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嫣紅的小嘴真是刻薄得讓人想剁了!
但喬時遷隻是笑容頓了頓,然後扯着唇角露出更加燦爛無害的笑容:“是我資質愚鈍,比不得人。”又話鋒一轉,“請問這位小姐是何人?是如何入宮,如何進得我這院中呢?”
孟淮妴邪氣地一挑眉,她自以為是霸道,殊不知這表情在一個小孩的肉身上看起來嚣張又欠揍:“山人自有妙計,我的身份你自己猜去吧!這些都不重要,你武功這麼差,可要好好在老師面前争取才是,左右你也無所謂浪費你的表情了吧!”
浪費……表情?
似乎被看透了什麼,喬時遷年齡尚小,雖想反駁,卻當即便有了尴尬之态。他又覺得這小女孩很是怪異,雖然帶着混世小魔王般的笑,但那笑在他這個裝假行家面前還是覺得不太對,可他又看不透。
罷了,她說得對,這些都不重要,喬時遷懶得理她,徑自繼續練武。
誰知那高傲的女子又打斷了他:“你有沒有多餘的刀劍,我跟你過招。”
過招?喬時遷一直想要變強,但平時确實無人與他過招,練武場上皇子們的陪練侍衛不過是真真假假的打,沒什麼用。宮裡雖有兩個母親生前留下的可用之人,卻又不可能在宮裡與他過招。
喬時遷想了片刻,既然此人現下非敵,交往一二也無妨。
于是,喬時遷進了殿内取出一把長劍扔給孟淮妴,卻見孟淮妴并沒有接住,而是退了一步任劍掉在地上,同時抽出那小挎包裡的帕子給劍柄繞了幾圈才穩穩握住,喬時遷還來不及鄙一聲矯情,已有劍氣迎面撲來,他立刻收斂心緒專心打鬥。
幾十個回合下來,喬時遷隻覺受益匪淺,這小孩雖然高傲又不想近人的模樣,但卻不止與他對練,招數路數也有細心指導,他聽起來受益頗多。
若能長久如此,他也就不愁武功進展了。
不等他開口相請,那小孩卻如披上了神仙光環般,大發慈悲地說:“你的内功心法拿來,讓我再指導指導。”
雖然依舊欠揍的模樣,但喬時遷卻十分欣喜,他立刻如實相告,也如願得到了指導。
眼見着已過大半個時辰,想着在樹下睡覺的師父差不多該醒了,孟淮妴把那把劍扔在喬時遷的腳邊,道:“我走了。你的寒假是二十結束吧?在二十之前,我每日都會來教你。寒假結束之後,你休假的時間我也會來教你。”
“你為何要教我?”喬時遷這會兒終于有些警惕模樣了。
孟淮妴毫不在意,道:“多個人手多條路,你好歹也是個皇子,以後你混發達了,記得罩着我啊!”
“……”
這話看起來像是敷衍,罷了,暫且不追究她的目的,喬時遷忍了忍,終于沒忍住,問道:“前幾天宮宴你可在?你的刺刀和這把劍你如此矯情的對待,那天的宮宴你難道落座前還要墊上坐墊?吃的喝的又當如何下口?”
孟淮妴并不想解釋,但這小子問題還挺好笑的,于是她認真回道:“吃的喝的,皇宮裡的飲食衛生難道還需要懷疑?——即使不在皇宮,我總不能親自動手吧。潔癖這種東西,自然是有條件就講究,沒條件就将就,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我一向能屈能伸。好比現在,刺刀是别在我身上的,劍是旁人摸過的,我人是在你這凄涼的宮中的,我可以講究。”
說完又覺得既然是抱着打好關系的目的,瞞着身份也沒什麼意思,又道:“我的名字是孟淮妴,丞相家的。”
……
這番話還沒等喬時遷消化完,就看到孟淮妴幾個起跳間消失在院牆。
這矯情病還能屈能伸……能屈能伸的不就說明是矯情嘛!
丞相家的……那個嫡出的三小姐?
丞相,或者丞相的女兒這是想做什麼?
罷了,管她想做什麼,以他這沒什麼實力的實力總不會成為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