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垢聽到玉蘇阿當衆說:“大皇帝才是天下最有福氣的人”,忍不住撫着臉酸溜溜道:“陛下雄姿風發正當盛年,無怪青春少艾的西戎‘心上花’傾慕陛下。妾年老色衰,比不上大居次,陛下還是收了這福氣吧。”
齊桓哈哈大笑,在魏無垢光滑嬌嫩的腮上捏了一把,調笑道:“又滑又酸,多說幾句,朕愛聽。”
魏無垢順勢伏倒在齊桓懷中,正欲撒嬌,便有人前來回禀:“大居次哭訴治王殿下非禮,甯王殿下攔住了治王殿下。”
齊桓推開魏無垢,濃粗的眉頭皺成疙瘩:“甯王和治王打起來了?還有誰在場?”
“甯王殿下推開了治王殿下,帶着大居次離開。”來人回禀,“安王殿下也在場。”
魏無垢坐直身體:“安王殿下做了什麼?”
“安王殿下在甯王殿下帶大居次離開後,勸了治王殿下幾句。”來人繼續回禀,“随後也離開了。”
“治王殿下和大居次之間定是有些誤會。”魏無垢聽聞齊盛安并未卷入糾紛,松了口氣:“隻是大居次受了委屈,盛安居然不知上前安慰,幸虧甯王殿下幹練通達帶走了大居次。”
“都說嫦娥愛少年,”齊桓不鹹不淡道,“少年又怎比得過飽經世故的花間老手?甯王殿下福氣大了。”
玉蘇阿被齊長甯護在身邊帶走,幸福得快要暈眩。
“軍主,”玉蘇阿貼近齊長甯,仰頭看向他清晰鋒利的下颌線,心跳比平時快了一倍:“我怕治王殿下糾纏不清,不想住在央珍姑奶奶那裡,能不能讓我去甯王府借住?”
齊長甯停下腳步,看向玉蘇阿:“還在害怕?”
這是玉蘇阿第一次聽到齊長甯如此溫柔地說話,寶石一樣的大眼睛瞬間濕潤,她直直地、貪戀地看着齊長甯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顔,哽咽道:“我不是害怕,我隻是……”隻是想要留在你身邊。
齊長甯伸手輕輕拍拍玉蘇阿的頭:“别擔心,不會再有人欺負你。”
修長的手掌溫暖有力,能夠撫平所有不安焦慮,玉蘇阿看着齊長甯如星夜如深海的雙眸,心口酸脹,乖乖道:“嗯。”
玉蘇阿拜望央珍夫人,将所帶厚禮一一呈上,笑顔如花:“姑奶奶,大大和阿囊十分感激姑奶奶不計前嫌,把最珍貴的大居次名号給了我。大大和阿囊說,我已經占了名号的大便宜,不能再貪圖大居次的供奉,叫我每年把大居次的供奉全獻給姑奶奶。”
年近四旬的央珍夫人眼睛明亮膚色微黑,親親熱熱摟住玉蘇阿:“都是一家人,哪來的前嫌。姑奶奶的就是玉蘇阿的,不用分這麼清楚。”
向站在一旁的齊興治斥道:“玉蘇阿剛來齊都,就算你急于讨好,也不能粗魯莽撞。今日惹惱玉蘇阿,就罰你把俸祿都賠給她,不管她想吃什麼用什麼玩什麼,全從你的俸祿出。”
一句話,讓齊興治有了整天呆在玉蘇阿身邊的理由。
玉蘇阿垮了臉。
央珍笑得更加親熱,緊緊摟着玉蘇阿道:“美麗的‘心上花’,你不用顧忌他的治王身份,我們都是西戎人,豪爽直接,若他惹你生氣,你就用鞭子抽他,姑奶奶給你撐腰。”
無論如何都不敢得罪央珍,玉蘇阿接連幾日被齊興治纏住,煩得要死。
“大居次,前面便是瑤寶坊。”齊興治興緻勃勃指給玉蘇阿,“百年老店,齊都珍品店鋪第一字号,過去看看,看上什麼我買給你。”
玉蘇阿冷哼道:“我要買一根抽不斷的皮鞭。”
齊興治笑道:“我這就去買,大居次盡管試鞭。”
看着齊興治興沖沖奔入店鋪,玉蘇阿皺眉: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煩人的大狗熊!怎麼才能甩掉他?
一輛驷馬安車經過,車窗半開,隐約可見車内之人,玉蘇阿眼睛一亮:“齊盛安!”飛奔過去,玉蘇阿輕呼:“安王殿下欲往何處?我同你一起!”
站在甯王府前,玉蘇阿拉住齊盛安:“安王殿下,我今日出行沒有好好打扮,你看我的裝扮有沒有哪裡不好?我,我不想失禮于人前。”
齊盛安看了一眼道:“挺好的,不會失禮。”說罷邁步前行,不料大袖被人拽住。齊盛安回首,隻見一向飛揚的耆善大居次滿面忐忑,眼中流露不安:“真的嗎?那,說實話,我和魏昭君哪個好看?”
沒想到耆善大居次會和齊盛安一同到訪,魏昭君不及盛裝打扮,直接将兩人請至大廳招待,齊盛安坐了片刻便去找雪霁,庭中隻留甯王妃與大居次。
光線明亮的大廳中,玉蘇阿青春正好耀眼飛揚,正如一朵盛開在人們心頭的嬌豔花朵;魏昭君薄施脂粉明豔端麗,舉手投足世家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