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地奔上幾層樓,“我”追了上來,長劍不斷滴着發臭的鮮血。
“操,太慢了。”“我”罵了一句,擡起一腳就踢中我的屁股,我一下子“飛”上兩節樓梯,跌在拐角,摔了個狗啃泥。
我痛呼着正要開罵,卻見“我”迅速沖到我身邊的塔窗,拔開窗下一塊磚頭,一朵黃金制成的玫瑰赫然出現,“我”低念幾句奇怪的符咒,金玫瑰發出漸漸絢爛的光。
下一秒,就在幾隻喪屍沖上來撲向我們之際,一道黃金栅欄重重落下,成功地将它們阻隔。
喪屍們憤怒地從黃金栅欄中伸出手,邊吼叫邊試着抓我們,卻次次落空……
即便隔着金栅欄,我還是被吓得失了魂。
“愣着幹什麼,”“我”又對着我吼起來,“還不快上塔頂。”
這次身體來了能量,我很順利地爬到了塔頂。
登高望遠,我看到了更可怕的一幕。
整座城堡全都被潮湧般的喪屍包圍,高揚雙臂,吼叫一聲高過一聲,完全成了一座喪屍之城。
我雙腿再次發軟,就要栽倒下去。
一隻纖細胳膊強有力地抓住我,“真沒用。”“我”恨得牙癢癢聲音傳來。
我就一普通人,沒見過世面,我承認。
此時天空突然變暗——
這種暗不是真正地變暗,而是被成千上萬隻蝙蝠遮天蔽日。它們張開黑翅膀,像片片黑雲覆蓋了大半天空。
更恐怖的是,蝙蝠的爪子還抓着一包黑乎乎東西,落下之際,轟地一聲巨響,紅光一亮,數隻喪屍瞬間被炸飛。
我的天啊,蝙蝠還能扔炸彈?
我驚道:“是我們的救兵來了嗎?要炸掉喪屍嗎?”
嗤地一聲冷笑飄來,“我以前就覺得你腦子少根筋,現在看還真是。”
“狗屁,”我憤怒反問,“不是救兵是什麼?”
“我”倚在另一處塔窗慢條斯理說道:“你隻能單線想問題。”
話音剛落,轟地幾聲巨響落在塔身,震得我坐在地上。十幾隻攜帶炸i藥包的蝙蝠飛向高塔,爪子齊齊一松,炸i藥包随之而落——若不是今日有風,将重量較輕的炸i藥包吹向不同方向,高塔一定會被炸飛。
塔身被震得搖晃,無數牆磚被震落。
原來蝙蝠的真正目标是我,正在拼命攻擊我所在的高塔。
我倒抽好幾口涼氣。
——蝙蝠貌似圍着喪屍打轉,在“戰場”轉來轉去,可隻要細看,就能發現繞了幾圈後隻有一小部分蝙蝠甩落炸i藥包,其他蝙蝠則帶着炸i藥包再繞圈飛向高塔……
蝙蝠還會用障眼法,我簡直欲哭無淚。
若非今日有風,加上蝙蝠的靈敏度不是太高,這座高塔早被炸飛。
我求助看向另一個“我”,卻發現“我”靠在牆角眯起眼,在“地動山搖”中似乎睡着。
……
他難道不怕死嗎?
爆炸聲不斷響起,炸i藥包一次次落在塔身,震得高塔搖搖欲墜。
極度的恐慌中,我突然也鎮定下來。
一冷靜下來,五感極敏銳的我發現隐藏在衆多蝙蝠之中有幾個騎在黑鳥上的人。因為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加之這幾個人刻意低身伏在鳥身隐藏,之前竟未被發現。
我閉上眼沉下心,似乎隐約聽到他們似乎發出某種奇怪的哨聲。
我突然想起蝙蝠是靠回聲定位飛行的,能在昏暗環境裡覓食,還能繞過樹、建築物等障礙物自由飛翔。美國新澤西州普林斯頓大學生物學家理查德霍蘭德的研究發現,有些蝙蝠的體内還有類似“指南針”的感官功能,能依據地球磁場從一個遙遠地方返回它們的巢穴。
也就是說,如果人為地制造一種磁場環境,就可能使蝙蝠偏離正确的航向,使它們離家越來越遠,飛向另一個方向。
騎在黑鳥上的人發出的哨音可能就是制造出某種“磁場”,控制蝙蝠朝高塔扔炸i藥包。
我立刻對“我”指着塔外高空說道:“那裡有幾個人騎在黑鳥上,就是他們控制了蝙蝠。”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是真的。”我賭咒發誓,“我騙你是小狗。”
“我”冷冷地看着我,一點眼神波動都沒有。
……
太淡定了吧?都已經大敵當前了。
“我”忽然懶洋洋地站起身,“我念一句,你跟着念一句。”
什麼意思?我一頭霧水,卻見“我”将手中的長劍遞到我手中,“拿好。”