應當殺掉。”
那人不似大老粗愚笨,察覺到許秉钰要下死手,身影一閃,躲進人群裡,李易安和趙胥回都沒說話,他們全看那位大當家躲到哪裡去,一轉眼找不到人影,李易安眉眼凝重,怕是不好搞。
趙胥回看向目光銳利的許秉钰,提出親自下去捉拿的想法,但看對方人多勢衆,遲遲不肯前來,怕是有詐,他不能冒然帶兵出去,雙手放在高牆上,陷入了沉思。
許秉钰移動箭尖,瞄準某個位置後,一箭觸發,下面宛如螞蟻團般的人群疏散開,敵高我低,土匪不是傻子,這一箭下來再不跑,難道等着被箭射死,他們可不幹。
李易安折扇拍拍手掌心,看下面亂成一團,身旁的許秉钰再次舉起弓箭,面色冷峻,他是會搞心理戰術,先是給他們一個警告,再乘其不備射死一兩個人,疏散他們的團結之心。
隻不過,他很好奇,許秉钰為何要這般做,這般戲耍土匪到底有什麼好處,他思來想去也沒什麼結論,直到山腳下的土匪全部撤退,留下幾具無用的屍首。
趙胥回問許秉钰這是何意,今日是來捉拿土匪大當家,讓他們群龍無首,而不是逼迫他們撤退,聽到這的許秉钰側頭看他,黑眸透出深意,溫和神情如常,唇角微略,跟他說稍安勿躁。
趙胥回好似明白他的意思,但摸不準他的意思,自是沒再繼續探究,且看他有何辦法就是。接下來連續幾日,也不知他用什麼辦法,手段十分狠辣,把土匪了結一半,很明顯逼急了土匪大當家,但對方暫且找不到方法,隐在暗處不出現。
如若不快速解決此事,難保會出更大的亂子,趙胥回擔憂,可他選擇相信許秉钰,他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
等武悅笙知曉這些事的時候,事情還沒有得到解決,那大當家至今還沒有出現,土匪死的死,傷的傷,暫時不會有多大的威脅,至于張應飛死亡,這官府群龍無首,暫時讓許秉钰管替,這見面的機會又多了起來。
但她的興緻缺缺,現下是極少主動找他眉來眼去,身邊的清月狀态倒是好了許多,從知道大老粗死了很慘後,她抱着母親的遺物哭了一天一夜,把眼睛都哭迷糊了。
這會兒正香甜的睡覺,武悅笙走在這不太有觀賞性的院子,垂下眉眼,手拿圓扇晃了晃,走幾步路就累了,找個亭子坐下來,面向時不時吹來的清風,她趴在石欄上,手肘墊在臉頰下方,若有所思。
她緩緩閉上眼睛,住在官府的這些日子,一直在調養身體,但這環境不好,空氣也不好,身體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調整,越發容易犯困,這不小心睡着了去,有人靠近也沒注意。
來人一身玄袍長衫,黑眸平靜,擡起曬黑不少的大手,停在空中落了下來,他輕聲喚了句:“公主。”
武悅笙睡得不太舒服,她習慣睡在軟塌,從未在外面睡過,今日也是頭一回,隐隐約約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她意識朦胧,睜開迷茫的眼睛,看到俊美無雙的臉龐,眼神寫着不悅,她懶懶伸出手。
“我好困,郎君抱我罷?”她軟軟的請求,臉頰蒼白病弱,無論如何看都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樣,這讓許秉钰皺起眉,視線從她臉上移開,但還是伸出了手,選擇扶她起來沒有去抱。
武悅笙懶懶站起來,在許秉钰沒有防備之時,軟綿綿靠在他懷裡繼續昏昏欲睡,全然沒有去注意頭頂的少年暗下眼神,注視她的臉,他低聲不妥:“這兩日你準備一下,回去安都城。”
“事情解決好了嗎?”武悅笙睜開眼睛,仰頭看他的臉,也不知是不是她眼花,少年的耳廓微微泛粉。
許秉钰向來極少露出情緒,除非事情過分,他将懷裡軟綿無骨的武悅笙扶穩,胸腔還殘留她的觸感和餘溫,待冷風吹過,那淡淡的梅花香淡去,他平靜下來。
“還未,隻是近來看你身體不适,而且關西之地不易久留,公主盡早回去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