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武悅笙的架勢,月紅還以為公主要動用侍衛去抓人,結果公主隻是走到許秉钰的院子,看他沒有收拾行李偷走,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躺在他的床榻上,不過下一秒嫌棄地坐起來,讓她放個軟墊在凳子上,然後坐了上去。
許秉钰回來,便看到公主懶洋洋聽着月紅講話本,白嫩臉頰鼓鼓,正細嚼慢咽吃着水果,看見他回來,眼神水汪汪的睜着,不解他為何這般晚來,眼裡還有對他的怨氣。
許秉钰挪開眼神,筆直站在門口,不動腳步。
武悅笙擦拭雙手,朝他勾勾手:“你,過來。”
許秉钰走過去,停在她三米之外,低頭看她:“公主何事?”
“這半月餘為何要躲着我,為何時常看不到你的人影?”武悅笙不滿他又是一副冷淡的态度,這回沒有主動靠近他,不帶仰視的擡頭,眼神質問。
許秉钰眼神微暗,身姿往後退讓,雙手拱禮:“公主莫怪,我最近有點事處理,不能總待在公主府。”
忙?武悅笙目光在他臉上流轉,疏離,冷淡,說得跟真的一樣,她差點就信了。
武悅笙好奇:“什麼事這麼忙,說來聽聽?”
許秉钰見她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眼神肆意在她臉上流轉,他意識到什麼,克制,平靜地收回目光,回答道:“個人私事,公主莫要問。”
他這般陌生的口氣,讓武悅笙如何受得了,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她站起來,踩着綿軟的鞋子,走到他面前:“郎君,你躲我半月餘,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算賬,得寸進尺,許秉钰低聲輕嗤,眼神落在她蒼白的小臉上,略帶放肆,語氣溫和像是安撫小貓兒:“倘若在下不說,公主如何跟我算賬?”
武悅笙拽下他的衣領,在他面無表情的目光下,視線往他唇瓣看,語氣幾分挑逗:“郎君覺得,本宮會如何跟你算賬。”
許秉钰蹙眉,将她的手拿開。
他在抗拒,武悅笙看出來,這不是好的預兆,她松開許秉钰的衣領,甩過衣袖,淡淡說一聲:“這裡風大,有點兒涼,你跟我來。”
許秉钰看她單薄的背影,跟了上去,哪怕知道她的反應不尋常,他還是絲毫沒有猶豫的聽話。
聽話?這對許秉钰來說,不可置信,也不算好的開始。
武悅笙将人帶到屋子,待人走進來,她反手關上屋門,身後許秉钰停頓腳步,似乎不解地看她,眼神警惕:“公主這是何意?”
“當然跟你談正事。”武悅笙轉過身,笑吟吟走到他的面前,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湧入許秉钰的鼻子,放肆勾引的占據他的胸腔,讓他将近無法自控,喉嚨滾動幾下,他冷靜的别過臉:“公主自重。”
“自重?在浴池時,也不見你自重。”武悅笙柔軟的手指劃過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下巴,時不時滾動的喉結,下一秒被許秉钰一把攥住,黑眸警告她。
武悅笙笑起來,笑得柔情似水,柔軟似有似無的貼緊他,聲音甜膩道:“怎麼,郎君這麼快就忘了?還是說,你想重溫一下?”
許秉钰黑眸微眯,表情嚴肅,發現武悅笙并未有退縮之意,他無聲歎息。
武悅笙柔軟的唇,貼上他,淡淡梅花香圍繞兩人口鼻之間,她能感覺到,許秉钰僅瞬失控,狠狠吸嘬她一番,又很好自控地往後仰,低眸凝視她,黑眸複雜。
“公主,自重。”
“......”武悅笙氣笑,她發現,這男人有時候挺不要臉面,睜眼說瞎話。她柔軟的手臂勾住他脖子,眼神不解,嬌滴滴的委屈:“怎麼,郎君這樣子,是因為不想負責嗎?”
許秉钰拿下她的手臂,低沉的語氣很淡:“某種意義上的負責,恐怕公主不會願意,倘若公主說的“負責”,請問公主需要我如何“負責”。”
他句句逼問,把武悅笙說得一愣一愣,認真在他臉上流轉,撇嘴:“我這清白都給了你,你還盡說些我聽不懂的話,着實過分~”
許秉钰隻看見她鼓起的臉頰,翹長的鴉睫,以及看不見她的眼底,似乎又透出狡猾,他抿唇,一時沉默。
武悅笙見他不說話,假裝頭暈,軟綿綿往地上倒去,許秉钰意料之中地接住她,将她扶穩,而武悅笙順勢趴在他胸口上,聽耳邊穩穩的心跳聲。
“郎君~跟我談情說愛,有那麼困難嗎?”
許秉钰神色不明,黑眸凝視她,半晌,他開口:“你我身份有别,不合适談情說愛。”
“隻要你我願意,如何有别?”武悅笙指尖玩轉他的胸口,聲音嬌滴滴的。
許秉钰深呼吸,攥住胸口處且不安分的手,滿是繭子的掌心忍不住揉捏一下,平靜道:“公主就這般着急?”
他這麼說,好像是她饑渴難耐似的,武悅笙眼皮一跳,這般柔情,她不信許秉钰半點不動心。
“我心悅你,自是着急的。”武悅笙手指慢慢往上移,停留在他喉結之處,還沒玩呢,就讓許秉钰握住了去。
許秉钰滾動喉嚨,聲音許些沙啞:“公主想要做什麼?”
“談情說愛,做我們...該做的事~”武悅笙很壞,踮起腳尖,在許秉钰耳邊輕輕吹氣,果然,看見他的喉結上下滾動,緩慢而暧昧。
她微眯了眯眼睛,借許秉钰的力氣,吻上他的唇——柔軟,冰涼,充滿男人的荷爾蒙,暗藏危險的侵略。
許秉钰低眸看她,柔軟在唇瓣輾轉,軟香在懷,帶一絲甜膩,一點點入侵他的神經,以及他的胸腔。他掌握武悅笙的腰身,似乎克制不住,反客為主,吸取她的甜膩,貪婪的索取。
“唔...!”武悅笙唇舌酸痛,正要推開他,轉念一想,她閉上眼睛,主動迎合他的索吻,但男人好像得到了允許,越發的放肆,呼來的熱氣越發滾燙,濃郁的侵略感,攪弄心扉。
忽然地,許秉钰松開她,他面色微紅,神情冷靜,注視她的目光平靜,聲音略啞,帶一點自嘲道:“公主有了新歡,來找我,恐怕有所不妥?”
武悅笙腿腳發軟,強裝鎮定地站穩,唇舌間還殘留許秉钰的氣味,卻不會讓她感到難受,但,她好嫌棄是真。
許秉钰看她的眉心不經意蹙起,倒像是不耐煩,他暗下眼神,指尖微蜷,朝她靠近一步,若無其事的繼續話題:“公主好興緻,逗趣玩意,也不嫌多。”
這回,武悅笙聽清楚他話裡有話,他站在眼前,擋去窗沿投來的光線,面前,是他結實的胸膛,粗糙布料的長衫,一點不減弱他的儒雅,且暗藏危險的陰鸷。
“人家哪有?”武悅笙睜着漂亮的葡萄眼,無辜的望着他,小臉消瘦,略帶病弱的姿态令人心生憐愛,任誰看了,誰會認為她會把人當逗趣玩的女人?
許秉钰斂眸,側臉輕嗤,似是自嘲,面無表情地轉身走:“我承諾公主的事,自是會做到。”
武悅笙見他要走,伸手拽住他的衣袖:“你要去哪兒?”
她看着許秉钰的後腦勺,眼睛微眯,他始終不回答,她僅剩的耐心,一點點被磨散。
許秉钰正要回答,隻聽見武悅笙半威脅半誘哄他的開口:“你知道的,本宮沒有耐心,隻要你乖乖的,本宮不會為難你,會好好疼你。”
這句話,讓許秉钰想笑,他臉上平靜,嘴唇略扯。
武悅笙從不需要他的承諾,她想要的,隻有許秉钰歸順她,臣服她,成為她手中一把鋒利的刀,僅此而已。
但這男人,實在不好搞,軟硬不吃,情愛不談,就像做失敗的饅頭,難嚼還難吃。
許秉钰轉過身,眼眸深沉,暗幽幽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