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和擴張勢力都是很重要的事情,孟淮妴日日課業事業排滿,一步步穩穩走到十六周歲。欠母親的錢她已連本帶利還清。
如今她十項全能,加上所有産業聘用的人,屬下數以萬計,勢力遍布各地,甚至連晵、淨川和烏回三國都有她的人手。
假以時日,她不一定能擠入全國富翁榜前二十,但一定會成為一方王者。
雖不統治天下,然無人可輕易撼動。——如此足以。
再過三月,孟淮妴便到了十七,雖仍未成年,眉眼間卻已是無雙。
今日襲風閣閣主親自設計的折扇開售,孟淮妴得去瞧瞧。她做中束裝扮,手搖墨色竹扇,招搖街頭,引人注目。
中束是一種特殊的穿衣風格。男女皆可,是一種不掩飾性别又區别于男裝女裝的服飾裝扮。
女子的中束,服飾制式偏向男裝,但與直接女扮男裝不同,這是按照女子的身形特點來制作的,如有需要,還會改良成更大衣擺以迎合女性審美。穿這種裝束,妝面上無論是淡妝還是濃抹都适宜;隻不能挽各式花樣的發髻,需得以簡單的髻或披發用絲帶或以簪布帽之物束之——這和男裝對頭發的處理很相似,甚至完全一樣。
男子的中束,服飾制式偏向女裝,但與直接男扮女裝不同,這是按照男子身形特點制作的,比如抹胸直接改為于臍部交叉,露胸腹線。穿這種裝束,妝面上可以自由發揮;隻不能挽各式花樣的發髻,需得以簡單的髻或披發用絲帶或以簪布帽之物束之——與女子中束一樣。
并非孟淮妴有意招搖,隻是絕色容顔加上通身氣場,中束打扮叫人雌雄莫辨,還有一種潇灑風流又霸道的俠氣,反而引得男女皆行側目。
孟淮妴墨發以三七之分——“七”似劉海般斜低于眉下而耳上,如繞大半圈,再與“三”攏小半頭發,用墨色發冠束起立于頭頂,插一墨钗,發冠下大半的發披着。
她手搖墨扇,身着烏黑緣松綠萬字紋綢質大袖披風,行走于人群中,目不斜視,雙目無物,仿佛已神遊天外,卻更顯超然。
即使知道她的身份,更有兇名在外,以往她出行排場較大,但今日未坐馬車擡轎,身邊僅跟着一個護衛,便引得大膽的男女扔花相贈——當然,都被黛禾接住了。
衆人目送孟淮妴邁入襲風閣,才恢複方才所談之事。
當今丞相嫡女喜愛扇乃衆人皆知之事,襲風閣自開業以來雖僅四載,卻已擠入全國高端品牌。這其中便有丞相嫡女的功勞,有她常常光顧,一身裝束加上絕色容顔,能被她穿戴于身的東西,總是能引起風潮。
襲風閣不僅有各式扇,還有從頭到腳一應配飾,設計獨特極有品味,雖然尋常百姓不是襲風閣的主要客戶群,但其間飾物也總受尋常百姓追捧。
其閣主極為神秘,從未有人知曉是何來頭。閣主的設計又總是超凡脫俗的,雖然一月或幾月才出一次,卻總是熱度不減,每每出品,都引起各地效仿。
襲風閣占地極大,為兩座樓。樓高三層,兩座都為半環形建築,相對而立,合則一圓。外表風雅而富麗,内裡布置更是精妙。
左右二樓的二層和三層皆有複道穿廊互通,右樓為扇,左樓為飾。一層為高端款,二層為奢款,三層則是接待有私人定制需求的顧客。
左右二樓的一層與二層間隔甚高,是為二層那複道之下的空地留出空間。空地上有一高台,為展示所用,周圍設座;二層中面對高台的方向,有一扇扇窗相連,以供人觀看下方。
高台之上飾物的展示,基本以舞曲承托。
襲風閣的神秘閣主親自所出,必是新奇精美的,或僅出一兩件或大量産出,不僅有物品,還會有化妝術特别的人。物品或僅為展示,或出售,而人則是可請來為自己點妝。
如今是上午十時,即巳正時分,襲風閣一層已是座無虛席,更有群衆遠遠站着朝這邊望。
孟淮妴從右樓進入後直入三層,三層的侍者見到她,如常行了比淺揖的低頭彎腰角度稍大的中揖,也不跟随。孟淮妴随便挑了個雅間,落座讀書。
這襲風閣是孟淮妴四年前開的,閣中所有飾物的設計都并非複刻前世所見,且不說兩個星球不同時代不同文明的審美适配和接受度,抄襲是她唾棄和不屑的行為。
有一世的記憶已經是一種外挂了,她比這個世界的人思維和審美多了不同的角度,兩種時代的文化結合足以碰撞和開發出源源不斷的靈感。這種靈感的産物放在兩個時代都會是新穎的,這便足以讓她的設計在皇城脫穎而出。
但僅設計新穎美麗沒有用,為了讓它在皇城中展現風華,她必須以丞相嫡女的身份,時時光顧,可以理解為打廣告。
今日閣主親自設計的折扇推出,她這個愛扇之人自然得前來一觀,隻是閣主是她自己,她自己設計的東西,她沒興趣多看,在這閣中小待片刻便可離開。
待夠了做戲該用的時間後,孟淮妴起身活動了四肢,擡頭朝下望去,蕭決這個襲風閣大管事正往展示台上走,這是要開始介紹下一個節目了——這麼多人圍觀着,即便是不跳舞了,也得有展者戴着襲風閣所出走兩圈展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